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凤凰木（2/2）

那人无奈，叹了一声，在皑皑白雪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双目紧蹙，一如他在昆仑之巅那晚有喜悦有忧愁：“真乙，你该回去了。”他叫它真乙，而他可不就是那真乙口中的娘娘腔药王吗？

那一夜无人知晓的昆仑雪山上，无数发着点点光亮的尘埃在半空中聚集在一起，在一声凤鸣中一直拖曳着五彩华羽的凤凰冲上云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药王从残留在雪地上的羽毛嗅出气味，他断定那只凤凰是真乙。

扶疏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凤凰的鸣叫，翻了个身被子滑到床下，扶疏一个激灵就被冻醒了。这下，凤凰的叫声听得十分真切。

“放开它，否者这剑就要你的命了。”追忆剑架在药王的脖子上，他背对着扶疏，两人竟都没有看到对方是谁。扶疏身上的气息多变，她应该是药王辨别不出的唯一一人。

“它本不属于人间，我只是送它回它该回的地方去。姑娘，强留下它在凡间终究不是他的归途。”扶疏虽然少与药王照面，大约是太经常听到千离和真乙说到他，对于他的音容相貌也难免比旁人更上心些。

扶疏收起剑，试探着叫了声：“药王？”

药王愣了一下，转过身见扶疏，也不由惊讶了一下：“扶疏，你还活着？哦不，应该叫妖皇陛下才对。”

扶疏微微一下，并不计较药王那声妖皇陛下里包含了一抹讥讽：“你不是守着千离吗，怎么会到凡间来？”

药王松开凤凰，看着扶疏又带着嘲笑的意思：“陛下是明知故问吧！自从昆仑虚上那一声巨响，凤凰涅槃留下几根华羽就不知所踪。没想到他都这样了，竟然还是放不下你。我一路追踪而来，在这座山中城里，竟然还藏着您这么一位大人物。”

药王的话让扶疏有些抓不着头脑，他说昆仑你那一声巨响，她本以为是说她逃出昆仑那晚。没想到下一句话就有这么大的转折，凤凰涅槃留下华羽，他一路追踪而来，便是为了这只凤凰。

她沉思片刻，这只凤凰很可能是那晚在火光中消逝的人。扶疏忍不住又看了看凤凰的眼睛，那双眼睛这么看都像极了真乙。扶疏虽然不能肯定，但决定套一套药王的话。

“真乙留在我身边就好，药王还是先回仙界吧！”扶疏抱起凤凰，也不去看药王的表情。

药王前面的话也是说三分留一分，他也想探一探扶疏是否知道这只凤凰就是真乙。眼下扶疏已经如此明白了断地说了这话，药王也没什好隐瞒了：“你既已知他是真乙，就更应该让我带他会仙界了。只有仙界的灵气才能帮他幻化人形，他以前的记忆去全部都没有了，他有权利选择以后的立场。”

扶疏明白他的意思，真乙不认识她了，以后也没有必要再对了她赴汤蹈火。

只是……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不能让你带他走。上次我没能保护好他，今后我但凡是在乎的人我都会以性命相拼，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药王哑口，过了一会他长叹一声：“你我僵持不下，既然这样，不如就让真乙自己决定吧！”

扶疏一滞：“如何让自己决定？”

药王手里掐诀，左手一束凤凰木，右手一束梧桐枝。他将两者分别插在芭蕉树两边：“凤凰木代表人间，梧桐枝代表仙界，看看真乙自己愿意栖息在那颗树上。你看这样可好？”

世人都知道凤栖梧桐，凤凰选着梧桐树的几率肯定是要大过凤凰木的。这样哪里公平？扶疏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不好，我要交换过来。凤凰木代表仙界，梧桐枝代表人间！”

药王垂首一笑，他就知道扶疏的便宜是占不了的：“好，一言为定！”

扶疏跪在雪地里揉揉凤凰头顶上的翎羽，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眼镜：“真乙，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药王走过来，也像扶疏那般轻抚了凤凰的翎羽，只是面对药王凤凰倒是没有对逐鹿那般挣扎很温顺地任由他抚摸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凤凰的眼睛，随后抱起凤凰将它抛向天空。

两双眼睛都紧紧盯着凤凰，最后凤凰落在凤凰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