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雨夜分娩（1/2）

( ) 第二百一十六章 雨夜分娩

从撷趣园回府后，齐淑婳刚一进门，就见碧玺等在门口。

“小姐，宁国府太夫人派人来相请，要您明日早晨去齐府一趟。”她一脸焦急、慌乱的神色。

齐淑婳扫了她一眼，问道：“有说了些什么没有？”

碧玺凑到她跟前，打低声音道：“听来送信的人讲，太夫人大发雷霆。后来，夫人把来人请到后堂奉了茶。不知跟夫人说了些什么？”

齐淑婳点了点头，就往婆母赵氏的春晖堂走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从孟府的侧门出来一位年过半百的婆子，还着丫鬟和管事媳妇，往位于城西鸣玉坊的宁国府行去。

齐府后院霁月堂，郑氏听说侄女打发三位下人来了，忙让范嬷嬷把人给请了进来。

给对方行完礼，那婆子解释道：“自从我家大*奶那场大火过，就病倒了。府里的老夫人和夫人都急得不得了。连绍哥都抱到夫人跟前养着去了。”

郑氏跟旁边的仆妇对一眼，然后问起齐淑婳的病情：“她是哪里有不妥？”

那婆子道：“听大*奶身边的戚嬷嬷讲，是夜里总从睡梦中惊醒，梦魇起来后总是喊起贵府四夫人的闺名。”

郑氏顿时脸色惨白，顿时垂下脑袋来。

那婆子跟旁边的琳琅对视一眼，唇角隐有几不可察的撇嘴纹。

旁边的蔡嬷嬷眼睛亮，捕捉到了她们的异状，忙出声朝琳琅问道：“碧玺那丫头，如今可是住在孟府？”

琳琅闻声扭过头，望着她答道：“碧玺妹妹确实住在孟府。唉，她这人有些死心眼，感念四夫人当初对她的厚待，说什么也要替她申冤，连衙门里的杀威棒都不怕。哪里像有些人，不说救主子于火海，连是让她出来替人作证都不愿意。”

说着，琳琅朝竹韵苑方向扫了一眼。

蔡婆子脸上顿时涨得通红，羞愧恨不得此时有条地缝容她钻起去。

前两日，碧玺悄悄联系过她的孙女香秀，要她到时堂上作证，香秀将此事告诉了祖母，蔡嬷嬷深知郑氏怕高氏反咬一口，把齐淑娆拖下水，欲低调处理此事，遂告诉孙女不要答应。

最后还是沧州来的何嬷嬷和桃叶姐妹，主动跑到堂上去当了证人。

听到琳琅含讥带讽的言语，郑氏哪里不知，侄女是埋怨她不给舒娘申冤，心里便愈发烦躁，跟孟府来人敷衍了几句，就把人打回去了。

等她们刚出院门，郑氏就对身边的范嬷嬷抱怨道：“难道我真做错了？可是，以高家的势头，就是把她抛出来，也于事无补。两府要是撕破脸皮，将来峻儿、娆儿怎么办？本来，屹儿生前未有子嗣，这爵位随时都会被收回去。要是四皇子没出事，老身自不会这样忍气吞声。”

范婆子跟着叹了口气，道：“等四爷回来就好了，到时府里有了主心骨，太夫人您也不必处处受气，夹在两边不好做人。”

提到自己的小儿子，郑氏面相即刻垮了下来。

自小儿媳藏身火海之后，她没一日睡个安稳觉，一闭上眼睛，不是梦到大儿子，就是小儿子，再就婆婆晏氏，有时甚至是她过世的夫君。个个都在指责她，说是她害死了那丫头。

可是，当时把舒娘关进竹韵苑思过，她只不过是想平息两房的纷争，哪里会知道娆儿会疯疯癫癫，会跑去放炮仗，将火苗带到竹韵苑。

后来她命人去调查，原来娆儿听谁说，七月半地府打开鬼门关。所以吩咐人拿到过年驱鬼魔的炮仗出来玩。更想不到那日府里仆人放了假，差不多都跑去河边放水灯去了。

她如今还不知跟亲人如何交待呢！

都怕高家那恶妇，肯定是她。还不是怕舒娘把孩子生出来后，跟诺儿抢府里将来的爵位。

舒娘这孩子也是命苦的，要是提前半年怀上，理所当然的嫡长孙，哪里还容得了别人搞小动作。要是退后迟两月再有，说不定早到一旁过去了，也不至于把命都丢了。这丫头真是没福气的，当年大嫂说的话没错。

蔡婆子见她神情不虞，忙凑过来安慰道：“太夫人不必忧心，时间长了三姑奶奶会理解您的，您当时派人守着，还不是为了保护她们母子？！哪里就料得到后面的悲剧？”

郑氏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娆儿不知几时好。最可怜就是这孩子，从小就生得比常人弱。如今孙子也没了……”

见她提到子嗣，蔡婆子忙凑趣道：“总归四爷还在，等他回来了，一切会好的，子孙都会有的。”

郑氏想到齐峻，心里无端生起一股愧疚之情。

※※※

京里局势，西北齐峻这边进展，舒眉半点不知情，她在大兴庄子养胎，差不多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听林夫人送来的接生婆雷嬷嬷讲，靠临盆的日子越近，越要多活动活动，随时准备孩子提前出来。所以她这些日子，除了在屋里修身养性地练练字、作作画，再就是在园子里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