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2）

说到元导，胖大海想起来，易程安在冰天雪地的冰城拍了这么久戏，连手也划破了，他这做经纪人的还是要多关心两句，便问道：“你在元导的剧组还好吧？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易程安靠坐在沙发上，眼珠转了转，笑了一下：“还好。除了临走的时候，有人半真半假地来了那么一下。不过也没多大回事，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没什么损失。以后心里有数就是了。”

胖大海知道易程安有盘算，不用自己多说，但他总要了解一下，等会儿单独问问淼淼。

“不要忘了发微博。配合一下宣传。”

这个简单，易程安点头应承。

胖大海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大概是穿的有点多，好像不怎么成功。他提及最后一件事：“这段时间没怎么宣传你，这其实也是团队的决定。”

易程安吹了一口茶叶：“挺明显的。圈里最近有事吗？”

胖大海和易程安已经比较有默契了，他解释道：“年底了，大家都在准备明年的‘咖位战’。等一开年，圈子又要震一震。往年的‘咖位战’只有更血腥，没有最血腥。之前你那广告挺火的，年初还有两部电影要在中心区放映。到时候有点打眼。所以我们有意给你收一收，避免一部分人现在就把你盯上。”

“咖位战？”易程安手抱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叠着大长腿，侧身挑眉看向胖大海。他觉得有意思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青年这么一挑眉，眼波一转，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兴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咖位战”三个字从他嘴里细细地吐出来，好像都被消去了“战”字本身掩不住的残酷。胖大海感到自己被酥了一下，脑海里突然冒出“活色生香”四个字。

易程安一点都不娘好吗……胖大海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形容女子的成语，嗯，他一定是语文没学好。咦？一会儿温文尔雅，一会儿“活色生香”——这说明什么？百变。戏路广啊！

易程安续道：“咖位战具体怎么回事？我觉得最近想低调也不行——通告又不是秘密。”

胖大海定定神，沉吟了一下，“就是重新洗牌排座位。一句话：头可断，排位不能乱；血可流，封面位置要预留。番位、代言、待遇……甚至是座位，这都是显示圈里地位的东西。”

“拍封面是一个，里面‘潜规则’就不说了，反正很考验那些编辑。乐坛和影视圈的不一样。电影的和电视的还是有差别。但大圈子里，影视圈里的咖位战是最激烈的。咖位是明星的。而番位是关于角色地位的，比如领衔主演、主角、配角、双男主、特别出演之类的。”

“平时的称呼，海报上的站位、人脸的大小、正脸还是侧脸、名字的顺序等等，都是一场争斗。现在合约的条目很细。宣传待遇、是否分成、哪种分法、如何署名、关于露点啊、床戏咯、片场的休息设施……零零散散太多了。这些都要先商定好。一般来说，是不会在宣发阶段闹给别人知道的。”

“签合约可真麻烦。各家的条件都要考虑进去。”易程安听得感兴趣。

“可不是。你那签约大沧的合约不也很细？”

胖大海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决定你们咖位的大致有四样：奖项、国民度、号召力、观众信任度。奖项是业内的标准，这是‘理论’上的咖位。其他三样就具体关系到片酬了，这是更‘实际’的咖位。在帝国，一般认为玩电影的比玩电视的有逼格一些。电影咖的重量也更重一些。而且，电影咖可以跨界到电视。嗯，还有一种‘咖位’，主要靠的是粉丝。片方考虑到人气的因素，也会找那些粉丝号召力大的小鲜肉拍片。”

“这四样的比重也不是不变的，跟地区一些因素有关。现在电视和电影的界限也没以前的那样清晰。像山樱国，他们国家的电视剧在别的国家都很有名，所以他们国内玩电视的咖位就很高。”胖大海想到以前的“咖位战”，心有戚戚，“反正，每次洗牌都要闹出点动静，脱离公司自立门户、反目成仇这些事也多。”

“借刀杀人的，隔山打牛的，黄雀在后的……比宫斗剧精彩多了！不过有些还真是乌龙——大家总爱想太多……你连着接了三部还可以的片约，悦享的代言也不错。低调不起来，但也不要刻意高调。防是防不住，我们当然有应对。易门那边也要准备好。”

胖大海说罢，举起杯子没喝到水，才发现一杯咖啡已经被他喝完了。

易程安听得津津有味。人若有所思。

两人一番谈话，时间已经到下午了。胖大海手上还有工作，先告辞了：“记得早点睡啊！明天早上我带造型师来……”

易程安送走胖大海，也让何淼淼先回去休息了。他刚转身，“嗒，嗒，嗒”，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难道是毛翰翰到了？易程安问了句：“谁？”。

门外一声低沉的声音：“是我。”

易程安打开门，门外正是何沣。

他侧站在门边，右眉不可见的下压，右眼微微一眯，嘴角一提，笑道：“原来是沣先生。”

何沣慢慢动了动喉结，他将一小巧的袋子提到易程安身前：“给你的。”

两人静站了两秒。

然后，易程安笑着接过了东西：“谢谢。还有事吗？”

何沣顿了顿：“你先忙。晚餐下回约。”

易程安闻言垂眸，又撩起眼皮看着门外的男人，点头道：“行。再见。”

“再见。”

易程安颔首。“咔哒”，门又关上了。

何沣搓了搓手指，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刚真是……”

门内，易程安靠在墙上，打开袋子看了一眼。

“马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