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鬼域第十九章 （1）（1/2）

嫫夫人缓缓地走向漆黑，随即隐入漆黑之中。

以为无路，其实有路。

汐不再犹豫，紧紧跟着嫫夫人和华劭一起迈进漆黑里。

一阵短暂的迷糊之后，汐发现他们三人站在一望无际的水边，皎洁的月光照射在水面上，让人目眩神迷。

暗无天日的冥界竟然也有如此美景？汐的大脑一片混乱，迟疑地问：“这是什么地方？”她几乎可以断定这里不是冥界，而是冥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

“这就是鬼国。”一直在前面引路的嫫夫人回过头来说。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她的样子又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头梳云髻，淡妆素描，身上的衣服变成了水色偿。

如果不是嫫夫人的容颜依旧，怀里抱着雪白的灵猫，汐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虽然这样，汐还是感到无比惊讶，失声道：“呀！夫人，你不要变来变去的好不好？才一天的时间，你已经换了好几身的装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是假时假亦真。心由境生，形随境变。不管怎么变，都是你的嫫夫人。”嫫夫人一边握着汐的手，一边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旁边的华劭说：“还是华劭的定力好，你看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华劭对嫫夫人的千变万化无动于衷，对俨然出现的美丽景色也没有多大的惊奇，而是抱着双手站在水边，欣赏美丽的水色。这个恬静优美的地方使华劭暂时忘却昨日的忧伤，脸上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容：“鬼国原来也有这般美丽的地方，在我的想象当中鬼国总是永处黑暗，只有阴森恐怖的阎罗殿和残酷暴虐的地狱。”

嫫夫人说：“天有九重天，天外有天，地狱有十八层，层层相连，可是幽冥世界除了阎罗殿和地狱还有别的地方，不见得层层恐怖。”

“说到地狱，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汐接过话说：“传说作恶多端的人死后有恶报，是要下地狱受无穷无尽的苦，但是没有人知道地狱是否真正存在。夫人，我想问的是，冥界真的有地狱吗？”

“地狱讲究因果，受业报的人必堕地狱受苦，但是不受业报的人也无缘进入地狱，因此说地狱是对恶不对善，如果一心行善的人又何必惧怕地狱的存在？”嫫夫人没有正面回答是否有地狱的存在，而是说了这么的一句话。

“这么说，真的有地狱？”

“有与没有，有何不同？”嫫夫人微微地翘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那……”汐本想说千万年来，人类对死后的世界，特别是对地狱的恐惧日渐增长，都很想清楚地知道是否有这样的一个阴森恐怖的场所，所以才会发问。当她说了一个字之后，发现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那句话非常无趣，根本不需要说出口。

“鬼国的景色很美吧？世人只知道幽冥世界的黑暗，却不知这里同样是一个鲜活的世界，只是与人类处于不同的空间。”嫫夫人已经巧妙地换了一个话题，显然在如此美景下谈论阴森恐怖的地狱很不应景，她遥指一水之隔的云天说：“鬼国在白云深处的一个岛屿上，这里是外围，要通过这片水域，才算到达境内。”

汐手搭凉亭看着一望无际的水域，水天浑然一体，既没有发现岛屿，也没有发现渡船，困惑地说：“这片水域有多宽广？这里没有船只，我们如何才能通过这片水域到达鬼国？”

“人界的大海有多宽广，这里就有多宽广。这片水域没有名字，与人界的大海一脉相通。”

“与人界的大海相通？”汐思忖了一下，不得要领，问道：“通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