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戏（2/2）

色给垂柳使了个眼色，垂柳挑眉一溜烟跑了出去。

色回到柜台上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斜眼撇着赵氏道：“未来婆婆？你这话说的可真好笑，色何时有的未婚夫婿？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赵氏安抚的拍了拍苏氏，站到色面前，扫了一眼众人道：“怎么不是？你那日不是收了聘书？哎呀！色妹子啊！你要悔婚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啊，这苏家小兄弟还要考试呢！要是因为你悔婚而受了挫，你怎么担当的起？”

色冷眼看着赵氏做戏，看戏的大多不明所以，纷纷哄闹着指点起色来。色将算盘狠狠的拍上柜台，因着巨响众人一时安静下来。

色本来是打算泼老太太一身水，然后等老太太上前撕扯自己。自己装装弱，再将之前知道始末的人喊出来对峙，这件事的舆论自会向着自己，事情就算不了了之。哪里知道这赵氏当真是无耻至极，竟是要将自己往死里逼，万一那书呆子考不上，自己不是要背着一辈子脏水？

越想越是恼火，色冷哼一声便道：“哪里来的聘书？谁下的聘？聘的又是谁？聘礼多少？礼书又是在哪里？色虽说不是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倒也知道悔婚一事事关重大，无凭无据的赵家婶子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咱们衙门见！”

趁着乱，有男子帮着色说话道：“是啊，最近也没见喜婆来这茶馆。赵家的不会要说这喜婆是夜间登门造访的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荤话说的真是及时，夜间登门造访？又不是偷人……

赵氏脸上一阵青白交加，而后整了整表情对众人道：“各位误会了，我就是这喜娘，前几日得了苏家的托，特意与家妹子送来的聘书。家妹子，你可不能不认啊。”

色冷笑道：“聘书？莫不是装在一个盒子里面？”

苏氏立马应道：“就是！你认了的，可不能赖账。”

色装作恍然大悟道：“哦！那个退了漆，还没食盒大的盒子啊？我还以为是不要的，已经拿去劈了当柴了。”

赵氏瞪大眼睛还要说些什么，垂柳及时挤了进来骂道：“不要脸的老姑婆，一个破烂盒子就想娶媳妇？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如今贫寒些的人家没个首饰的谁好意思提嫁娶之事，你比得上县令大人吗？好大的脸！一分钱不给就想娶媳妇？”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看热闹的人也是将事情的始末知道了七七八八，随即相互指点的多，愿意听赵氏胡诌的就没有了。

垂柳对着色点点头，色随即眼泪便扑簌而下。垂柳上前大喊一声：“姐姐你怎么哭了？”

众人便停下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垂柳暗自窃笑。

色哽咽道：“是姐姐无用，让你小小年纪跟着姐姐受委屈了。我家相公为了保家卫国至今生死不明，同行的老乡都回来了，就是没看见我家相公。我知道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穿黑衣戴白素祭奠旧人。如今相公尸骨未曾找到，色哪里有心思另行嫁娶？只是有些人惦记着我手里有些银子便做哪些强娶强嫁的勾当。相公啊！色对不住你！你在世时便嘱咐我要宽厚待人，如今色没了名声只能以死明志了。”说着就做出往柜台上撞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