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元烨压低身子,与她平视,怒意在他眼里翻滚。他的声音低沉威慑又带着克制:“你是不是以为有许宁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她没说话,直视他。
“为什么背叛我!”他从牙缝里挤出,“为什么去元方雄那告密!你答应我的事,没一样做到过!”
她答应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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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下地狱,我只怕一个人在地狱没人陪,你愿意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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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她的回答,她说愿意。
元烨靠得她太近,她双手拼命抵住那堵不断下压的胸膛,偏过脸。
“你干的漂亮啊!”元烨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强行板正:“说话!”
她心里在想,我没有告密,话到嘴边却成了:“你我不是同盟,哪来背叛一说!”
元烨说:“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和许宁联手对付我?”
她冷冷的说:“你们两兄弟的事,我不参与。请让开,我要回家了。”
那时,她能明显感到他的盛怒,喷在她脸上,滚烫,辛辣。她以为他会动手,拳头耳光掐脖子掰手骨,至少会辱骂。
她勇敢的做足了准备,但下一刻,他突然吻了上来。
右手控住她的后颈,薄唇粗鲁狂暴的辗压她的唇!没有征兆没有暗示,没有柔情蜜意,没有惬意呵护。有的只是肆意掠夺。
舔抵她每一寸口腔,香津滑液,他疯狂的探入搅动。暴风骤雨般的发泄,带着掠夺与摧毁,持续了好久。
直到,她咬了他。她眼里全是恨意。
他停了下来,额头贴着她,微微喘息。他问了一句话,问出这话后,他不禁在心里骂到,元烨,你真他妈的可笑。
元旭集团他接手十年,尽管知道到最后很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他仍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因为他不知道除了努力拼搏,还有什么活着的奔头。为了能够掌控公司实权,他从四年前开始运筹。如今因这个女人一句话,十年努力付之东流。
元方雄知道她肚里孩子不是他的,往后此类事再不会信。元旭股份断不会留给他。没有股份,总经理的职位不过是个奴役。
他的人生就此摧毁,他恨不得将这女人一把掐死。
他杀气腾腾的前来,一路上假想如何让她在悔意和求饶中死去。他在这里苦等三小时,最后亲眼目睹她靠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一刻,他所有的愤怒居然集体转移了方向,喷薄而出的暴戾恣睢,历经内心百转千回,脱口而出后居然成了醋海翻波的兴师问罪!像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
那时他问出口的话是:“你让她亲你了?”
她气得双唇发颤,使劲推他:“关你什么事!”
那点力气他忽略不计。他不爱论人是非,只说:“他不是什么善类!”
祝融融怒视他:“我的事不要你管!再说,你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长久的盯着她,漂亮的眸子里是失落和伤心,他问:“你真要与我为敌?”
那一瞬间,祝融融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一个画面。那时在照慈山脚,她问他,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他说,利益权势。后面还有一句------现在多了一个你。
她心颤,那些过往,真假虚实,她不敢多想。
她撇过眼去:“为敌谈不上,过路人罢了。”
过路人……他倒宁可她与自己为敌了,至少他在她心上。
一缕月辉从窗户洒进时,他又吻开始她。
吻她的眼睛,那儿有颗颗摇摇欲坠的泪水。她真搞不懂他,伤人害人是他,温柔怜惜也是他!对她做出人神共愤之事是真,此时深情款款好像也不假。
他的吻细腻得近乎宠溺,他碾在她唇上低喃:“离他远点。”
她突然就崩溃了,一把推开他。她拼尽全力,元烨措不及防,退后一步,祝融融盯着他的眼睛,大声质问:“你刚才的狠话不是撂得很响亮吗?难道你只会逞嘴上功夫吗?我就是要整你,我就是在背后给你下绊子!我恨不得你去死!你害的人还不多吗?你装出这么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让我恶心,像你这样的恶人不死,天理难容……看什么?你这么狠你倒是动手啊!要杀要剐你动手啊!”她咄咄逼人,猛推他的胸。
她宁愿他毫不留情从头至尾的暴戾;宁愿他与自己的轨迹南辕北辙老死不相往来!她讨厌他时不时的出现,讨厌他越来越浓的温柔,讨厌他说一些是是而非的话来撩拨她!
她更讨厌自己,为什么每次都去听。
“我凭什么要离他远一点?”她激动的喊出来。她心里在问:你为什么要叫我离他远点,“多管闲事!”
她在骂时,他在听。末了,他问一句:“真爱上他了?”
“是是是是!我和他本来就相爱!要不是你,我们早结婚了!你快滚!”
他看了她许久,在她脸上寻找答案,最后说:“行吧,我以后不会来了。”
她胸膛起伏得厉害,元烨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领口,说:“进屋去。”
她脚步跺得很重,果然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喂,”他叫住她,也没转身,身影埋在角落暗处,话语间带着无奈的自嘲,“有句话你说对了,在你这儿,我还真是只会撂狠话。”
她直了直背脊,没应答,快步离去。
元烨从楼梯口出去,往上爬了几楼,选了个暗点的地方坐了会儿,又展开四肢大剌剌的躺在台阶上。
从那里的窗口望出去,星辰稀松,他双手枕头看了许久。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为什么只撂狠话不下手-----他舍不得。
怀孕五个月时,已初具大腹便便的规模。她怀的双胎,越往后期,越是辛苦。从第一次出现胎动起,两个小家伙就在肚子里动个不停。尽管人生诸多不顺,但她仍觉得知足。
许宁越来越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有时告诉她,有时不提。当然,她也不问。
祝融融接到元方雄的电话,让她过去坐坐。
她以怀孕怕舟车劳顿为由拒绝,但对方语气诚恳:“小姑娘,过来陪我说说话吧,我有些事要问你。”
元方雄的肝硬化转成肝癌,现在已是晚期,他本人的身体状况不适做肝脏移植手术,故而保守治疗,或许今天一闭眼,就再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祝融融感慨生命脆弱,金山堆置,敌不过一张病危通知书。于是她还去了。
在医院门口称了几斤水果,按地址找到vip病房。
进去时元方雄半靠在床头小憩,升降床头半抬。他脸色十分难看,明眼得见,是油尽灯枯之容。
几名随从分散四个角落,见到祝融融皆是一愣。他们不认识她,出声呵斥:“你是何人?出去!”
元方雄缓缓睁眼,笑着说:“你来了。”并让随从都退下,关门。
祝融融将水果放在床脚的置物栏内,元方雄想直起身,咬牙闭眼的撑身子。她犹豫一下,上前帮忙搀扶。等他坐好,又拿枕头塞在后腰。
这一番折腾,元方雄出了些汗,微微喘气。那串佛珠他一直拽在手中,她却从没听他念过阿弥陀佛。
他又让她去倒水,她照做了。
元方雄端着温水喝一口,便看着她笑,蜡黄的眼里有精明,也有慈祥。
他半晌不说话,只的盯着自己,祝融融感到不自在,便说:“叔叔,叫我来有事吗?”
“当然,”他将水杯放下,对祝融融招手,“坐过来一些。”
她不能拒接一个老之将死的病人,于是走过去。坐在离他最近的陪伴椅上。
元方雄将手中佛珠换了只手拿,歪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祝融融,嘴上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阿烨怎么认识的。”
老人得的是肝病,故而全反射在眼睛里,眼白已是黄色。就是这样一位病怏怏的老者,眼神也是犀利的。祝融融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情不自禁就照实说了。
“这么说来,四年前阿烨就找到越涵了,并知道许宁是他亲弟弟。”老人神情平淡,喃喃道,“我也一直在找,怎么就让他先找到!小子有些手段。”回过神来,问:“这些年那小子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祝融融走神了,回头问,谁。
元方雄只是看她一眼,她便有些耳热,他两个儿子都与她有些瓜葛。
“我说元烨。”
“没有。”她不愿多说。
元方雄笑起来:“其实我看得出,他还是很喜欢你。”
她低着头,指甲拨着指端一颗红痣,没出声。
“这四年你们是睡在一起吗?”
祝融融警惕的看他一眼,哪有做长辈的明目张胆问这种*,还是异性。
他还问:“他一直没碰你吧?”
祝融融皱起眉,元方雄赶紧解释:“我见是随口问问,你别介意。”他从她的表情已经得到了答案,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怅然。
祝融融又坐了会儿,就想走了。元方雄叫住她:“别急嘛,多陪我呆一会儿。”
祝融融问:“到底有什么事吗?”
元方雄说:“就想喝一杯儿媳妇倒的水。”
祝融融说:“其实,我和元烨已经离婚了。”
“结婚证我不管,我只看我们族谱上,你的名字还在,你仍是我儿媳妇。”指着她刚才买的水果,“孩子,能帮我削个苹果吗?突然有些胃口了。”
装苹果的袋子被系了死结,祝融融蹲在地上费力解开。这时一串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传过来,门被轻轻推开,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爸。”
竟是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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