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则鱼傻(1/2)
赫连久夕微不可查的皱完眉头,马上挂上一副大大的笑脸,站起身拉住艳荷的小手,说道。“小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小王爷恕罪。”
我听完直咧嘴,难怪人家有百分之一的魄力,原来她不仅长的美,身份更是高贵无比。王爷啊!先别管人家到底是不是皇族亲王,就算只是个旁支藩王,那也是王爷啊!赫连家若连这种身份的女子都拒绝,莫非是准备把赫连天啸送进宫做皇君?呃!就赫连天啸那张冰块脸,怎么可能瞬间融化,和那一大宫的男子争风吃醋呢?到时候,只怕也得落个守活寡的下场,还不如,嫁给普通人。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至于赫连久夕的想法,我就完全不能体会。因为,在艳荷再度说出求娶赫连天啸的话后,赫连久夕说。“啸儿自幼身体不好,且年龄还小。这么早让他出嫁,我这个当娘的真是舍不得,我代啸儿谢过小王爷的抬爱。”
听清楚,赫连久夕不是说待日后商议,而是直接拒绝这门婚事彻底。完全没顾及小王爷的身份,根本没仔细考虑俩人之间是否真的有问题。
以赫连家现在的实力,赫连久夕是有骄傲的资本。可是就这样直接拒绝一个王爷,是不是太张狂一些了?再看赫连天啸,人家就似根本没听到一般,锐利的眸子满是精光的想着什么,但也可以看出来,人家魂游天外,想的绝对与艳荷没有一点关系。
最让我觉得可笑又可悲的是,赫连久夕居然口口声声称赫连天啸叫笑儿,就赫连天啸那冰雕脸,谁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与笑有关的表情?别说笑,只怕他连哭都忘记了吧?
一顿魂游天外,我也不知道之后艳荷和赫连久夕她们都说了什么,反正,艳荷挺漂亮的一张小脸满是失落,最后推说身体不舒服,先走了。其实谁心里都明白,让人如此拒绝,能坐的下去的才是奇葩。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紫衣女子又说话了。满脸的幸灾乐祸,明显就是吃不到葡萄还不许别人吃的模样。“第二百七十四个被拒者,赫连家的男子,果然难娶。”
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赫连天啸那张冰块脸肯定他还没过二十岁。已经是第二百七十四个?这里的男子十五岁成年可以出嫁,也就是说,赫连天啸每个月都要拒绝好几个?以他这种身份,能敢匹配求婚之人定非富即贵。二百七十四个身份高贵的女子都被拒绝,这天越王城还能剩下几个配得上他的?如此下去,赫连天啸是不是不打算嫁人?都说高处不胜寒,赫连天啸再摊上这么个冰冷的性子,他娘居然不为他着急?我真纳闷了!
可是,再继续下去我发现,赫连久夕这人还真就不知道着急。打发走艳荷,赫连久夕继续坐下来没心没肺的吃、喝、笑,赫连家那三个姐妹也没一人长心的,居然全没劝说一句。难道,是她们认为今天赫连久夕最大,除了陪好她以外,其他什么事都不重要,或者说,她们相信赫连天啸的能力,下一个更好追求者马上就会到?
豪门世家的水,深啊!我这种人,就是想破脑子,肯定也是想不明白的。所以,还是什么都不想,继续做个深水傻鱼,吃到撑后赶紧做自己的事。
一个半时辰的寿宴结束,便是赫连久夕当众拆礼物展示的时候。看着那些雅俗皆备的礼物,除了咂舌以外,就是双眼冒金光。这么多好东西啊!随便给我一样,都可以买几个酒馆,也不知道我奋斗一辈子,能不能赚到这些礼物一半的钱?
拆完礼物,客人除了远道来需要宿在赫连家,其他人便开始离席。看着大冰块面无表情的送客,我就偷偷溜到酒足饭饱微醉的赫连久夕身边,在四个女人皆是不解的目光中掏出我准备的礼物,笑的满脸真诚说道。“祝赫连姑姑,福如地下水,连绵永不断。祝赫连家生意如沙土,土生金,金生运,好运相连。”
赫连久夕生在这种豪门什么礼物是她没见过的?但活了三十九年,她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随处可见,却寓意非凡的礼物。不仅喜笑颜开,让下人妥妥的将这两样丢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捡的东西收好。
转过身拉住我的手,笑问。“小姐费心了!不知小姐是……?”
我任她牵着,老实回答。“我叫施婉韵,家住郡城。”
赫连久夕转了转眼睛,不着痕迹松开我的手,了然的说道。“是施姑娘啊!这么远从郡城赶来给我做寿,一路辛苦。福临,给施姑娘安排一间厢房,别怠慢客人。”
称呼一下从小姐变成姑娘,赫连久夕肯定是知道郡城没有富户姓施,很清楚我的身份不值得她亲近,更明白我不是有意清高,送沙土和水区别于她人。但是碍于面子,她知道我家离得远,也和其他客人一样给我安排了厢房。
明知道人家的意思是结束谈话,赶紧抢在她离去之前说。“姑姑,婉韵虽然不是什么富家小姐,也没多少资本。但我手上有一个很好的项目,只要与首富赫连家联合,必定是大大的双赢。姑姑可否给我一刻钟的时间?只要一刻钟,姑姑一定会庆幸自己听过我福泽世代的项目。”
听了我的话,赫连久夕笑了,他那三个天仙一般的女儿也笑了。挑挑眉,有些微醺的眼睛里有着笑出来的雾气,说道。“施姑娘就是为了这事儿?唉!想当年,我一天之内听过的这种话可以堆成山,但是真正做到的却没有一个。施姑娘无论你说的是否属实,你都找错了人。赫连家的生意,向来都由家主一人主持。就算我是他娘,也无权过问。”
说完,她带着三个女儿上了豪华马车离去。叫福临的小厮站在我旁边,已经清楚主人的意思,准备安排偏僻的厢房,明日就打发我离去。偏偏今天客人多,就算把全府的三百辆马车都用上,也无法一次性把这些客人都送到各自要去的地点。我又不是什么贵客,自然不能抢别人的车,所以只好陪我等在这里。
我垂头丧气的踢着满地金黄色的软沙,没想到一切都顺利的通过,最后却是落得一个找错人的下场。这种事我能不知道吗?可是知道又怎样?以我和赫连天啸的关系,他可能听我说完吗?
一直等到时近日暮,福临才找到车子送我离开。第一次坐上这等豪华的马车,却没有心思享受,撩开窗帘看了看远处仍旧没有离去的大冰块,我已经是最后一批客人,也是最末等的客人,都可以离去休息。而他,还是没有忙完做为家主的工作。
宿在宛若皇宫的赫连家,我却睡不着觉。已经距离成功很近了,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错过吗?
穿好衣服跳下*,习惯头上什么都不插,所以连早晨带来的玉簪都忘在枕头旁去散步。
时近四更天,白日里奢华的赫连府在烛火映衬染火红的光晕,就连这种偏僻的厢房,皆是处处精雕细琢,用料考究凸显主人品味与财力。
别说赫连本家人住在哪里,就连我自己现在在哪里,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也不去想,就是凭着感觉慢慢走着,到底能不能成功,看天意吧!
从四更走到五更,除了偶尔遇见的家丁,我是一个人都没遇到。想想也是,哪个正常人半夜三点多还不睡觉,跑出来和我一样闹心的闲逛?
路越走越偏僻,或许是因为现在是夜色最为浓重的时候,全然黑色的天空除了一颗启明星以外,再无其他发光之物,就连到处点燃的红色灯笼都无法完全笼罩如此大的府宅。
渐渐的,繁华的建筑物被一整片紫丁香所取代,这种代表着孤独的花此时正是盛放时节,根本不用看清,便可闻其香味确定。
是什么人会在豪华的赫连府种植此种廉价的花?还是种上这么大的一片,简直太奇怪了。
慢慢走进紫丁香林,入鼻皆是醉人的香气,随着夜风飘散很远,即便是在五更天,闻到这种香味仍旧不觉得犯困,而是起了加倍的提神效果。其实很多人都知道,紫丁香又名苦丁香,就是因为它的香味虽然袭人芬芳,叶子却是至苦无比的。唐宋以来,诗人常常以丁香花含苞不放,比喻愁思郁结,难以排解。种下这么多苦丁香的人,到底又有着怎样的愁思郁结呢?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穿过孤独芬芳的紫丁香林,远处便出现一间仍旧点着烛火的房子,兴奋的眯眼而笑,我终于找到那个欲寻之人。
快步走到窗下,果然看到这个时辰还没睡的冰雕男,他此刻仍旧是白日里的正常装扮,聚精会神的坐在桌前看账本,白如玉雕的左手上下跳动,把算盘打的比计算器还快。
寥寥孤灯下,右手握着毛笔拉出长长的影子在账本上。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我也在当家,一个人要努力学会各项技能来养家,所以这一次的相见。我就完全忘记他从前高高在上的冷酷模样,满脑子都是感叹他的孤独和不易。
用力甩甩头抛去莫名其妙的伤感,赫连天啸又不是白手起家,哪里有我想象的那么苦?他就在自己家里,有母亲和姐姐相伴,又怎会孤独?都是这些紫丁香开错了时节,让我莫名其妙的忧伤起来。
几步来到雕花木门前,开始轻轻叩门。一下、两下、三下、没有人说请进,难道赫连天啸还有透视眼,知道外面站的人是他不想见的,所以直接无视?
‘叩叩叩!’我又敲了三下,无论赫连天啸为什么选择无视门外的人,我都不能让他如愿。过了今夜,我就没有理由留在赫连家,想再见他就不知到底要何年何月。无论成败,我都要试一试。
第三次又敲三下还是没人应声,我皱了皱眉头,决心硬闯。我就不信赫连天啸在书房还是栓着门的,双手用力向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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