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她还那么小，就被糟蹋了（1/2）

听到了忍冬的话语，碧落眉头紧蹙。

“我的窗户是你故意推开的？”碧落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微微蹙眉的望着他问道。

忍冬听着碧落的问话，微微的抿唇，便就忍不住了笑意：“我本来是想要喊你起来看雪的，但是想想不太合适，所以一失神就在这儿蹲得久了，又忘记了关窗户。”

忍冬很少笑，就算是在碧落面前也很少，可是在此时此刻，碧落竟然能够看到他唇畔间的浅笑，所以就看在这个笑意上也不怪他了。

碧落看了他一眼，缓缓的把窗户关上，忍冬跳下窗柩，便就从后面绕道了前面来。

而碧落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朝颜和玉竹她们都还没有去休息，碧落一拉动帘子，她们就蹭的站了起来。

碧落看着她们柔声问道：“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下雪了。所以看看雪，娘娘怎么起来了？”朝颜看着碧落穿得单薄，急忙一边问着一边小跑着去给碧落把衣轩上的裘衣拿过来给碧落披上。

“起来看雪。”碧落笑着：“你们俩早些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碧落说着就掀开门帘走了出去，鹅毛般的大雪纷纷齐下，看这个样子，明日里外面都会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不远处的忍冬拿着一把纸伞站在雪中，碧落迅速的过去，他倒好，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了，碧落走了过去就说道：“你走过来接我一下会死吗？”

“不会，但是会影响美观。”

碧落差点没有被口水呛死，站在那儿确实没得像是一幅画，可是那死物才站着不动啊。

“你让我瞬间就想起了一句话。”

忍冬看着她的样子，便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可是他还是问出来了。

“你就像是一棵大树，一半埋在土里，一半立在风中。”碧落说完之后。便就自顾自的笑了。<div id="ad_250_left">

忍冬撑着伞，两人轻笑着走进了雪中。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忍冬看着碧落轻声唤道：“阿姐。”

这一声阿姐，让碧落的身子一滞，从尹静姝死了之后，再也没有谁唤她阿姐，就连忍冬，都不这样唤她了。

忽然听到他这样喊，碧落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嗯。”

“我们去看看静姝吧。”忍冬沉?了很久终是看着碧落说道。

碧落沉?了很久，点了点头。

“嗯。”

从静姝死了之后，碧落就从来没去看过她：“只是，我没脸去看她。”

“那年的事情，她不会怪你的。”忍冬看着碧落淡淡说道。

“我知道她不会怪我，但是我怪我自己。”

“今天下雪了，我忽然就想起了静姝，阿姐也应该去看看她。”忍冬看着碧落说完，碧落的神情晦暗不明。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碧落缓缓的伸出了左手接住了那落下来的雪花。落入手心瞬间融化成为了水。

“在太傅府中我第一次见到小妹也是在雪夜中，那天我们出去办事情很晚了才回来，她就撑着一把纸伞站在庭院中等着你，因为你答应了她回来陪她堆雪人的，但是被事情耽搁了，所以她还生气了。”忍冬漫不经心的说着，碧落的眼眶微微的酸涩。

“那个丫头，你不知道那天可吓坏我了，天气那么冷。她穿得那么少，就是气我没有回去。”碧落缓声说着眼泪就无声的滑落下来。

别人说尹家的姐妹关系如何好，都只是听说，而忍冬，他在碧落的身边久，所以他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看得到。

“其实，那么晚上我也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不理你了。”

“我以为也是。”

但是那天回来的时候，忍冬买了一个小玩意，因为碧落回来晚了，怕静姝不高兴，所以准备给碧落哄静姝高兴的，最后却没有给她。

两人走在安静的雪夜中，出了宫门之后，忍冬去打了两壶酒便带着碧落去了静姝的墓地。

两年，碧落还一直不知道静姝的墓地在那儿，她没有勇气去，也不想去，她害怕她痛心，她在过往中找不到可以被原谅的理由。

到了墓地，碧落伸手轻轻的抚摸上了那冰冷的墓碑。

她的眼圈通红，她猛地饮了一口烈酒，呛得心口直发烫。

“阿静，姐姐今日才来看你，你别怪姐姐。”她的话语很轻很轻，轻得忍冬听着心口直发疼。

回答她的是冷冽的风声，呼呼的刮个不停。

坐在墓碑的不远处，两人背靠背坐着，第一次碧落和忍冬说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不是我变成一个废人，而是静姝在一遍一遍的喊阿姐救我，而我却无能为力！忍冬，我枉为她的长姐，她被人糟蹋了，我却没有手刃仇人！”碧落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忍冬的脸色惨白，面色阴狠。

“阿姐。你说什么！”忍冬似乎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没有听错，她那么小，那么干净，却被那些人糟蹋了！这一辈子，我和苻家人势不两立！”碧落咬着牙说完，嘴中都是血腥味。

而忍冬却是双手紧握，手背都泛出了青筋。

“所以，我不怪母亲恨我，也不怪她怪我！什么皇后，什么大学士，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什么用啊！”

碧落隐隐的哭声，被呼呼的风声掩盖，而忍冬微微的侧眸，看到了远处?夜中的那一个?影，但是他没有告诉碧落，苻松音也来了。

在忍冬的心里，很多的事情分得很清楚，凭什么他们要独自痛苦？

风声很大，白矾给苻松音撑着纸伞，一起听到了碧落那咬牙切齿的话语，身子一滞。

苻松音也是，听到了碧落说静姝被糟蹋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陛下！回去吧，这儿风大。”白矾的声音缓缓的想起，很轻很轻。

苻松音没有说话，他想起了碧落出事的那一段时间。事情最后是苻荣樾处理的，他不相信碧落死了，所以在出事的地点一直找碧落。

“朕倒是希望，这一场雪再大一些，风再大一点。”

风很大，雪夜很大，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盖在地上的雪就到脚踝的位置了。

忍冬和碧落坐在那风雪中，忍冬的眼圈发红，碧落哭得眼泪不止。

其实忍冬一直想问碧落的手臂，可是当听到了静姝的事情之后，他忽然间就失去问出口的勇气。

一直听到了鸡啼的声音，碧落和忍冬才起身返回宫内。

两人回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碧落恍惚得不知道是雪白还是天已经亮了。

忍冬是准备陪她一起入宫的，但是碧落想了想便说道：“就到这儿吧，我自己进宫，你要做什么事情就去吧，弄好了再回来，我这儿不用担心。”

“好，那阿姐你一切小心。”

碧落走进宫门的那一刻，她回了头，忍冬的背影在皑皑白雪中成为了一个点，渐渐的消失不见。

刚刚走到蔷薇园的门口，朝颜她们就匆匆的迎了上来：“娘娘出去踏雪怎么去这么久，可把奴婢们急坏了？”

碧落垂着眸，淡淡的说道：“一走就走得有些远了。有人跟着我，不用担心的。”

朝颜听着她的话，缓声说道：“娘娘，雪景虽然美，但是也会冻人。”

“你这丫头，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碧落看着她笑道。

她一边帮碧落拍着身上的雪花，一边缓声说道：“娘娘别怪我多嘴，皇上都起来把早膳做好等着您了。”

“皇上做的早膳？”碧落缓声问道。

“是啊，皇上起来看到下大雪了，便就去做了羊奶糕。”朝颜说完，碧落就跑进了屋内，却不见到苻松音的身影。

没有见到人，碧落探出头去看着朝颜问道：“人呢？”

朝颜正好要回答的时候，只听屋内的声音响起：“在这儿呢。”

听到苻松音的声音，碧落缓缓的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只见苻松音正坐在软榻上调羊奶和雪花，上面还放了红豆和绿豆。

碧落眨了眨眼睛走了进去，其实今日她是很难掩盖哭过的痕迹了。

好在苻松音似乎就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