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2/2)
她走进去,薛隐的房门大开,奴仆进进出出甚是忙碌。她与薛隐向来是各过各的,她也不多想,抬腿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这时,华太妃赫然出现在廊下,厉声道:“你去哪了?都什么时辰了?”
孟桐心中一惊,调转方向走过去,“这么晚了,义母还没歇下吗?”
“我问你话呢?你去哪了?”华太妃一脸的严峻,在月色下格外的威仪。
孟桐俯身回话:“回太妃,桐儿去了香坞。”
“啪”的一声巨响回荡在静谧的夜空,沉香和松香都呆了,一向慈祥和蔼的太妃竟然出手打了孟桐。
“我不管你和隐儿之间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千方百计地把你要来西南,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不是不肯给你正妃之位,而是不能。且不说你的京中遭遇劫持名节被毁,你爹是当朝孟相,文臣之首。你让隐儿如何立你为妃?手握重兵的藩王与百官表率的丞相,就算是今上应允,你孟家从此能平安无事吗?孟家不比姚家,姚家百年根基,随便嫁个女儿,也断不会因此而与薛家有私。可孟谦不同,他百年大周第一个寒门出身的丞相,他的身后是大周无数寒门学子。可要知其中利害?”
孟桐捂着脸,面色清冷无常,受了太妃这一掌,她完全没有感到委屈或是不快,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变化无常,是以对疼爱她的太妃,她始终也没有放开怀抱与她亲昵,在所有的关系中,薛隐是她十月怀胎的心头肉,是她的首要顾念。而她,是没有干系的旁人。她语气如常地回道:“太妃所言,孟桐焉能不知。”
只是他可以选择不要她,如此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折辱她,却寻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堵住悠悠众口,连太妃都以为他是真的爱她,真是天下最荒谬之事。
“那你可知,隐儿这趟出海剿匪都是因为你?”
孟桐在心中冷笑,“太妃言重了,孟桐承受不起。王爷出海剿匪是为了得到珍稀的香料,调制姚若水当年的异香,仅仅是因为孟桐会调此香而已。”
华太妃痛心疾首,老泪纵横,“所以你看着他受伤晕倒也不理他?”
孟桐吃惊,“王爷受伤了?”
“我知你恨他,可没想到你心狠至此。”
孟桐百口莫辩,不如不说。此时说再多都是错,她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太妃爱子心切,这份心她能够体谅。
华太妃声泪俱下,哭得肝肠寸断,“若不是苏浅没有走远,怕是隐儿失血过多就此去了,你如何能如此狠心?就算当年谣传之事害你受累,可他不是知道错了,才上疏把你要来。”
这太可笑了!他娶她是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错了,还要把事情做得更绝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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