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章 末附番)(2/2)
“是我心里的。”
她的心如荷花塘水,他划船而来,漾起涟漪。
电影看了几分钟便有些后悔,倒不是不好看,相反的演员演技出彩,感情真实动人,泪腺不发达的都忍不住抹眼睛。正因太过于真实,才叫佟姜担忧。只因题材是宋昭楠敏感的。
电影讲述的是男主人公从小和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的父亲相依为命,在好心人的帮助和自身的拼搏下终于成为一名医生,然而留存在心里的对幼年时母亲的无情离开像一道永难消弭的烙印,深刻进他的生命里——他无法原谅母亲。即便在救死扶伤的志愿队,在异国他乡,在枪林弹雨,在死神的手差点触碰上他的时候,在他最想见到的人当中,依然没有“妈妈”这个字眼。
和电影里的男主人公一样,“妈妈”这个字眼是宋昭楠生命里一道禁语。他从来没有从那个女人那里获得过一丝母爱。她爱的只有那个家,以及和那个男人所生的孩子。
佟姜记得小学一年级,老师要求大家写一篇作文,作文题目叫“我爱我的妈妈”。所有同学都用赋予感情的语言大加赞美自己的妈妈:“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妈妈很能干”、“妈妈对我很好,每天做很多好吃的给我吃”……只有一个男孩交了空白。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批评他,男孩梗着脖子,紧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他还不懂遮掩眼神里的情绪,却也知用沉默应对。
佟姜坐在前排,清楚地看到从他眼里流露出来的苍凉。那时候的他那么小,明明该是最阳光明媚的时候,却如阴暗沟泽里开出的一朵荼蘼。
那双苍凉无助的眼睛,后来每回想起,心口止不住地疼。
她忍不住去抓他的手,想了想,又缩回去。
借着屏幕打下的光,她侧头去看他。还和当年一样,抿着唇,只眼里再看不出任何波动。
佟姜不由舒了口气,看来是她过于担心了。一颗心刚要放下,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
那力道过于大,要将人刻进去一般。佟姜感受到他内心的波动,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轻抚着。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侧头看她道:“怎么了?”
佟姜见他神色如常,反倒像她多事了,在他手背上轻戳了一下,“有点困了,想回去。”
宋昭楠看了她一眼,起身在前面开路。
走出放映厅,他问:“肚子饿不饿?”
佟姜眼睛亮了亮,“我们去吃烧烤吧。”
宋昭楠垂眸捏了捏她手背上的肉,刚要说话,佟姜迅速缩回手,抱住他的胳膊,“嫌弃也没用,这辈子赖定你了。”
宋昭楠无声地弯了一下唇,反手揽上她的腰往怀里带了一把,“下辈子也让你赖。”
佟姜仰起脸,眨着眼睛,酒窝深陷,“吃烧烤,好嘛,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宋昭楠扯了扯嘴唇。他能说什么。
说起烧烤,佟姜甚是想念汀城老街那家烧烤店,开来也有好几年,以前读书的时候,和宋昭楠还有阿仔几人偷溜出去吃夜宵,常逛的就是那家烧烤店。宋昭楠出国以后她去过那里一次,只是物是人非,再没了当初的那般心情,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宋昭楠的口味偏淡,烧烤不是他的最爱,点也就永远点那么两三样,辣是一点都吃不了的,吃完了也不续点,坐那儿抽烟。一支接一支,抽的很凶,直到佟姜和阿仔吃干抹净才起身。为这点,阿仔不知嘲笑他几回,他也不辩驳,闷声在那儿抽烟。往往是佟姜看不下去,帮衬着宋昭楠说阿仔,这时才见他嘴角微勾出一点淡笑。
佟姜知道阿仔也不过是过嘴瘾,心里并不真的介怀宋昭楠什么,可是每次阿仔调侃宋昭楠的时候,佟姜总要忍不住去帮衬,帮着帮着阿仔便把话头指对上她。“佟姜妹妹,你那么帮着阿楠,莫非对咱阿楠有意思啊?”
说起来,阿仔是第一个说他们两个有“jian情”的人。佟姜脸都红了,半天却也只憋出一句,“你别乱说。”刚说完,宋昭楠把烟一掐,站起来,“走了。”
根深蒂固的习惯是很难去除的。即便八年未曾相见,他对烧烤还是爱不起来。佟姜知道他的脾气的,也不逼他吃。一个人点了大堆,全都是她一个人的,吃的无比欢快。
吃完烧烤,她撑着肚子,一手挽着他走路,突发奇想:“你说我现在这样子像不像孕妇?”
那人看了她会儿,唇角翘起,“想做孕妇?”
佟姜瞬刻反应过来,捂住嘴巴,拼命摇头:“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男人低身,牙齿轻轻咬着她的手背,“难得你这么主动,看来今天晚上光盖被子纯聊天是不够的。”
手背就像一个导电体,酥麻传遍全身。
佟姜眨了眨眼睛,“宋先森,这么公然挑逗真的好吗?”
宋昭楠点头赞同道:“我也觉得不好,不如我们车上继续?”
佟姜:“……”
#小番#五年级,有次班上同学聚餐,很例外,宋昭楠也去了。散场以后,家住的近的一起走。她和宋昭楠还有其他两三个男生女生一道,他走在最后。刚迈开两步就被他捏住手臂拧了回来,很快,一辆摩托呼啸着飞驰而过。他把手塞回兜里,一句话也没有,继续往前走。那时她和宋昭楠刚成为同桌不久,生份的很;几个男生里面,只有他出手拉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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