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二——四节(2/2)
曹芙蓉顿时瘫软在地,痛哭起来,这种哭声撕心裂肺,比她爹妈死了还要难过痛苦百倍。
“别哭了,现在,告诉我吧!”祝玉瑾上前扶起曹芙蓉,轻声说道。
祝玉瑾的手刚碰到曹芙蓉,曹芙蓉就开始全身发抖,随后,她有些顾忌的看了看窗外,仿佛怕随时都有人从窗外进来一样,但是她决定告诉祝玉瑾而来,就不怕那别的了,即使死也比这种痛苦折磨强得多。
“我骗了你们!对不起!”曹芙蓉此时平静的说道,“但是我也是被逼的!那个木心儿你应该知道的,是她!她才是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是她让我来骗你们的,是她威胁整个皇宫的人!”说着,曹芙蓉又开始抽泣,“她才是最坏的人,她不但打了皇上,还说,如果我不来这里骗你的话,就会杀了项弘,杀了我父王,还在我身体里下了蛊……”
“木心儿打了皇上?”祝玉瑾心中一惊,似乎很久都没有听到项弘的消息了,她听了这话后,不由的担心起来。
曹芙蓉还想开口说话,岂料突然间杀气浓烈,“嗖”的一声,一把银箭从窗口呼啸而来,小灰站在周星河肩头狂乱的叫着,众人也是一片吃惊。那银箭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曹芙蓉的脖颈上袭来,眼看着要戳穿曹芙蓉的脖颈,辛斐焰突然身形往前,一个九九梅花步,快速抓住了那银箭的尾巴,在银箭挨着她的脖颈时,阻止了悲剧发生。
周星河点头会意,“原来如此,有这样的高人在,曹芙蓉当然不敢开口说出实情了!”话罢,拿起还在身旁的玉笛,凑在嘴边一吹,这次玉笛吹响了,是一种十分尖锐的声音,仿佛利箭划破苍穹。
祝玉梁吃了一惊,他的玉笛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顷刻间,听到外面树叶哗啦啦的声音,之后听得一声鹰啸,随后隐约有打斗的声音,一个男子的吼叫声响起,随后逃之夭夭了。
众人纷纷追了出去,独留祝玉梁在屋内,看守着曹芙蓉。
月色已浓,一个有孩童般大小的孤鹰站在树梢上,一双眼睛仿佛致命的武器一般巡视着周围,一条血淋淋的胳膊掉在了树下,是被孤鹰生生抓断的。
周星河对孤鹰吹了一声口哨,那孤鹰又一声鸣叫,飞走了,小灰见状,有些害怕的锁在了周星河身旁。
三人凑到那断了的胳膊前,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目光停留在了那胳膊的穿着上。
“大师兄,这衣服……”周星河疑惑的猜测道,但是不敢肯定。
辛斐焰目光中露出一抹担忧,“天下能把弓箭射的如此精妙的,唯有南浙百花堂了!”随后转头看着祝玉瑾和周星河,“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昆山派自来与世无争,这件事事关门派战争,必须确认。”这话完,辛斐焰拱了拱手,道:“咱们就此别过,有事的话,星河,你联系我。”
周星河点了点头,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祝玉瑾,果然,她有些欲语还休,周星河满脸笑意的道:“师妹,你有什么话想对大师兄说吗?”
祝玉瑾脸突然红了,举手作势要打他,“要你多嘴啊?!”
辛斐焰转头,等待着祝玉瑾开口说话。
祝玉瑾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本来想避开辛斐焰的目光,但是她必须越过这个坎儿,于是看着辛斐焰的眼睛,道:“大师兄,万事小心。”
辛斐焰点点头,“嗯,师妹,你也小心,希望能再次见到你。”话完,辛斐焰运气轻功,消失在了夜幕里。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祝玉瑾,但是他知道,这个女子非一般人,定能成大事。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周星河看着有些发愣的祝玉瑾说道。
祝玉瑾扭头斜睨他一眼,一下上前捏住他的耳朵,“二师兄,你最近话很多嘛!”
周星河故意做出很痛的模样,大声叫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我这是怎么惹你了,你对旁人那么温和,对我咋这么凶呢?淑女淑女啊!”
祝玉瑾忍不住发笑,但依旧用严厉的语气道:“对你不需要淑女!”
……
第四节
两人气氛融洽的回到了偏院,但是突然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祝玉瑾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哥哥或者柳如云被调虎离山计陷害了,待两人闯进屋子里时,发现祝玉梁已经变身成了白发碧眼,正和柳如云对峙着,而曹芙蓉坐在地上,妙素躺在地上,地上是她吐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祝玉瑾惊讶的问道。“还有,柳如云,你醒了?”
柳如云看到祝玉瑾后,身形一动,想上前抱住她,却被周星河挡住了,周星河冷冷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妙素?”
祝玉瑾惊道:“妙素是你杀的?”
柳如云一激动,加上觉得冤枉,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准确来说,是曹芙蓉杀了妙素。”一旁的祝玉梁冷声说道。随即屋子里的人都看着曹芙蓉。
曹芙蓉此时还是一副丑八怪的模样,她感觉到了屋子里传来的杀意,便上前抱住了祝玉瑾的腿,道:“都是柳如云!都是柳如云!是他要杀了我!”
“他要杀了你,那你便拿妙素来做盾牌吗?!”祝玉梁有些愠怒的说道,他的头发微微浮动着,身旁环绕着几个噼啪有声的萤火虫。
周星河看到此景,不禁道:“哇,酷!玉梁兄,你这发电的萤火虫是怎么弄得?还有你怎么变身了?”
“师兄,注意场合!”祝玉瑾在一旁冷声提醒道。
周星河对着祝玉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盯着曹芙蓉道:“你这个女人太心狠!你的丫鬟也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拉别人替你死?”【请支持正版,潇湘怜半春】
“不要…怪郡主…”此时,躺在地上的妙素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咳嗽了一下,又吐出一口血来。
曹芙蓉心中仿佛被石头击中了一般,但是她不承认这种感动,大声说道:“你这个死丫头!装什么伪善?!我知道你恨我,你一定很恨我!说出来吧!说出来你恨我!”
地上躺着的妙素又咳嗽了几声,眼中流出了泪花。周星河看的心中一酸,上前去揪住曹芙蓉的衣服,“你还是不是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居然这样对她!?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曹芙蓉一下推开周星河,“是的!我不是人!但这一切不都是你们逼的吗?都是你们逼的!”说完这话,开始痛哭,这次是真心的哭。
她身为当朝最能呼风唤雨大袖遮天的摄政王曹禄中的女儿,竟遭受了这么多磨难,说出去估计没人相信,她的确很可怜,但是记住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祝玉瑾拍了拍周星河,随后示意屋子里的人全都出去,独留曹芙蓉和妙素在房间里。他们在房屋外面等着,都没有说话,都看着夜晚的苍穹,连活泼的小灰都没有在飞动。虽然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也是一条生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离去,感概生命的脆弱,感概人生的短暂。感概很多很多。从今往后,他们要爱惜自己,爱惜自己在乎的人。
“妙素!妙素!我对不起你啊!不要离开我……”没过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曹芙蓉痛哭的声音。
祝玉瑾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随之掉了出来,身旁的周星河见了此景伸出手,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此一刻,无声胜有声。
玉瑾,不要难过,你要适应这个,因为以后伴随你的,还有很多很多生命逝去。周星河在心中说道。他甚至有一种念头,那就是不再回东都为乔广轼出力,因为如果这样的话,有一天,她会与他为敌。
“玉瑾,对不起。”柳如云看到她哭得如此难过,心中仿佛缺了一个洞一样。他醒来后听到曹芙蓉的声音,顿时想起了昏迷时听到曹芙蓉说是她把祝玉瑾的眼睛弄瞎的,顿时起了杀心,出去杀曹芙蓉时,却没想到曹芙蓉拉住妙素做了盾牌,他那一掌下去,对于一个毫无内力的丫鬟来说是致命的,幸好祝玉梁及时制止了他,要不然此时屋子里是两条人命。
祝玉瑾看了柳如云一眼,那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她没有说话,柳如云还想说什么,但是低下了头,他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
第二天,祝玉瑾、柳如云、曹芙蓉从梁城出发,朝着皇城走去。
祝玉梁告诉了祝玉瑾父亲在朝中被捕后,便决定即可启程。祝玉瑾没有对曹芙蓉做什么,也恢复了她的原貌,柳如云更没有说什么,他全程沉默,但是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祝玉瑾的神态,留意着她心情的变化,但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曹芙蓉此刻的悲痛已经处于一个平静点,各种情绪的融合仿佛是一片静静的湖水,没有风,没有波浪。今后她这一条命,就归祝玉瑾所有了。
梁城之事虽然告一段落,但是祝玉瑾知道,暗藏的危机正在风起云涌,或许什么时候就会袭来危险,但是她不能停步不前,她最重要的人,此刻都在皇城里。
周星河解决了这个危机后,也与祝玉瑾分道扬镳了,虽然他很想留下来和祝玉瑾一同前往京城解决眼前最大的危机,但是一方面他听从师命前往东都,又答应了东都诸侯王乔广轼要回去,这属于君子之约,不能失信,另一方面,祝玉瑾也不留他,非要他离开。他也知道祝玉瑾那倔脾气,所以就回了东都,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逗祝玉瑾开心。
小灰赖在祝玉瑾身旁不走,任周星河使各种办法,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好让小灰留在了祝玉瑾身旁,仿佛和人谈话一样,让小灰定期回去找他,一人一禽的“对话”,惹得祝玉梁禁不住发笑。
*
不知道是眼看到了元宵节还是怎么的,项弘特别兴奋,但是这一天刚用了早膳,他便决定去刑部走一趟。毕竟,冯焕洲还被关押在刑部,连同闵亲王和祝熹。
前一天,谢邈便在夜晚偷偷来访,质问项弘为什么关押了冯焕洲。能让谢大将军亲自出动,可见对冯焕洲的重视。于是项弘便把他的计划告诉了谢邈,并说出了对如今朝中局势的理解。
谢邈听后,顿时觉得有理,也便不再追究,匆忙的回了将军府。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回到边界,继续杀敌了,现在朝中是内忧外患,但是如果抵不住外患的话,整个朝廷就没救了。项弘也知道整个道理,所以,他在那一天来临之际,尽量保住更多的忠臣。
项弘要去刑部看望的消息传到了曹禄中的耳中,如今曹禄中在朝中稳坐掌大权的位置,自然是不能容得一点不和谐,这个小皇帝现在越发聪敏了,况且还有大将军谢邈的支持,他自然是不能小觑,倘若小皇帝知道了他曹禄中恶意中伤项闵和祝熹的话,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数。
不过,他曹禄中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一方面他大权在手,另一方面项闵那信确是真事啊,虽然是木灵儿递到他手里的。
“皇上,您不能去刑部啊!”曹禄中在一旁劝道。
“为什么不能去?”项弘由太监帮他整着衣服,心不在焉的说道,“朕要去刑部看一看冯焕洲不行啊?他私自想逃走,朕很想知道理由呢!”
“想知道理由的话,臣可以去帮你审问的……”
“别,摄政王国务繁忙,这样的事没有含量的事还是朕去吧!”说着,项弘迈开了步子,朝着刑部走去。
曹禄中突然觉得有些异样,第一次,这小皇帝说话虽然是自贬,但是却带着一种讽刺的意味,第二,这小皇帝没有了以前的莽撞和一种傻傻的感觉!难道有人暗中教了小皇帝东西使他变得聪明了吗?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祝玉瑾,但是祝玉瑾已经半月有余没有回来了,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是祝熹了!
但是无论如何项弘前往刑部有些不太对劲,于是曹禄中便跟在了身后。
项弘还是第一次去刑部,虽然来之前想了许多场景,但是进来后还是有点被吓到,因为里面关押着一些长久的囚犯,有的浑身肮脏发臭,见到项弘进来,都纷纷怒骂,经过狱卒的训斥才收敛些。
犯了罪的官员是关押在另一个牢房里,待项弘走进去时,里面的三人皆是一惊,本想说些什么,但是随即看到项弘身后跟着的曹禄中,便不吭声了。
“焕洲,你在这里还适应吗?”项弘开口说道,随后未等冯焕洲回应,就看向一旁的项闵道:“哎呦!这个两个脏老头是谁?朕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曹禄中道:“回皇上的话,左边的是闵亲王,右边的是老丞相。”
“闵亲王?!”项弘故意吃了一惊,“朕记得闵亲王是朕的堂兄啊!虽然年长朕很多,但是如今怎么会被关押在这里呢?”说着,项弘转头看着曹禄中。
曹禄中直了直背,声音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臣前几天发现闵亲王用书信私自联系其他诸侯王,企图谋反,而祝熹老丞相参与了笔墨!”
说实话,项闵和祝熹十分期待着项弘的表现,因为自打冯焕洲被突然打进刑部时,他们就觉得此时绝非偶然,可能是这几年来项弘首次和曹禄中交锋,因为是首次,所以输赢很重要!赢的结果就是他们相安无事的被放出去,输的结果是三条人命。
“朕最反感那几个诸侯王了!”项弘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尤其是那个什么燕西的诸侯王,简直是个乡村莽夫!”
这话听得几个人心中一凉,曹禄中听到这话,却是安心了一下,随即附会道:“的确,这几个诸侯王不顺从王朝,已经独立很久了,臣正想着排谢大将军去打燕西诸侯王呢,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啊?”
祝熹屏住呼吸,等待着项弘的回答,这也正是检验自己女儿祝玉瑾的教授结果的时候了,倘若项弘此时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那么谢邈很有可能命丧燕西,因为朝廷大臣谁不知道燕西的地形奇特且弓弩厉害,倘若此时谢邈前去攻打燕西,胜算的几率几乎没有。
曹禄中也十分期待着项弘的回答,他正有打算让朝廷中最大的威胁谢邈除掉呢。
“燕西诸侯王?”项弘愣了一下,反问道:“他来进犯我们了吗?”
曹禄中摇摇头。
“那打他有毛用啊!”项弘不屑的说道,“朕才不要听到那个山野莽夫的消息呢!所以不要打燕西!”
“可是……”
“闵亲王私自与其他诸侯王通信,罪大恶极!”项弘没等曹禄中开口,便打断他的话说道,并且看着项闵道:“朕哪一点对你不好了?你居然这样对朕?”
项闵不知道项弘耍的什么牌,但是心中知道项弘是向着他的,于是恨恨的瞪着项弘道:“我虽然是你的堂兄,也支持着你,但是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对我不管不顾,整天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倘若那些诸侯王回应了我,我早就离开了你!但偏偏老天不公啊!那些诸侯王都不理我!老天,你睁睁眼吧!”
曹禄中已经料到了项闵的把戏,冷冷的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骂道:“你这……”
“哈哈哈哈哈……”
曹禄中未开口,就被项弘的一阵大笑打断了。
“皇上,你为何发笑呢?”曹禄中疑惑的问道。
项弘拍了拍曹禄中的肩膀,道:“朕笑闵亲王呢!他以为自己地位多重要,给其他诸侯王写信就能得到回应,但是他们都没理他!哈哈哈哈,你说这不可笑吗?”
曹禄中脸上勉强浮出一丝笑意,“好笑,好笑。”
项弘笑着,随后脸上的笑容突然收住,对一旁的冯焕洲道:“朕再罚你在这里受苦一天!改过之后就马上回来!”话完,提步就走了,对祝熹和项闵都没有看一眼。
倒是曹禄中有些疑惑的道:“皇上,那闵亲王和老丞相怎么办?”
项弘头也不回的道:“哼,朕就知道他们成不了气候!”说完,便离开了刑部。
这句话好像是一语双关,有别的意思,曹禄中想着,也离开了刑部,临走时,他冷冷的对项闵道:“算你命大!下次别被我逮到把柄!”
就这样,项闵和祝熹被刑部放了,虽然受了一点皮肉伤,但是他们心中狂喜不已,因为已经看到了项弘的成长,他谈笑间就把他们救了,看来,王朝复兴指日可待了!
此时,祝玉瑾正坐在马车上朝皇城进发着,如果她知道了项弘这一番和曹禄中的正面对决,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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