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陈爱琳出嫁(1/2)
( ) 陈爱琳出嫁
翌日,陈爱琳同爸妈商量自己出嫁的事,陈寿河自然高兴,女儿二十大几了,早该嫁人,现在总算落了心,况且是嫁给秦小恒,这是个好娃子,还是大学毕业,这也是咱陈家的光荣。后妈谭氏也很满意,一则去了这个与自己常常争斗的敌嘴,二来可以向秦小恒要一些聘礼。当谈到聘礼时,爱琳对爸妈说:
“爸,妈,小恒读了四年书,大学毕业才一年,工资又不高,他们家底子薄,这聘礼的事,我看——就随他吧,我们不要难为他了。”
谭妈自然不高兴,嘟起厚厚的嘴,极力睁大那双小眼,瞪了瞪丈夫,立即反驳道:
“这男婚女嫁,都是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女方哪有不提要求,不要聘礼的?这几百里洛江河还没这样嫁女儿的?”
“这又怎么了?喜事新办,节俭办婚事,又不是我开的头,当初弟弟陈永旺结婚时,咱们家送了多少聘礼?还不是那么表示了一下,那时家里只过了两桌客。”爱琳站起来,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你爸是大队党支部书记,他只能那样做,现在是……是什么改革开放,人家都开放了,要彩礼了,我们家就不能要?”
“就算是改革开放,也没有规定硬是要彩礼的。”
“不行不行!这个聘礼非要不可!咱不说要个一万,这六千八千的,我看也是够便宜他的。”谭妈坚持着,亮出了自己的底线,心里已非常恼火了。陈寿河不好倾向哪一方,只愣着头抽烟,他的主张如同嘴里喷出的烟雾,刚刚冒出了丝丝缕缕,一会儿又消散在空气中。
“他家里没钱,我知道,再说,他扯了债,以后还是要我还的。你这不是坑我吗?”爱琳也有些生气了。
“他要是不送礼,他就休想结婚?要结婚——我看——只有结黄昏!”谭妈气鼓鼓的说。
“这是我出嫁,你为(设)难我就不嫁啦?不管你们怎么样,到了那天,娶亲的来了,我就弄得漂漂亮亮的,我一个人同他们去就是了,你们要是拦,也拦不住的,只能是干瞪眼。”爱琳双手叉腰,偏着头,大大方方地说。
谭妈站起来,板着脸说:
“哟!你—— 你是不是怕嫁不出去!硬要嫁给他?”
爱琳也火了,大声说:
“我怕嫁不出去?!我做啥错事了?”
“没做啥错事?!那大年初几,你在他家呆了好几天,我都为你害臊呢!”谭妈终于亮出了撒手锏。
这下子惹火了陈爱琳,她瞪着红红的大眼,指着后妈:
“这就是我们的自由恋爱,又没有违纪违规,你懂个屁!……人家有的更特别,还先怀孕后结婚呢。”又望了望父亲,然后转过头对后妈说,“你说呢?”
这一句无疑是在用一只无形的鞭子抽打着谭妈,因为她当初就是怀上了儿子永旺后才嫁给这个死了前妻的当时的民兵连长陈寿河的。陈寿河也觉得女儿这话不该说,但又怕女儿与自己顶撞,便大声对两人喝道:
“你们都跟我住嘴!太不像话!”
谭妈觉得爱琳太无家教,太没有三从四德,怎么连爸妈都敢羞辱。她暴跳如雷,指着爱琳说:
“你这个没家教的东西,你不要指桑骂槐,你问问那个老不死的,老娘是个什么人?”停了几秒后,又说,“你还有脸说老娘,老娘嫁到这家里以前,连这屋的门槛都没卡(踏)过,而你呢,到人家的屋里媚了5、6年,哪个晓得都媚了些什么?”
“我是经常去小恒家,但那是学雷锋做好事,照顾孤独老人,为祖上积德,这种事周围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用不着你来嚼舌!哪个像你那样,年纪青青的黄毛丫头没嫁人就干那臊事!—— 哼!”
“你……,你……”谭妈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又气又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怄得脸上白一块、紫一块,便撒起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乱蹬,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胸部,一边哭一边大声嚷嚷道:
“我的天哪,我的娘呀,我前生的做了恶人啦,让这个没家教的东西骂我啊!天哪,菩萨呀,你怎么不用雷打死这个贱丫头啊,……我不想活了,……”陈寿恒用眼瞪了瞪女儿,又将手向门外摆了摆,示意她走开,然后将妻子抱起,半抱半拖地将她弄到房里,关上房门,细细苦劝。
陈爱琳也好像觉得自己过分了些,又有些担心她想不开,寻死觅活的,便不再搭理她,任她嘴里嚷嚷着,气鼓鼓地走开了。
在丈夫苦口婆心的劝慰和开导下,过了几天,谭妈也想通了:就让这个丧门星早日滚开这个家,也省得老娘呕那些酸气,让老娘过个清静的日子,……只是便宜了秦小恒这个臭小子。
婚期这天,陈爱琳早早就起了床,一夜的美梦使她既兴奋又疲劳,她懒洋洋地临窗梳妆起来。几个族家姐妹在她身边,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帮她梳理着秀发。太阳渐渐升起,柔和的阳光,携带着桃花的嫣红,涂抹在她的秀脸和薄唇上,又化作几只蝴蝶,静悄悄地歇在她的头上,在它的翅膀上,已捎来了新郎的温情与蜜语。尽管她的内心充满激动与兴奋,但在众多亲友面前,她还是显得肃静与恬淡,有时还装出一种忧戚与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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