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2)
这日单雄信却是回来的极早,单婵盈正在屋里看书,看见他反而有些吃惊,“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单雄信道:“杨广死了?”
单婵盈大吃一惊,手中的笔滚落在了地上,“怎么死的?”
单雄信道:“宇文化及逼宫,杀了他。”
单婵盈良久不做声,想不到一代帝王,竟就这么死了,她定了定神,问道:“那宇文姐姐呢?”
单雄信迟疑片刻,道:“罗成听见消息,便赶去江都了。”
单婵盈心中猛地一酸,面上却并未带出,淡淡道:“那就好。”
单雄信见她并无不悦,便放下心来,因又说道:“王世充在洛阳遭宇文成都围攻,向我瓦岗寨求援,王伯当不同意,说此时局势瞬息万变,宜静观其变,魏王却说王世充既然求救如果我瓦岗寨不出兵,显得无义,故决定亲自带兵出征,王伯当拗不过魏王,便让我,叔宝还有咬金都随魏王前往洛阳,他在瓦岗留守。”
单婵盈点了点头,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单雄信道:“我回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这就要回营清点兵马,晚上就要出发了。”
单婵盈虽然不放心,也只能说:“那你多当心,照顾好自己。”
单雄信轻轻揉了揉她额头,“你只管放心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带兵打仗。”
单雄信当下匆忙收拾了两身衣服,单婵盈又给他朝包袱里塞了些金疮药,他便匆匆去了。
单婵盈默默拾起落在地上的毛笔,怔仲望着案上她整理摘抄好的那一摞子草纸,良久,才重新提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去。
单婵盈按照自己拟的方子抓了一剂药回来,又从槐树下挖出当日塞了枇杷叶的那坛酒,打开泥封,因为天气热,虽然只过了一个多月,已然有了酒香,单婵盈把她那一剂药拆开也倒了进去,又重新封好泥封,埋了回去。
弄完这些,又是一身细汗,单婵盈索性便去沐浴一番,再回到屋中,她把自己书写的那一摞草纸都烧了,把那本神农本草经还回徐世绩那里去。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徐世绩正在院子里纳凉,旁边坐着一个武将,见单婵盈进来,忙起身问好。
单婵盈但见他样貌英朗周正,看着却眼生,只报之一笑。
徐世绩便向她介绍道:“婵盈,你不认识他,他叫吕缺,算是我半个同乡。”
单婵盈便向他行礼,吕缺亦回了一礼。
单婵盈因问道:“为何又说是半个同乡?”
徐世绩捋着胡须笑吟吟道:“他家原与我家是老邻居,后来搬走了,我离家也早,只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那天还是翻看军中将士的籍贯履历,看见他父亲的名字,才知道是他。”
单婵盈笑道:“能在这里遇见一个同乡,着实是可喜可贺之事。”
徐世绩道:“所以今日不当值,我就请他来小聚一下,你看,只顾着说话,差点忘了正事,我炖的鸡该好了,婵盈,你二哥不在家,一个人吃饭冷冷清清的,就在这里一起用了晚饭再回去吧,你先坐着等一下,马上就好,吕缺,替我陪一陪单姑娘。”
单婵盈跟徐世绩甚是熟稔,见他留吃晚饭,虽因有外人在不太想留,又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道:“我也不好就等着吃,还是跟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吧。”
徐世绩含笑道:“如此甚好。”
一时饭好,单婵盈一边吃,一边听他们两个聊些幼时乡间旧事及风土人情等语,单婵盈听得极有趣味,吕缺亦是健谈随和之人,徐世绩经历又极丰富,更是妙语连珠,这顿饭倒也吃的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饭后单婵盈稍坐一会,吃了盏茶,便告辞离去,吕缺亦起身请辞,道是顺路,正好可以送单婵盈一程。
单婵盈不好推辞,两人便辞了徐世绩,一同在月下慢走。
这一晚正是六月十五月圆之夕,蓉蓉月色下木婆娑,虫鸣啾啾,路上少有行人。
吕缺见她一直不语,故意寻了个话头问道:“单姑娘从军师那里借阅神农本草经,是学过医吧?”
单婵盈摇头道:“并没认真学过,从前有个朋友精通药理,跟她学了一些,究竟也是一知半解的,只懂些皮毛。”
吕缺道:“方才席间姑娘说配的有金疮药,我恰有一个朋友前日操练时候受了伤,这天气炎热,伤口不太好愈合,想冒昧问姑娘讨点药。”
单婵盈道:“今日我二哥出征,家里配的都让他带去了,我明日再配些给你。”
吕缺喜道:“有劳姑娘了,我明日傍晚有空,到时候来取,不知可否方便?”
单婵盈道:“可以的。”
两人说着话,已到单婵盈居所,吕缺又与她闲话两句,就告辞离去,单婵盈自回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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