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2/2）

我环顾这昏天黑地漫无边际的无虞之渊，忽然就想起了已鹤来。

已鹤是这世间第二个想要渡我的人，却又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杀我的人。

我臆想着这无虞之渊外面现在该是锣鼓喧天，百鸟齐鸣的一番景象吧。这已鹤是天帝卿点的悍将，又不失所望将我歼灭。天帝是该赏他的，估摸着是要大赏的。

他废了心机将我击杀，却不成想我终究是我。灵根不灭纵然肉身死了，却还能再这无虞之渊里生出另一副骸骨来。

我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恍惚想起最后那一刻已鹤的话来。

他说，世恶道险，恩怨情仇。终究是他对不住我，若有来日教我再不可惘造杀戮。

他这话说的奇怪，他有何对不住我的？他是八荒敬奉的神，我是涂炭生灵的魔。若论起来，人人都想杀我。

再者，我是魔。自当桀骜不逊，杀伐屠戮。怎可不造杀孽呢？

三千年河东三千年河西，若我有朝一日还能从这无虞之渊出去。已鹤，你那南华宫我终是要再走一遭的。

我又低头，在心里默默填了一句。

可是师父，终不能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