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6（2/2）

毛翰翰心里纠结得要死，一时想了许多。他将话绕了两转，腮帮子两边的肌肉都快绷酸了，言语到了嘴边要吐不吐的，却怎么也说不出第一个字来。易程安坐在对面捡蘑菇吃，也不催促。终于，毛翰翰先脱口出三个字：“对不起！”

看到易程安挑眉看他，毛翰翰只觉一说出来后顺多了，接着说：“易……程，程安，这次你回去，我，我安排了人宣传我们是……”

“嗯？”

“是那个……同……卖腐。还拍了好多我们在一起的照片……给了记者……真的很抱歉！我会跟大家说明情况的！真的！如果不行我就说是我缠着你的！我可以跟你做一个说明会……我已经跟那边联系了，说要把照片买回来……但是他们说不行……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毛翰翰一股脑说完，心怕别桌的人听见了，又怕刚才声音太小易程安没听到，还怕那人听清楚了却从此看不起自己……脑海里瞬间飘过种种设想，咬着下唇低头不敢看对方的反应。如果真的是自己缠着他，这也是一件败坏了他名声的事吧……

实话说，这一番话还真是没什么逻辑可琢磨的。易程安勾嘴打量着毛翰翰快烧起来的耳廓，慢慢道：“你在说什么呀？这次我回去怎么没看到你说的，嗯……照片——今天是愚人节吗？你该不会是没给那些记者红包吧？”

毛翰翰霍然抬起头：“你说，什么……易哥？”

易程安拿起汤勺在锅里捞，语带不解：“你是不是又开什么玩笑了？之前看你眼睛红红的，还以为谁欺负你了——原来你玩儿我呢？”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易程安瞥了毛翰翰一眼，一勺子木耳倒在对方油碟里。

“哎！我不要木耳！”毛翰翰大叫。大概那记者真的不办事？真是太好了……

易程安再说个三言两语，小青年一下子放松下来，没一会就吃得肚子圆圆。

“哦，我问你个事儿。”易程安显得漫不经心的，“你下部片子定下来了吗？”

“嗯？”毛翰翰摇头，“我的都是经纪人安排，他不怎么给我说的。他要是看中了到时候直接带我去试镜——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有看中的没，不过现在才拍成导的，应该还没定吧！怎么啦，程安？”

听见毛翰翰这样称呼他，易程安捞给他一块土豆以示奖励：“喏，以后这样喊我就行了。问你没什么意思，想给你推荐个试镜。如果你看成，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

毛翰翰连片名都没问就点头：“好啊！行哪！”

易程安还是继续说完：“是部文艺片吧！讲上世纪的故事，主角是女的。还有段时间呢，你仔细考虑好了再跟我说！”

“嗯嗯！”

两人终于安心享受火锅。

易程安和毛翰翰分别后回到自己房间。

他打了个电话给胖大海，说了一下晚上的事。

“随你吧！这都是小事。”胖大海无所谓，在他看来，毛翰翰的经纪人和自己之间的层次差得太远，就是真有点可惜毛翰翰了——如果不是世界级影帝表演水准的话。

“嗯……对了，豆豆还好吗？”电话最后，易程安想起自家蠢狗。

“当然好了！我把它当大爷你知道吗！你要不要听一下你儿子给你打招呼？等等啊，我去叫它！”

“不用了。这么晚了它应该睡了。谢谢艾哥你帮我带狗。”

“嗯，回来再好好谢我啊！”

易程安应下，挂了电话，也准备睡觉——明天还要拍戏呢！

之前电影公映上的事一发生，他自然而然明白过来前因后果，心里顿时想到了毛翰翰会有的反应。当然，如果今晚上毛翰翰是另外的表现，这就要另说了。至于他为什么要当作没发生……而且，毛翰翰信没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胖大海接完电话，长舒口气，立马转身打电话给何沣。

“喂，什么事。”

“易程安问我豆豆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胖大海对着手机麦克风大吼，“我都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了！结果你把狗给我牵走了——这样真的好吗？！友谊的小船真的经不起外界的考验啊！你说下次易程安再问起来怎么办？！难道你要给我一份豆豆的录音不成！”

“好主意。明天我叫小可把录音给你送去——多备几份换着来吧。”

“你快告诉我你在开玩笑！何沣你真做的出来……等等……我想起个事儿！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不在旗下那些公司选两个广告代言给他？”

“我不破例。他也不需要。”何沣看了眼脚下疯了一般转圈的豆豆，“好了，豆豆要睡觉了。”

“嗯？喂喂喂……”胖大海忍着心疼把手机甩在床垫上，“忒么见色忘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