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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傅八与铁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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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奇了怪了,今日里无风,都走近了,狗还不叫?于是,傅八伫立,先观察,仔细审慎铁匠的家。但是,也没有特色,满是雪,上下都银装素裹,因此没有边界。唯一分明的是九棵树,却也似擎天的玉柱。“倒也清静。”傅八想,到处是不动的雪,看来没有人来,于是他又走动了。终于,狗叫了,替主人报信,铁匠才走出来,忽不认识。突然,铁匠又大喊:“咋是你嘛,咋就成这个样子?快过来。”因此冲上来,拉他进院中。才入院门,铁匠还大喊:“快做饭,做好饭。”再拉他进屋,靠近火塘。然而,傅八不动了,哪能再见那个地方?于是,铁匠拉他下厢房,那是打铁的地方。铁匠又道:“没有火,我去端火。”因此端来火盆,还携带自造的铁壶,要煮茶。终于,火生了,铁壶也架上了,二人却静静地等待,谁也坐着不说话,不知道说啥。其实铁匠早明白,对于傅八,也是他唯一看上眼的,这才敬重而不说话。茶煮开了,铁匠先倒出二碗,然后续水,接着喝茶。茶喝过,身子先暖,心里也暖,于是二人才想说话。傅八道:“我,”却戚戚然,泪先流。铁匠道:“那孩子,我也喜欢,也知道他的心思,可惜了。”傅八就难过道:“我是集号人?”铁匠道:“两码事,硬要揽,是谁受得了?”傅八才哭着询问:“敢说不是我的责任?”铁匠不说话了,还由他哭。之后才道:“是你正义了,因此能成血性的汉子,迟早受人尊敬。”傅八却道:“别说了,早没脸了。”铁匠也真不说话,于是拨弄火。

但是,傅八成期待,因此问:“你到底是咋想?”铁匠才道:“你只看眼下,还只盯虎头山,那才多大个地儿?还要我说啥。”傅八不解,就再询问:“你是想说?”铁匠道:“眼下,要饿死多少人,战死又多少人?八国联军一来,还多少人,活活受害?他们惹谁了,又能怪谁?可是你,拿过刀,砍过人,取过何人性命?哪还自责干啥。祸乱天下的人都能心安理得,你才摊多大个事?还是强硬揽来的,你糊涂不糊涂?”傅八真糊涂了,才问:“你说远了吧?那不相干。”铁匠道:“缘于正义就相干。你若真正义,就该替万民着想。那样,救的可不是几个人,而是几代人,十几代人。”铁匠说罢就停下,先要看傅八的反应。傅八却一脸茫然,但又要着急着嘴动。铁匠就问:“若八国联军打到咱这儿,你咋办?”傅八道:“哪还用问?和他们拼了。”铁匠却问:“朝廷都不管,还不让,你又咋办?”傅八疑惑道:“咋可能,谁要拦?”铁匠道:“满清,不是吗?义和团杀洋人,是谁给灭了?满清。洋人一来,又是谁先跑?还是满清。要不然,国家咋能成这个样子?”傅八震惊了,骇然了,不知道铁匠是怎样的人?然而起敬意。铁匠却再问:“要想拯救我们的国家,依你看,还能咋办?”傅八道:“先杀挡道的恶人。”铁匠拍手道:“好,正义,这才是真正义。可是,你知道谁是恶人,又有多少恶人?”傅八不能回答,但是知道,铁匠直接指朝廷,朝廷烂了。因此他不敢接话,于是显别扭。铁匠就意识到,是自己急了,还需慢慢开导。

这时候,饭来了,铁匠的女人就道:“吃饭。”二人才说:“吃饭。”傅八就还问:“其他的人呢?你女儿女婿和徒弟。”铁匠的女人道:“都去了别处,一个地方难养人。”因此递碗,接碗。饭为极珍贵的热干面,是只有极尊贵的客人才配享用的。傅八就忙谢道:“太珍贵了,婶子,咋敢当呀?”婶子道:“是你叔,最看重你。”傅八忙再谢:“岂敢,婶子,你也吃饭。”婶子道:“我就不打扰了。”于是下去,留机会给二人说话。傅八却连吃了三碗,顿感结实,也无比受用,他已近十天没碰真粮食了,因此还谢。谢完了,二人都休息,还喝茶,再聊天,竟不知不觉又引到马骡驹的死。傅八道:“这些天,我都难过死了,愧心死了。”铁匠道:“娃是好娃,只怪这个世道。本来,你也是一番好意,不忍心让其流浪,这才领到虎头山上来。”傅八却道:“也不是啥好地方,哪敢贪功劳。”铁匠就道:“总算能有个家呀,不然漂泊到何时,又怎知漂泊的滋味?你比如,南方逢乱时,多少个家,走着走着就散了,人还不知道死活。”铁匠说罢一脸愀然,傅八就凄然着问:“你是说?”铁匠哀然道:“指太平天国。多少将士的家眷,东躲西藏,还是被追杀,那样一个惨状?谁知道。再有今天的京沪一带,还多少家?遭同样的惨痛。又谁知道,又是谁管他们?无国就无家呀。”傅八担心着问:“叔,你咋知道?”铁匠道:“铁匠们走南闯北,四处进货,还挪地方。就免不了相互传达,也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傅八真羡慕铁匠,尽知天下事,于是恳求:“叔,再多说说,还想听呢。”铁匠就道:“自**战争,中国战败;到今天,还是战败,总归一个败字。才导致:沙俄侵占北方,英法侵占南方,日本割去台湾及澎湖列岛,德国还来抢山东,这就是咱的国呀。翻开历史,哪朝哪代?能如此窝囊,要让乱人来占领?可怜我华夏,真无能人,是谁丢了我们人?”铁匠痛心疾首。傅八也愤恨,才道:“满清,无骨气。但是当年的八旗兵都死绝了吗?其初入中原,也是骁悍,暴杀。后来,搞圈地,又剃头,还是暴杀。咋就光杀中国人,一旦遭遇洋人,竟全败了呢?”铁匠道:“这就叫国家烂了,朝廷该换了。国家一烂,汉人都不团结,先窝里斗,打南方的就是汉人,因此遭乱人来欺负。”傅八急迫地问:“哪咋办呀?”铁匠道:“哪还用问?在百姓家,当家的不行就换人,国家也是一样。国家咋换人?靠推翻朝廷,不然还得都受罪。不要说力量小,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关键是勇气,舍得一身祸,敢把皇帝拉下马,就是这个道理。”话重绕回来了,铁匠很自豪,却也冷峻地看着傅八。傅八就道:“但心里总不扎实。”铁匠却道:“楚虽三户能亡秦。按你说,咱汉人有多少?”傅八在猜铁匠的心思,却也不便再说话。铁匠就还问:“你知道,洋人来了想图啥?”傅八摇摇头。铁匠道:“一看咱地方好,二看咱东西啥都好。为啥?想我华夏,乃大地之中央,物阜民丰,因此能造就几千年都文明的泱泱大国。于是,外国人眼红了,都来觊觎。咋觊觎?先还是礼,想用东西换,但咱又不需要。他们就运来**,先毒害咱中国人,等到人都倒了,他们才敢打进来,做强盗。然而究其根子,却在于本国当家的人,无能啊。不然谁敢打进来?早料到了。”

傅八义愤道:“清朝,就是窝囊,还不如咱百姓血性。一到有事就割地,一到有事就赔款,损失了多少?百姓咋能不受害。说道宋朝,就够窝囊了,也才赔两个国家。但如今,都陪给乱人了。”铁匠道:“因此,必须造反。要不然,定事的还是他们,窟窿永远堵不上。”傅八道:“就是。”铁匠突然问:“你可愿意参与?我能帮你联络。”傅八还吃不准,就道:“先容我考虑。”铁匠却道:“既然话已说开了,不妨直接告诉你,我正是其中的人,也观察你好久了。”傅八很高兴,能得到铁匠的器重,然而他没准备好,似乎有事放不下。但是发现,铁匠的眼睛像锥子,直盯着他,还期待他的回答。傅八赶紧道:“我懂,此乃最大机密,我发誓。”铁匠才缓和,又问他:“你还想知道啥?”傅八就道:“赋税压得人沉重,都没了精神。”铁匠振奋道:“因此才要长精神。你胆怯,是担心人少?人不少。”他又道:“太多的人,从未停止战斗,有人在明,有人在暗。还有组织,有的有名字,有的没名字,连国外都有,是华侨。你还为身居国内的人?”傅八羞愧于让人发现,才故作震惊,询问道:“国外都有,叫啥名字?”铁匠道:“通称哥老会。会就是聚会,哥老是亲近的称呼,代表目标一致的一群人。实际上,组织还很多,名字也不一样,还未统一,但一致反清。”傅八很兴奋,大开眼界了,就还问:“哪你和他们?”铁匠道:“政见不同,但能统一,都为了国家。”傅八却小心着问:“哪在本地,咋又风平浪静?”铁匠就笑了,说道:“你是说我?实际上有,但你看不见,然而你听说了。社会上有大侠,刀客,勇士,义士这些名字,其实是我们的分工,齐做了暗英雄。”傅八惊叹道:“是早听说了,可听说都在渭北?”铁匠还笑了,就道:“推翻一个朝廷,哪能只一个地方?”忽然又问:“你想不想看看实际,要派你去?就啥都明白了。”

傅八却转移话题,才道:“据说渭北多出土匪?”铁匠正色道:“啥是匪,对抗官府就是匪?那只是朝廷的说法。朝廷才为最大的匪,养了多少官匪和兵匪。就算叫匪,也应该是义匪吧?能保境安民,除暴安良,还有自己的目标,因此受百姓爱戴,朝廷永远也剿不完。当然,也确实有匪,那还是我们所想要剿灭的。”傅八长大见识了,于是听得很痛快,但是却道:“还在渭北,太远了。”铁匠喜悦道:“本地有呀,就在秦岭,还为主阵地,要不要我引荐?”傅八迟疑了,犹豫道:“还容我考虑。”铁匠着急道:“满清,已是风雨飘摇。时下,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你居然还要等待?”傅八不说话,犯难了,因此沉默。他实在没有想好,似乎总有一群人放不下。铁匠这才道:“是我太急了,倒也好,不然说不了这么明白。”于是,二人休息,还喝茶,然而已成默契,也越信任了。许久后,铁匠再说话,却问他:“咋样了,之前的心事能放下?”傅八道:“心松多了。”铁匠还问:“真不计较?”傅八笑道:“都换了一个人。”二人相顾而笑。

忽然,傅八想起哨棒,就问:“叔,我要的哨棒?”铁匠道:“真英雄,还记着武器。弄好了,为你,专门生火。”傅八就跳起来,问道:“在哪儿?”他要自己找,已迫不及待了。铁匠道:“走时你带上。”也站起来,替他找。终于,哨棒拿出来,是一把沉重的棍,一端装有铁钉,很锋利,两端各三个箍子,也是铁。傅八很欢喜,接在手,一再掂量,就感觉沉甸甸的,很结实,也很趁手。因此,他非常满意,就想试一试,接着走进院子。当空舞,顿时起风声;再野马碎步,就搅动得积雪飞扬。于是,铁匠大喊:“威猛。”他也大喊:“就算最凶的猛兽,都不怕了。”铁匠又道:“这就是枪,让敌人闻风丧胆。”傅八也道:“就只当,对付猛兽。”二人的喊声,让铁匠的女人也出来,却道:“不就是防身的武器,咋高兴成这样?”铁匠道:“你懂啥?”傅八才停下,就问:“婶子,你咋出来,打扰了?外面冷。”婶子笑道:“你能高兴就好,该吃晚饭了。”二人才留意,已黄昏。傅八道:“叔,婶子,我该告辞了。”铁匠道:“吃了再走?”

傅八道:“不了,明天还想赶鬼市,先收拾一阵。”婶子道:“不急于一时,回去也是一个人?”傅八道:“不了,都不饿,吃太多了。”因此出院门,高举哨棒,还轮胳膊。真到了旷野,忽然猛奔,既翻跟头,又耍哨棒,越搅得雪雾弥漫,唯见铁刺,直刺当空,都喜悦狂了。于是,铁匠的女人感叹道:“有武器,能高兴成这样?”铁匠才道:“这就是他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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