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8（1/2）

易程安可没神通广大到睡个觉就具体知道隔壁某人正谋划他什么，那一堵墙还在那儿隔着呢。面试完了，与《穿越爱情》和悦享新产品的合约也签了，人自然就要飞回《花好月圆》剧组继续工作。

一转眼就到了九月底，剧组终于杀青。董大制片人将“财大气粗”四个字的精髓发挥到底，请大家去香珠“111”大厦的珍味轩吃饭：“能来的都来！不要给我省！”搞得道具组的小美女双眼放光，顿觉这个胖老叔帅破天际！可惜，这位大老板是个爱老婆爱儿子的耙耳朵，天生没开那个窍，哪怕有意的也只能铩羽而归。

这么久下来，大家都知道一点这位的品性，也没客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直接过去了。易程安和毛翰翰、江蓉等剧组的年轻人结伴到的。一出电梯，一面巨大的内雕飞龙的水晶屏风映入眼帘。走进董叔包下的小厅，只见天花板上吊着长长的青铜管。从下往上看，这些都是吊灯的青铜管在头顶上组成一圈不规则形状的闭合图形，柔和的光芒轻轻拂过每一个角落。

“真漂亮……”江蓉赞美道，“今天还多亏了董总。我在香珠这么多年，还没来过这里。”这家餐厅实行会员制，对每位会员所能邀请到的人数也有一定规定。剧组里那几位获得过明珠奖的老谐星可能来过，但江蓉这些年轻后生还够不上这里的会员线。

董姓制片人能预定下这么大一片地方，还多亏了这家餐厅也姓“董”。虽然他在家族里是游手好闲的那种，但架不住有位爱小儿子的前族长老爹和更财大气粗的现族长大哥。

老长一排深红色的沙发上随意摆放着软乎乎的白底大红花靠垫，面前每隔一手臂的距离就放着一张铺着洁白桌布的方桌。周围立着一人高的花球。座位背后就是一溜开放式的厨房，厨师们正在进行一些菜色的现场烹饪。易程安几个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坐在了靠落地窗的一张桌子边。从这里往外看，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海浪和对面夜灯初上的香珠繁华。

毛翰翰很兴奋，简直不知道吃什么好。实际上，易程安也只是端着罢了。拍完戏要离开香珠他还真舍不得。这两个月，他和毛翰翰忙里偷闲去偷吃，不，是慕名鉴赏了剧组所在区的美食。

有一整只鲜虾和香滑的鹅肝酱焗成的鹅肝虾多士、夹层丰富又酥又嫩的拿破仑小蛋糕、荤香可口的上佳补品“满坛香”，也有汤汁鲜亮的街边吉鱼蛋，鸡、猪骨和大地鱼熬汤的云吞面，外脆里嫩内有小虾和叉烧的萝卜糕……一连串的美食在脑海里飘过——不能再想了，如果他在香珠这边找个地儿落户，胖大海怕是会直接杀过来吧？

“香珠这边海陆空交通发达，各地食材都能买到新鲜的。这家餐厅的烤鹿儿岛和牛背肌配洋葱蓉、鳕鱼柳青柠肉冻、金华火腿芸苔炖海参、龙虾海胆猫耳朵意面还有特制金钱烤鳝都不错，周围几个地方有名的菜基本都能做——你要来点吗？”成付宁见易程安一本正经地神游有点好笑，报出几道菜名果然将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位英俊的先生，您要来一块欧培拉吗？这位美丽的女士，如果您想来一份坚果沙拉的话，一杯雪莉酒愿您的晚餐锦上添花。”青年助理显然也没落下其他人，冒充服务员向各位推荐了合适的菜色。众人被逗得发笑。觥筹交错，大家渐渐放开，最后在高档餐厅吃出了轰趴的气氛。这次聚餐总算是没出意外了吧？易程安懒散地靠在靠枕上，趁人不注意揉了揉吃撑的肚子。

夜色渐浓，剧组的人吃饱喝足。话说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果断开始走人。易程安和毛翰翰在下榻酒店不远处的晨练公园下了车，决定先散散步再回去。何淼淼不着痕迹地将苏白拉在身后，不让他去听见或打扰两人的谈话。苏白试图突破防线，三番两次无果，真心给这姑娘跪了。程毅默默地走在一边。

易程安吐出一口气，感觉嘴里还留着葡萄酒的醇香。他走在大道街的月光与霓虹灯下，转头询问毛翰翰：“你那元导的试镜怎么样了？”

毛翰翰挠挠后脑勺，眉毛一会起，一会落，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签是签了……”

“怎么？还有问题吗？”

毛翰翰摇手：“不是……我那天感觉自己忒丢脸了……我循着地址找过去，发现面试的地点是家漫画屋……”

“唔？”易程安有点感兴趣了，元导看着那样严肃的人会选一家漫画屋来试镜？为什么他面试的地方就是一家茶馆呢？

“你知道吗？一个，嗯，板着脸的教导主任坐在漫画屋里，跟我说考试不及格也没关系……就是这种感觉！”毛翰翰回想起来仍觉印象深刻，“她问了我什么问题我都忘完了……我就随便拿了本漫画，不知怎的就喝了一杯珍珠奶茶……然后……等我回过神来面试就结束了！我以为自己肯定把人给得罪了——结果导演就跟我经纪人签了约……”

易程安也摸不准这导演心里在想什么，只好安慰毛翰翰两句不要多想。

“对了，你能告诉我剧组约了你多少片酬吗？”不是真的关系好的话，同行间直接打听片酬是比较忌讳和莽撞的，虽然有时候各个公司间也能获得一定消息。不过，在这部电影上，他问一下毛翰翰却是好心。

“嗯……200万。”毛翰翰道。

易程安微微转头，眼尾扫过身后的苏白，眉头不自觉的靠拢。毛翰翰被易程安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程安？怎么了？”

“是经纪人去谈的价吗？的确是200万？”

毛翰翰小心翼翼的点点头，眼神有点怯，他直觉这里面有问题，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易程安这样问。

“你知道我那部戏的片酬谈的多少吗？”易程安问他。

“额……多少？”

易程安比出一根食指。

毛翰翰不确定道：“一百万？”

易程安摇头：“是十万。”

真傻白甜毛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低？！”

易程安向毛翰翰解释：“电视剧的片酬和电影不一样。商业片的片酬和文艺片的又不一样。很多人的片酬是看菜下饭，没有一个标准——遇到好的条件，翻倍也行；遇到自己想演的，不要钱也可以。元导的剧组没那么多资金，演员的片酬都不高。很多人都是看在元导的面子和剧本来的。”

“你知道目前剧组有的30位演员，加起来的片酬有多少吗——不算你的话。”

毛翰翰当然不知道，苏白也没给他说这些。

“一共还没有四百万。一些演员甚至没有要片酬。”易程安看着毛翰翰的眼睛，如此说道。

小青年这下是真的吓了一跳，他果然是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