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死两边存一念（下）&申公豹的极恶复仇（2/2）

“愚…”

砰砰~~~

“…蠢。”

语字落下，我当即收起拳头就爆窜了出去，因为我突然感到一股十分诡异的力量突的穿透了黑噬炎冲我掌心袭来，直到我飞出洞穴后，才想起那应该就是浊气的力量。

连黑噬炎都可以规避？那可难办了啊…

我就悬浮在大地世上，羽翼煽动默默等着。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他申公豹飞上来，反而是洞穴里阴悚的狂笑，令人心里又疑惑，又有些许畏惧…

他在干嘛？？

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出来。我疑惑的降落在地，冲那洞穴里张望一眼。除了漆黑，没有任何动静。

想故意引我下去，再埋伏我？呵呵，你想的倒简单啊…

嘲讽的笑笑，我收起羽翼落在洞穴旁边。想直接以黑噬炎注满这整个洞穴，以此将申公豹烧死在底下。

可…当我一步步走到洞穴之前时，却发现脚踩的大地，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猩红。

猩红的土壤，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愈来愈湿润，不知何时居然渗出浓稠的血水。血水浸湿了脚掌，就像世间最有力的胶水将我紧紧粘连在地上，挣扎不能，逃窜不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地面的血水越渗越快，越涨越高，直到…连我的眼睛都末在里面。

我被锁在这血色汪洋的底部，在里面拼命挣扎着。那种失去所有力量无力挣扎的窒息能让人神经崩溃！被猩红血色蒙蔽的视野也令人心神晃晃。

四周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在里面迷惘的游荡了多久，直到仅存的最后一丝力量也消失，感觉整个身体在血色汪洋里无力的漂流起来的时候，才被人拎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头皮擦伤带来的刺痛令我回复丁点精神，我艰难的睁开眼皮看向四周，却发现，自己已身处在一个迷惘的世界。

这里的天，是血色的。没有陆地，四方只有无尽的血色海洋。血肉模糊的尸体在海洋中若隐若现。

偶有三俩乌鸦飞过，也都叼着血肉淋漓的眼珠肉块，十分渗人。

这儿，是哪儿…我怎么感觉浑身力气，都使不出来…

“这里，是血河洛图的世界…”

血河洛图…

“什么意思？”我仰起头质问那不知在那里发出声音的申公豹。

“所谓血河洛图，是一种十分强大，并且十分邪恶的，阵图…传闻此阵图流传于巫族杀戮祖巫蚩尤、蚩尤本是巫族，巫人大战中被伏羲陨落，鸿钧老祖不堪巫族的求情，付出昂贵代价，保存他一律灵念投入人类凡胎，转生人类，生于人族九黎部落（苗族）。意图便是让他拥有巫族的意志，人类的体魄，作为人巫二族和平相处的代表存活下去。”

“但是蚩尤本就为杀戮祖巫，他的血脉里每一滴都充斥着狂绝的战斗***，所以等他长大成人后，便发动了人类远古史上那场最出名的战役——蚩尤大战轩辕氏。”

“…“

“你废话挺多啊，我有问蚩尤的典故吗？”

闻听我的嘲讽后，申公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恼火，相反他没有顾及我的话只是一人自言自语，似乎也在诉说的过程中帮自己捋顺着思路。

“在那场每天都有上百人死去的战争里，蚩尤发现战死沙场亡魂的怨气，能附着在他体内流转不息的血液里面，让它们变得更加狂暴、更加嗜血，更像曾今那个站在顶端的杀伐大巫蚩尤。所以，欣喜若狂的他施计从通天教主那里，骗来一种可以储匿怨气的阵图，再将这张阵图，原模原样，雕刻在了自己这幅人类皮囊上面。想以此将那些怨气储存下来，将那脆弱渺小的人类血脉，彻底转变。”

“只可惜在他还没有完整自己的野望之前，就被鸿钧老祖发现了他的意图。鸿钧老祖气愤他死性不改，就对当年的人类首领暗中相助，早早的，就将蚩尤彻底斩杀在战场之内。他的名号被渐渐遗忘，他的肉身被五马分尸封印在六个极地消融腐朽。但，那个依靠怨气附着血液，使血脉混杂杀戮本质的方法和阵图，却因此广为人传，乃至包括本公及赵公明师兄在内半数截教门徒皆如法炮制，想以此获得接近巫族的恐怖力量，只不过…”

“这个阵图是直接作用在身体之上才能发挥作用的，但当年是因为蚩尤本质为强大的巫族，才可以忍受这强烈的怨气；而人类的身躯，根本不可能忍受如此强大、成千上百人怨气的侵蚀，就算是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也会被这滚滚怨气腐蚀掉肉身变成冤魂。更何况吾等？所以，它失传了，所有人都以为它再也不可能在人世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他停滞一下，语气里带着戏虐道：“陆压于千年前将本公师兄斩杀，但或许是他那可怜巴巴的善心作祟，他依旧保留了师兄一律灵念，与肉身的心脏，与他的遗体封印在了一起，只把其他肉身碾灭葬亡在了这昆仑峡谷每片土壤里。这就等同于，师兄变相的还存活着，而且是跟这整片山脉一同呼吸，一同活着。”

“而为了保护这山脉里的坟墓和封印不被外人发现，那姜老狗藏于此处，将所有敢于进入此地的人系数以奇门遁甲坑杀致死，千年之内死在这峡谷里的人多到凡人将这里唤作“死亡谷”，又何止上千？这些人皆是被坑杀致死，亡魂本就带着极其浓重的怨气，怨气又随着亡魂的游荡、消亡沉淀在这山脉每一寸土壤里面，与大哥的肉身的碎末，融合为一…”

“而今，本公助师兄重新夺回生命之源，重塑肉身。这饱含着浓重怨气的肉身重塑在一起，就又将那个阵图重新拼凑；磅礴怨气组合在一起，因师兄人类的身躯太过弱小并未能如愿得到杀伐的潜力，却因此让这血河洛图里的怨气交戈融合脱离了肉身拘禁，构造出一片新的由怨气组成的世界。而你，呵呵，现在就深陷其中…”

闻言，我眉头紧紧皱成了一疙瘩。

怨气的世界…也就是说，是精神的世界，是一种…幻术？？

“哼哼~可以这样说，也不可以这样说，因为血河洛图，远远要比幻术残酷的多。”申公豹语气里带着戏虐的道：“普通的幻术，仅仅是让一个人在思维世界里受到迷惑或者恐吓，受创的，只有精神；但陷入血河洛图里，所有被笼罩在内的生灵都会成为组成它的一部分。就连你们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因为你身体每个不起眼的角落甚至是每根针眼粗细的毛细血管，都会被磅礴的怨气完全充斥、掌控。”

“怨气，会操纵着你的身体。让你们身体本身的状态、乃至你所见到的其他事物的状态，与你在血河洛图中经历与眼见到的事实达成高度的一致。也就是说，幻术只是虚假的，但血河洛图，是现实的影子，是真实的世界…在这里，我会让你付出最最痛苦的代价…”

他的解释令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而他自己却在说完后陷入一阵阴冷冷的笑声里，好像在计划什么邪恶的事情一样、几秒过后，我只觉得一股不祥感袭来，下意识就想躲闪，但这漂浮在这汪洋里的身体却那么的愚钝，以至于我根本没能躲掉天空那只饥肠辘辘乌鸦的侵袭，额头一片皮肉顿时被血粼粼的抓飞出去、

嘴皮一甜，我下意识舔了一口，只尝到一股淡淡而苦涩的甜味，和十足的血腥。

这味道…真的像真的一样。怎么回事…

正在我疑惑重重的时候，耳畔又隐约响起申公豹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小孩的争吵，却马上停息下去。

片刻后，眼前血色的汪洋，荡起一丝丝涟漪、涟漪之中，一个诡秘的黑色暗影，让我揣揣不安…

“敖！！！”

一阵突如其来的咆哮，差点吓得我就地摔倒。我定睛一看，只看到那涟漪中央突然溅起一片血花打湿我的脸颊，在血花之中，一只长发如拖布般遮脸，裹着白袍，白袍中却没有肉体，只有带血骷髅的诡异身子穆的从里面钻出来，直扑我的面颊。

这是…水鬼！？

说来可笑，我身为地藏师，本该最不害怕这些鬼魅，但是水鬼，一直是我很忌惮的东西。自从幼年师父带着我在河畔学习新道法、却差点被那些水鬼和鬼罐头弄死在河畔之后，我就一直对这些浸死在水底怨气极浓的水鬼有种阴影，所以当时，心头立马被极度的恐惧所占据。直接失去思考的能力，下意识就抽出了腰间的暗黑魔刀。

“去死！”

一声惊惧夹杂愤怒的咆哮，我直接将暗黑魔刀刺了出去，不偏不倚插中了它。额头虚汗滴落的同时，我不由露出了笑容。

血水汪洋，随着我刺中这只“水鬼”而突然没进了大地；猩红的天空也被几声鸟鸣与刺眼阳光吹散，四周的山壁、峡谷，重新浮现而出。 8☆miào8☆(.*)gé8☆.＄.

这是…破了？申公豹那什么劳什子血河洛图的幻术，就这么容易破了？？

我的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窃喜的笑意，也在同时，看到啸博、小冷和铁真居然不知何时已经站2在我的眼前。

看到他们，我先是为啸博没按我说的带他们离开而愤怒；但回头一想，申公豹也没我想的那么强大，他们留下也没什么危险，所以就笑笑，冲他们打个招呼。可他们的脸色，俱跟死人一样苍白无色。甚至啸博还睁圆了双眸死死的瞪着我，眼里，流窜这不可置信的光芒，和一丝要杀人的冲动。

我当时就懵了。

“额…啸博，你干嘛这样看着…”

我，字还没出口，我整个人，就僵住了，笑容如被瞬间冰封一样凝固在那里。因为一滴温热的鲜血，正顺着魔刀刀柄滴在我的手心，当我顺着刀身去看的时候，只看到魔刀正插在一个人的胸口中央，深深没入，乃至贯穿，血水，自那里而来。而被魔刀贯穿的人…

是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