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信服（2/2）

“自然，”梓蓉不再搭理刘婆子，见莺歌脸上显出几分希翼，她心中略安，无论是什么病症，病者自己是否有求生意志都很重要，“万妈妈，可有笔墨？”

万妈妈对她早已信服，“笔墨就外头，我这就去拿。”外头大厅中，苏半山刚用完笔墨，都是现成。

梓蓉迈步直接往外走，“不用，我跟你出去就是，”现安置摆放也需要时间，而莺歌已经不能耽误了。

外头，苏半山正等心焦，见她出来忙凑上前，“到底怎么样了，孩子能不能保住？”

“先用药试试，”梓蓉不欲多说，扫了连翘一眼，连翘忙将方才苏半山写字拿给她看。

万莺歌产子由沈梓蓉接生，生死各安天命，事后定不追究——苏半山。

见没什么问题，她略一点头，连翘将纸张折了收进袖袋之中。

梓蓉提笔写了个佛手散方子，丹溪云：催生只用佛手散，稳当，又效捷。

写完递给万妈妈，“速去抓药，上挫粗末，水一盏，入酒一盏，再煎一沸，煎好送来，另外再备些和软好克化吃食。”

万妈妈不敢耽误，忙接过方子，应了声就去安排，她歪斜假髻此时还未来得及整理，脸上脂粉被泪水冲成一道道污痕，看上去十分狼狈。

可怜天下父母心，梓蓉叹了口气，随即招呼连翘进产房。

苏半山脸色微沉，到底忍住了没吭声。

数百年山参效力非凡，莺歌只含了小小一片，精神看着便似好了不少，只是哀嚎声也大了些，一个劲呼痛。

连翘从未进过产房，见了吓一跳，“怎么就疼成这样子？”

“这已经好多了，好歹还能叫出声来，”刘婆子现嘴脸和方才完全不同，待她很是客气。

“好多了还能疼成这样？”连翘不大敢看，接过梓蓉摘下斗笠便离得远了些。

“平日你动手打人，把人打得比这个要惨多了，也没见你害怕。”梓蓉铜盆里洗了手，再次打开药箱。

“那不一样，我以后会生娃可不会挨打，”连翘又看了眼，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梓蓉却淡定，她从箱中去了几根银针出来，步至床榻处，“距离生产还有些时候，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刘婆子有劳你帮忙把她衣裳掀起来。”

“哎，”刘婆子应声回头，微微一愣，她这才看清梓蓉模样，五官极为精致，年龄虽小然神色端凝，此时脸上一派坦然，仿似万事胸，让人不敢小觑，然那张脸……委实是太年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