第七十六章(下)生死雪崩下(2/2)
“现在神父转向新娘。神父问:‘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萨莎道:“是的,我愿意。”
“神父问:‘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也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萨莎道:“是的,我愿意。”
“神父说道:‘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朦胧中,念毕祝词的萨沙叹息一声,喃喃地道:“新娘萨莎和新郎南恭喜虽然没能在教堂举行婚礼,也没有伴娘和伴郎,没有前来祝贺的客人,可是新娘萨莎有一个她喜欢的大清小伙子南恭喜,是一个勇敢英俊的小伙子!有大雪山作证,萨莎很幸福!谁说咱们的婚礼简单了,不,冰雪是咱们的婚房,冰雪是咱们的婚床。”
南宫旭豁然醒悟过来,听见了萨莎的这一番话,一时间心内如潮,眼眶间竟有一股湿润涌现,朦胧中的视线更为模糊。是戏台上演出的戏?还是——耳边渀佛有声音在重复道,亲吻你的新娘——
已能扭转身躯的南宫旭转过脸去,微微的雪光下,见萨莎一双明亮的蓝眼睛如清晨的湖水,脸颊正朝向他,他俩的头已挨得很近,她耳旁的发梢轻拂到了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已接近——怎么能?他心头一颤。
静寂,一时间在这个封闭的雪窟里,没了任何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萨莎被一只伸向她头上的手唤醒了,“萨莎!萨莎!快睁开你的眼睛!据你所知!快别睡过去,在冰雪中千万不能睡着了,据你所知!要是睡着了,就会永远醒不过来了。”
“亲爱的新郎,您的新娘的名字叫萨莎,不叫据你所知,也不叫据我所知。”睁开了眼睛的萨莎微微摇头,认真地说。
“好吧,萨沙。”南宫旭勉力笑笑,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担心,“好吧!亲爱的萨莎,你可千万别再睡觉啦!”
“我觉得太困啦,那么,那么请你讲一点儿你们小时候的故事吧。”萨莎道。
“这——”南宫旭寻思,自己能讲些啥呢?讨口流浪?当娃子作奴隶?不行——想了一想道,“我给你唱儿歌行么?”
“好!萨莎最喜欢听儿歌!”
“山上有头老母牛,四只大脚像铁球,脚上四个脚趾头,尾巴生在屁股后,脑袋长在最前头。”
“完啦?”
“完了。”
“没劲,太短了。”
“还有,这个要长些,你听着,‘拍手拍膝,正月初一,老太太穿新衣。拍手拍膝二月二,老太太吃银耳。拍手拍膝三月三,老太太抽大烟。拍手拍膝四月四,老太太吃鱼翅——”
“拍手拍膝五月五,老太太吃豆腐。”萨莎接过嘴去。
“不对,是老太太吃土豆。”南宫旭纠正道。
“‘五月五吃豆腐’还顺口些,你不觉得?”
“这——”南宫旭有些无话可说,感觉是要顺口些。
“六月六,老太太吃肉。七月七,老太太吃宴席。”南宫旭也将老太太吃鸡改作吃宴席,唉,到底哪个要顺溜些呢。
“八月八,老太太看花。九月九,老太太喝酒。十月十,老太太转世。”
“又没了?”
“没了,老太太都转世了。”
“还不如‘十月十,是老太太一百岁的大生日’。”萨莎道,“我还会一首呢,你信不信?”
“你会说我们的儿歌?”南宫旭惊讶得停下了手中的藏刀。
“那是我舅舅教给我听的,好几首呢,你听着,‘小小子,坐门墩儿,哭哭啼啼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什么?点灯说话儿,吹灯作伴儿,到了明早儿,梳个小辫儿。”末了,萨莎眨眨眼,调皮地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这样的,哭哭啼啼要媳妇儿?”
“我小时候?”南宫旭无语,半晌,方道:“我想听听你们法拉希的儿歌。”
“我为你唱咱们法兰西的《马赛曲》好吗?”萨莎问,
“赛马的曲儿?那一定好听的。”南宫旭想到了已经推迟了的跑马山赛马会,也不知还举行么?
“不是赛马的曲儿,怎么说呢,是——”见南宫旭点头,于是她就开始唱道:
“前进吧!祖国的儿郎, 那光荣的时刻已来临!试问这些该死的镣铐,究竟准备给谁戴?给我们法兰西人戴啊!真是不可忍耐,奇耻大辱叫人愤慨!要把人类推回奴隶时代!正是我们勇于思考,才把野蛮的奴隶制抛弃!
当我们开始走进生活,前辈们已经不在;我们寻找他们的遗骸和他们的英雄气概。我们不侥幸偷生,让我们前进吧!祖国的孩子们,光荣的那一天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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