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切都是因果（1/2）

这个晚上，还是颜曦送我回家。

在他送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下车，还没移步，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毫无征兆的栽倒在地。

当然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只是一下下。

等颜曦从驾驶位上出来，走到我身边时，我已经抓着车门把手，从地上爬起来了。

“霍助理，你要不要紧？”颜曦不无担忧的看着我。

“没关系，忽然失衡，所以摔倒了。”我解释道。

颜曦皱皱眉，说：“我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我觉得你今晚的状态，非常不对，有好几次，都身子不稳。”

“不用的，我可能是休息不好。”

“不会这么简单。”颜曦不信。

其实何止他不信，我也不信。我这段时间，不止精神上的萎靡一天更甚一天，身体上的失衡也是。虽然，这种失衡的感觉，以前也有过，但次数极少，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几乎每天都有。

“还是去医院看看，好好做个检查放心些。”颜曦再说。

我想了想，说：“那我明天请假去医院。”

“也好。”颜曦沉吟一下，说。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而是如颜曦所建议的，去了医院。

导医人员建议我看心血管科。

给我接诊的，是个六十多岁的一脸老年斑的老医生。他简略问了问我的病情，便肯定的说是贫血引起的症状。

“年轻人，我看你这么瘦，脸色苍白，想必贫血已经很严重了，要好好调养调养。”他一边低头给我开化验单，一边语重心长的说。

我没作声。

“你还别不以为然，现在的人啊，都是要风姿不要健康，过度减肥，导致营养不良，很多并发症也出来了，比如像你这样忽然性晕倒。我问你，你是不是好一段时间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是，我最近食欲不好。”我说。

“这就对了，你啊，是得了厌食症，没有胃口，所以……”老医生像想到什么似的顿了顿，眼睛从镜片上边翻起，问，“你的月经正常的吧？”

“这个……”我心头莫名慌了一下，正常吗？不，在这方面，我一直不太正常。可是，或许我是想到了某个方面的，只是，我宁愿选择做鸵鸟，不肯去面对。何况，我记得上一回发生这样的意外时，我几乎没有任何恶心的反应。所以，这一回，我便也抱了侥幸的想法。而且，自从那回的意外后，我和顾倾砚在一起时，避孕措施一直非常到位，断不可能有再中招的可能。除非……

我的脑海里浮现那个屋子里疯狂的一幕，又是一阵眩晕。

老医生看我吞吞吐吐的，便又开了一张单子。

“也验个小便吧。”他说。

我拿着那两张薄薄的纸片，几乎脚步不稳。

抽血，验尿，我有点木木的等着结果——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永远也不要出结果。

不过，有的事情，并不以我的意念为准，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化验结果就出来了，验血的单我没看，但验尿的单，我却几乎是颤抖的接过，那个很小很小的“＋”，犹如一柄大锤，锤得我灵魂出窍。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我没再去找那个老医生，我像个游魂一样，晃荡在医院前面的那条车水马龙的大道上。过马路时，我也没看红绿灯，就这样幽幽走过。我听到耳边传来尖利的汽笛声，一声又一声，听在耳里，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

就好像手中捏的那个结果，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

多么荒谬。

曾几何时，我还想着，若是资凤翔离开，能给我留下我们爱的结晶，会是一件多么值得感恩的事。可现在，短短几个年头过去，当曾经的祈盼成为事实，却让人心痛的想哭。

当爱已经不在，那个长在我身体里的小东西，便成了一个罪孽。

即使无辜。

我在街道上幽幽的晃荡着。若是老天还肯对我有最后一点仁慈，它一定会制造一个意外，让黑白无常带我走，带我走。离开这个世界，便是解脱。

时间悄然而逝。

我不记得自己走过多少个路口，我也不记得听到多少鸣笛声，当从东方升起的日头移到西方，我终于迈不动脚步了，我坐在路基上，头埋在双膝中，无声饮泣。

天渐渐黑了。

起风了。

寒意，一阵一阵。

人渐渐少了。

安静了。

又到夜深。

我终于哭够了，抬起头来，摸出，准备打一个电话。

上有很多个未接来电，从上午到深夜，都是资凤临的。

我要打电话过去的人，也是资凤临。

我努力平复自己心境，把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