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布局（一）（2/2）

“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对我很重要！”

“她杀了你的父亲？”那女人看着碧落沉声问道。

碧落微微蹙眉：“夫人认识？”

“不认识！只是没有想到你寻仇的对象是一个女人。”她的表情看似平静。其实心中已经是波涛汹涌。

碧落首先是是找杀父仇人，然后又看着她说出了她自己的名字，这样的事情难道只是巧合吗？

“不是，我不是来杀她的，只是来找她打听另一个人。”碧落望着她缓声说道。

这句话落下之后，那女人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望着碧落淡淡回道：“姑娘，这茫茫人海的，你可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这样的话你可以画一张画像，让街坊邻居都帮忙找。”

听着她的话，碧落清浅的笑了：“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惜，我没有见过她。”

“你这没有见过，又不知道她长啥样，可如何找？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又多。”

“但是临安只有一个杨霁月。”

“临安来的？”

“她的祖籍是临安的，很多年消失不见了，我最近有能力替父报仇了，所以才开始打听她的消息，我只知道她在海城，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碧落的话语中带着沉沉的失落，杨霁月看着她，安慰道：“姑娘，这么多年你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别着急，功夫不负有心人，总会找到的。”

碧落抬眸望着她，笑着：“我也相信，我会找到她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围着一个大火炉，望着她沉静的样子，碧落柔声说道：“夫人为何半夜不睡觉呢？”

“失眠，很多年的老症状了，治不好了。白日里要是困了，再睡会儿，就成了。”她说完之后，碧落微微垂眸：“很多年，我一闭眼都是鲜血。都是家族被杀的画面，也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有些时候啊，梦魇了，梦见那锋利的剑一点点的逼近，直直的刺进了心里，那一刻啊，疼得特别清醒，好像自己真的被杀了一样。”

碧落说的这些事情，听着很血腥。可是做噩梦的感觉她们都有的。

望着碧落的样子，她沉默了很久很久：“做噩梦，很多年前我也有，现在时间久了，也就好了。”

“是啊，时间久了，是会好的，但是记忆中看到过的事情，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忘记的，怎么都忘不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碧落说得太真切了，还是怎么的，杨霁月竟然问碧落杀父仇人是谁。

碧落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的杀父仇人，杨霁月知道长什么样子，可是现在我连杨霁月都还没有找到，真没用！”

杨霁月看着她，欲言又止。

碧落知道，她此时此刻是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杨霁月的，而碧落也不是要找她，而是要找另一个人。只要碧落今天晚上抛出了绣球，那么明天杨霁月就一定会写信给另一个人报信。

那个人，才是碧落最终要找的人。

“别这么说，会心想事成的。”

“谢谢。”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大的风雪出来吗？因为家破了的那一年，也是下了大雪。比现在的大雪还大。”

“冒昧的问一句，姑娘年方几何？”

碧落微微蹙眉，却没有告诉她自己几岁，只是沉声说道：“其实夫人是想问我那一年是哪一年吧，那一年的年号是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那年的临安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现在大家都是三缄其口的，只是听临安的百姓都把那年发生的事情归为了临安乱！”

碧落的话，在杨霁月的心里就像是一个炸弹一样的炸开了，如今的她三十多岁了，临安乱的那一年，她十几岁。

十几岁就背井离乡的来到了海城，都算不上是迁居，只能说是躲藏，改名换姓，再也不姓杨。

养着十几二十的杀手，就是防止有朝一日仇人寻来。

想起这些，她望着碧落的眼神变得阴沉了几分，虽然嘴角的笑意还在，可是很明显，眼底都是一片寒潭了。

看着她发呆的样子，碧落微微的摆手：“夫人，在想什么？”

她猛然的回神，望着碧落说道：“那一年，我十几岁，你不说我都渐渐的忘记了那年的事情了。”

“不好的事情，没有必要记，那还记着做什么，您说是不是？”

“也是，不过那一年的临安真的是血流成河。”她望着碧落缓声说道。

“外面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娘亲死在我的身旁，她让我以后找到杨霁月，她一定会帮我的！”碧落的话落下，杨霁月的脸色微微一变，碧落猜想，她是在猜测碧落的身份。

然而，她不承认自己是杨霁月，碧落也不会说有什么样的证物之类的。

就在此时，外面的鸡啼声响起，碧落淡淡的说道：“天亮了，多谢夫人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