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离恨宫(2/2)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将士,随后,甩了甩拂尘,往屋里走去。
无涯在去冷宫的路上,便在思考着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他不知道殿下究竟在走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只知道,这殿下一回来,便和皇上吵了一架,还把原本给他定的婚事给退了,这使得皇上大发雷霆,要不是皇后给他说好话,他如今,哪有闲情逸致去看她。
穿过森严的皇宫,还未走到冷宫所在地,便看见远远的地方,有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过来,他的手中,依旧握着那枚墨色玉箫。
无涯快速的跑上前去,对着来人微微施礼,“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今日的北冥凰,一改从前穿的如雪白衣,而今,换上了黑袍,墨黑的头发,用冠玉轻轻束起,宽大的袖口处,秀着金色的龙纹,腰间,依旧别着一枚白色雕龙玉佩,在他轻轻的走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北冥凰似乎没有料到,无涯会找到冷宫的地方,只是,那双幽蓝的双眸很快便恢复如初,看着眼前的无涯,神色淡漠,“老师,您找本宫有事?”
“殿下,您每次都去看枯叶公主,要是让皇后知道了……”
北冥凰一双幽蓝的双眸,在无涯提到枯叶公主的时候,闪过丝丝不悦。
他一改从前的谦恭,“老师,再怎么说,枯叶公主也是本宫的姑姑,她和母后之间的争斗本宫不管,本宫只是,尽尽做侄儿的孝道罢了……”
北冥凰挪动步子,神色中,有些许无奈,他要去看他的姑姑,还得偷偷摸摸不能被人知道,他的姑姑北冥枯叶在五年前,意图扶持自己的驸马造反,而这一切,被她的母后发现,最后,姑姑一家除了她,全部被灭门,而从小最疼他的姑姑,枯叶公主,也被关冷宫,疯了……
无涯的神色中,略带点赞赏之色,殿下能不顾母后的阻难,说明了他有一颗仁义之心,而拥有一颗仁义之心,自古便是为君王所不可多得的优点。
以仁义治天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确实,枯叶公主是很疼殿下,所以,殿下去看她,也是人之常情。
“殿下,您退了皇上给您安排的婚事,皇上对您很是不满啊……”
无涯苦口婆心,他希望北冥凰能收回心,专心的等待着接任皇位,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跟皇上作对,逆皇上的心意。
他无涯奉皇后之命,尽心辅助殿下,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才是?
北冥凰听闻后,笑而不语,径直从无涯身旁越过,他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步子,没有回头,“老师放心,本宫,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父皇那里,本宫自然会给他一个交待……”
北冥凰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理会无涯,径直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无涯呆站在那里,双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眉头深锁,似乎在揣测他话中的意思,阴沉天边,传来一阵沉闷的惊雷声音,轰鸣的雷声徘徊在北冥上空,无涯被这声雷声惊扰,待他反映过来,身旁早已没有了黑衣男子,慌忙朝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大喊。
“殿下,殿下,等等老臣……”
天边的一轮半月高挂于天际上,丞相府中书房,传来了中年男子咆哮的声音。
“兮儿,你怎么这般糊涂,那王爷明明就对你……”
北堂镜站于窗户前面,素手指着北堂兮,一张恼怒的脸上,青筋乍现。
北堂镜知道他的女儿从小喜欢轩辕慕白,这个,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的好女儿,却为了轩辕慕白的大计,甘愿做一个谋者,他们的大婚,居然也是一个局,只是为了让轩辕慕白的羽翼更为丰满,他看的出来,王爷根本不爱他的女儿,她的女儿,却为了他什么都不顾,北堂兮,是有多傻。
“不行,老夫不同意这件婚事,终身大事,怎么能当儿戏,老夫明日便进宫面见太后,要求退婚……”
北堂镜一甩拂袖,抬起步子,就欲往屋外走。
“不,爹爹……”
北堂兮一把拉住他的臂膀,抬起那张梨带泪的小脸看他,“爹爹,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女儿嫁入轩辕家,慕白哥哥,就是不想娶也认命了,女儿只要进了暮王府,一切,将从新格局……”
北堂兮说的信誓旦旦,是的,嫁入暮王府,是她的第一步计划,她不管轩辕慕白喜不喜欢她,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地,便罢了。
“兮儿……”
北堂镜弯下身子,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双略带沧桑的大手轻柔的抚摸北堂兮的那张小脸,微微叹了一口气,“兮儿,你的心思,为父怎会不知,那夜寿诞,你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和众人的议论大胆求太后赐婚的时候,为父就已经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王爷不喜欢你,你这般为了他的宏图霸业,究竟值不值得?”
北堂镜挪动步子,走到雕大椅上坐下,抬手从桌旁拿起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正欲饮下,却被身旁的北堂兮叫住。
“爹爹,凉茶伤身,还是别喝了,兮儿重新为您去泡一壶……”
说着,北堂兮便要往屋外走去。
“不必了……”
北堂兮转身,凝视眼前的男子,“父亲,您是怪兮儿吗?”
北堂镜起身,来到北堂兮面前,一脸慈爱的看着她,抬手扶上她的小脸,“你是为父的宝贝女儿,为父怎会怪罪与你,只是,既然这条路是你所选择的,为父只有尽全力助你,希望王爷会好好待你……”
北堂兮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溢出了两行清泪,她知道,父亲是真的爱她。
“爹爹放心,待王爷功成之后,我北堂兮,将会成为这南越的皇后,父亲,也会位极人臣,从此,在南越,除了轩辕家族,我北堂家族,将在南越的史书上,记上光荣的一笔。”
北堂兮用秀帕擦拭眼角的泪,那张胜券在握的脸,让在他面前的北堂镜心一惊,这个身体羸弱的女子,骨子中,却有着无穷的*,如此信心十足的北堂兮,多么像当年的她。
北堂镜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挥手,“下去吧,为父知道该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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