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人情（2/2）

郝妈妈连忙上前劝说道：“这是做什么呢？”

“太太，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求太太恩典……就让人把红袖给放出来吧。”于妈跪着求道。

“你，你这不是逼着太太跟三小姐对着干吗？”

对这种人，郝妈妈实在是看不上，敢在老太太面前打包票，凭得什么？不过是一个常年在府中行走略有些体面的奴才就妄想着攀上侯府的高枝，骑到主子头上去吗？

打包票的时候于妈可没把兰氏当主子。

出了事了，倒想起兰氏来了，早干嘛去了？不光是看不上郝妈妈打心眼里鄙视于妈，吃里扒外！眼看着兰氏蹙起了眉头，想是不愿再听了，郝妈妈便劝于妈道：“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别跪了，让人看见，多不好。”说着，招呼着桃儿过来帮忙，二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将于妈从地上拉扯起来。

于妈脸上挂得泪水还没干。

郝妈妈不等她开口，便道：“不是太太不肯帮你，太太也有太太的难处。”

兰氏点点头，身子一歪靠在抱枕上，着实有点乏了。

郝妈妈看着靠着抱枕微微眯上眼的兰氏，伸手将于妈往后拉了拉，退后几步，压着嗓子道：“你是府里的老人，三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老爷那里更不用说，处处*着她，按理说老爷房里的事儿，哪能由着她一个姑娘家插手？有太太管着呢，可咱们老爷偏偏就同意了，太太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三小姐咽不下这口气，谁敢放人？这不是明摆着跟三小姐过不去吗？”

说着，郝妈妈跟于妈使了一个眼色，暗指兰氏的肚子，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道：“先前那个……不就是个例子！太太的性情软弱，哪敢再惹。”说到这儿，她的眼神也随着暗淡下来，似乎想起了那段难过的往事。

于妈知道郝妈妈指得是那件事，但是她不甘心道：“那……怎么办？”

“不如你去求求三小姐。”

一想到三小姐那个脾气，于妈心里就范怵，哪敢去啊？少不得又想缠磨兰氏，可是却见兰氏手抚在腹间歪在榻上似乎是睡着了，她张了张嘴，刚想唤醒兰氏，不想郝妈妈连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惊醒兰氏，然后郝妈妈又跟桃儿交换了一下眼神，半推半就地将于妈给请了出去。

于妈站在兰氏院门口不肯走，一杵便是半天。

串儿从外面买点心回来时看见了。桃儿在院子里看见她，还特意出来跟她说了几句话。回去串儿就把这事儿跟盈香说了，陆婉秋听了，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陆婉秋便叫上盈香出了门。

转过两道弯，远远便能瞅见于妈还在兰氏院门口杵着，瞧她那个样子，背对着外面，双眼直盯着院内的正房，连眨都不带眨的，背都累弯了，倒像是站了许久。陆婉秋缓缓走过去，她也没发现，等到她发现有人站在身后时，陆婉秋已经看了她一会儿了。

回头一看是三小姐，于妈便觉得双腿忍不住地有些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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