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进藤光的故事（2/2）

[考上职业棋士之后？]佐为见小光停下来半天不说话，不得不问道。

[那之后的比赛，也都是我在下。然后来年的五月五日，]小光的头低了下来，声音愈发哽咽。[佐为……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

坐在对面的佐为惶然瞪大眼睛，原来，竟是这样吗？

即使隔着棋盘，也可以感受到对面那个孩子的锥心之痛。陪伴了他三年的存在就那样，没有道别，没有预兆，一声不吭地消失，该会是多大的打击啊。

正如当年的小光，不声不响，就那么消失了。

留给佐为的，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空灵的紫色眸子也染上了哀婉之色。[小光……]

[佐为消失后，我把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小光脑海中浮现出爷爷家仓库、棋院、因岛、本妙寺的样子，以及自己个一个个孤寂的身影。哪儿都没有，哪儿都没有佐为……

不过这些要是说给他听，他一定会更难受吧？

小光吸吸鼻子，跳过这段。[沉寂一段时间之后，我还是决定下棋。因为长时间缺席，所以当初段当了很久呢，不过这也造就了进藤光的“最强初段”哦。]小光努力逗佐为开心，却发现对面的鬼魂只是拧着眉看着他，眼神里说不出的心疼。

[21岁的时候终于拿到的本因坊的头衔。然后在一次赴韩比赛的飞机上，发生了事故。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是在平安时代啦。]说到这里，小光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飞机事故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阴影，反而被当成是神的恩赐。[我想这一定是冥冥之中神明的安排，就一门心思只想着能找到佐为。]

说着，他的眼神又暗淡下来。[可是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想见到天皇的围棋导师又谈何容易。所以只能每天都在那条河边等你。]

[能救到你，我是多么幸运。那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可对面的佐为听完，却低着头不大对劲，仿佛在隐忍着什么，一触即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笨蛋小光……]佐为小声咒骂着。

[小光……最讨厌了……难怪那时候也对我小心翼翼，现在也不肯自己下棋……]

[唉？佐为？]小光凑到近前，不知哪里又惹了这个鬼魂。[你没事吧？]

[笨蛋小光！]佐为猛然抬头，却已是满面泪痕，哪还有平日敦和秀丽的贵族样子？

可他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只是一味地哭诉咒骂。[小光最讨厌了！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你以为我很希望抢走你的棋吗？]

[难道你以为让我见识到那样的棋艺之后，我会放任你不管吗？]

[棋士的全部价值就在于下棋！你不肯下棋，还算什么棋士！]

[我只是想与小光下棋，并不想小光只是我一个人的对手，我希望小光能用你的那些妙手去震撼别人啊……]

进藤光看着对面那个嚎啕大哭的鬼魂，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