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绝望（2/2）

知道陆爷爷也只是个老实的农民，岳山没有去请求帮助，只是想知道凶手是谁，即便现在不能做些什么，也要将仇人清楚的记住，以后想办法报仇。

“陆爷爷，是谁杀了我娘？”虽然有些不礼貌，但这是岳山心中唯一想知道的答案。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陆三元也是经历过事的人，看的也淡了，只能心中叹息老天爷专门和老百姓过不去。重重的叹了一声，“哎......，真是造孽啊。昨天那几个武林中人就将村子搞得一团糟，今天又有山贼土匪跟着来打秋风，将村子能吃的能拿的都抢走了，今年该怎么过啊？”

随即想到了什么，叮嘱脸色难看的岳山道：“小山，你也不要太伤心，这都是命，咱们穷苦百姓都是靠天吃饭，老天爷要你的命，那没有办法啊！你娘的事我去找几个人帮忙葬了，我儿子在城里当木匠，我给你问问，去那当个学徒。你还小，有一门手艺能安身，以后找个婆娘过日子，也好。”

元阳县地界方圆二百里，地势复杂，山坡深谷无数，虽说还是衙门的天下，但哪有精力去管辖这么大的地方，而且连一点油水都没有。数百年来在这走马上任的县官都是被贬或者遭同行排挤，人缘不好才到这穷乡僻壤，来了一看，县衙内大猫小猫几十只，衙门前的冤鼓破了好几年也没人换，账簿上能动用的银子更是少的可怜，即使有心要作为一番，也只能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除了发生真正的大事，一般情况下衙门只是安居县城内，其他地方很少顾及，只是按时按点的派人收各种名目的税款。

这也导致县城以外山贼土匪成群，各自占山为王，公然在山头道路上行凶抢劫，只是为了顾及官府的颜面，很少去周围的村子里打劫。

岳山得知是山贼所为，心中也不由一暗，平日听说山贼最少也有数十人之多，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报仇，真是比登天还难。只是昨天开了眼界，知道世上有能人异士，抱着万一的心态，假如有一天能学得一身好武艺回来，要是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那还谈什么报仇。

追问道：“陆爷爷，那你知道是哪路山贼吗？”

陆三元哪能看不出岳山的心思，只是武林高手不是随便能见到的，即便是自己也只是听说郡城里每年有选拔去葬神域的名额争夺赛，那时会有从都城来的高人，可这也仅限于听闻。看着那双无畏的眼神，摇了摇头，道：“罢了，等你长大就知道要报仇谈何容易。山贼来时，我躲在屋里偷看了一眼，有一壮实男子手里拿着一杆大旗，旗面上绣着一个插着翅膀的飞虎，想来是坠虎涧“许三眼”的手下。”

“许三眼？”

岳山不由记起了平日里从村里人闲聊中听到的事。“许三眼”原名许应天，本来是很远的一个村子里的恶霸，平日里无所事事，整天不是喝酒赌博，就是打架生事。有一年，许应天看上村里一户人家的妻子，夜里趁着这家男人不在，强暴了别人媳妇，第二日清早还大模大样的不走。赶上这家男人回来，看见许应天做的丑事，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抄起门外的锄头上去就是一下，直打的许应天满脸鲜血，险些昏过去。许应天本以为自己在村里也是无人敢惹的角色，即便是犯了事，对方顶多气的大骂，反而还能增加自己的名气，哪知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别人的媳妇。这家男主人也是个老实人，看到一锄头下去给对方开了瓢，心生惧意，哪还敢动手，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许应天可不是吃亏的主，反手抓住锄头就砸向对方脑袋，正中太阳穴，那男的当时就抽搐了几下，一命归西。看到自己杀了人，索性一条道走到黑，将旁边痛哭咒骂的女人，连带还在襁褓里的婴儿一同杀死。

其实在昨夜，这户人家周围的邻居也听到一些女人的呼叫和婴儿的哭声，当得知是许应天进去，也都不敢吱声。第二天早早的又聚在一起，看情况发展如何？

当看到许应天满头鲜血的出来，目露凶光，哪个还敢多说一句话，纷纷躲避瘟神似地闪地远远的。许应天也知道犯了人命事，不敢再在村子里待着，反正也是光棍一条，出了村子逃进深山。

得知自己管辖的地方竟然发生了强奸妇女，还将其全家杀死这等打脸的事，县太爷怎肯轻易作罢，派出手下的衙役进行了三天的追捕，可是无奈林深人少，只能空手而归。

这事在县范围内也传开了，这等禽兽般的恶徒，还有县太爷的无能，成了人们一时饭后的谈资。

不到两年时间，坠虎涧原本的土匪头子被手下人反了，一个外号“许三眼”的当了一把手。人们才知道这“许三眼”就是当年的许应天，被人头上开了瓢，伤好后脑门上留下一道疤，正好如第三只眼睛，所以有了这个外号。

事情过去两年，原先的县令已经调走了，新上任的也不想去管闲事，“许三眼”的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知道仇人的情况，岳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只能愣愣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