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1/2）

半人半妖融入妖魔血肉后，一部分被腹部妖魔血肉侵蚀的器官与血脉会产生妖力回流。妖力顺血液流通，灌注入人类原本的大脑和心脏中，从而使得人类的身体适应妖力并使用妖力。而人类躯体适应之后，妖力的使用率和产生率，就是claymore战士排位的真相。

妖力回流的聚集节点，是判断claymore战士强弱的其中一个依据。

寻常银眼状态下，claymore战士能够调动自身小部分妖力，这种妖力就像血脉里的力量，随着claymore的攻击自行调动。但，妖力回流形成的大多节点，平日不为战士的意志而调动，处于潜在的冬眠状态。

而claymore之所以被称为妖魔的天敌，却是因为她们能够自主使用妖魔的力量。claymore腹部的妖魔血肉是刺激人类躯体产生力量的源泉，但也是腐化人体结构的罪魁祸首。每当claymore战士调动那些平日她们无法控制的妖力回流时，她们的双眼会转化为妖魔般的耀金；腹部半枯萎的妖魔血肉亦会活跃跳动，如同另外一个心脏。

无法调动的妖力回流和人类的身体并不合契，或者说人类的躯体还无法承受它们的力量。调动身体潜在的力量战斗，claymore战士称之为解放妖力。

每次解放妖力，claymore属于人类部分的躯体都会遭到妖力的侵蚀。当这种侵蚀无法遏制，人类的意识逐渐被妖魔的嗜血侵蚀，claymore就会转变为另外一种形态的生物。拥有人类记忆，妖魔对内脏渴望的生物——觉醒者。

罗琦曾做过假设：一辈子不适用妖力，等身体渐渐适应妖力之后，逐步接触妖力回流形成的节点，也许就能避免、乃至完全掌控觉醒。

可惜，战士被赋予的使命，注定她们不断以肉-体崩溃为代价催动妖力。

“唔……”

双目耀金的罗琦闷哼不断。大蛇丸真切的杀意，时时刻刻刺激着她昏昏沉沉的意识。有意收敛的妖力再度爆发，混乱的气流吹飞坠向罗琦及三代火影尸体的石块，无论石块大小与否。

强烈的威胁感，使罗琦下意识的拔出刺入三代火影尸体的大剑。银亮的剑身化为一圈光幕，把大蛇丸吐出的青蟒拦截在外。

罗琦不由记起几年前，她玩笑的告诉伊妮莉的猜测。好奇心强烈的她研究伊妮莉身体构造，并被羞愤的伊妮莉以高速剑对待的往事。

妖力对于claymore，不仅是力量那么简单。

外界的刺激，使得罗琦体内的潜在妖力自发护主。同样，使罗琦的妖力流速、数量超出她的掌控，碰撞爆发。

换而言之，罗琦已超过每个claymore战士都有的临界点，濒临觉醒。

噗，噗，噗。

一节节的脊椎疯狂生长，狰狞宛如匕首的骨刺挣脱背部皮肉的束缚，肆意呼吸外界新鲜的空气。罗琦左右脸颊逐渐被一层苍白的骨膜掩盖，一双耀金的眸子也染上了赤色。最初沾染她的血液的骨头被微风一吹，柔软的骨质迅速变得坚固。

要觉醒了。

知晓claymore世界的编号者们，眼中露出异样的情绪。他同病相怜的编号者们不约而同停手，注视那下坠中逐渐展开金属色泽骨翼的罗琦。

勉强还保持着人类形态的罗琦，赤金的双眸被混沌懵懂和残暴*蒙盖。

激发罗琦杀意本能的，正是编号者们饱含同情怜悯的复杂目光。

精神力与妖魔意识斗成一团，无暇顾及躯体异变的罗琦也知道，她越来越没个人形。罗琦的嘴唇微微蠕动，有什么话想说，又无力说出。

被白色獠牙护进怀里的春野，碧色的眸子被惊恐所染。她相信觉醒的罗琦，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和她敌对的自己。深知claymore世界觉醒者恐怖的春野，大声的命令道：“旗木，杀了她！”

昔日的旗木朔茂即使被做成傀儡，也无愧于暗杀之王的荣耀。春野发出命令的下一刻，白色獠牙已化为一道蜿蜒的流光。短刃为锋的他，就如同一颗即将刺入血肉的獠牙，自上到下的刺向觉醒异变中的罗琦。

“血继限界觉醒？”最先出手的大蛇丸停止了攻击，全然看不出上一刻杀意四溢的冰冷。他眯起阴冷的蛇瞳，沉思时舌头由慢至快甩动，舔舐唇边：“不是查克拉，有趣的能力。又一个……吗。”

明明感知到旗木朔茂能把她劈成两半的一击，和妖魔意识争斗正处关键的罗琦，却不能有丝毫反应。如果说人类的意识分为主意识、潜意识、从意识的话，妖魔意识则是对血肉渴望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随妖力不断冲刷claymore的身体，当身体习惯妖魔意识存在后，猝然逆袭。

抵抗不了妖魔意识的claymore主意识遭到重创，大脑出于保护机制自动生成第二意识，此时妖魔意识就会趁机而入，摇身一变成为与本体拥有同样记忆的第二人格。

与其身体和记忆被不是“自己”、又认为是“自己”的妖魔潜意识占据，罗琦宁可无意义的死亡。尚才知自己也有精神洁癖的罗琦，干脆不去管旗木朔茂的夺命一刀，精神力全力爆发试图抹去妖魔意识。

“罗琦——”

淹没于旗木朔茂凄冷的刀光，罗琦视野中的妮卡、司狼、古乾三人容颜越发模糊。同为编号者的他们，有心无力的叫喊声也随风消逝。此刻，其他编号者焦躁又无奈的呼喊，在防备心理颇重的罗琦耳中，居然如同朋友般亲切。

如果，如果他们之中有人能如创造奇迹的英雄般力挽狂澜，救她出危难，罗琦也许会觉得更亲切一些。

刀光散去，一道黑发飘扬的身影双臂交叉，挡在罗琦面前。他的躯体被白色獠牙的刀光所伤，残缺不全。忍者打扮的男人回头瞧了眼身体不断变形的罗琦片刻，又望向了大蛇丸的方向。

一阵微风吹过，粘土和其中鲜活尸体形成的初代火影，躯体迅速腐朽，并随风与坠石浮沉混为一体。头戴音忍护额的黑发女子，自初代火影的身体中坠落。看她死不瞑目的惊恐面容，显然是大蛇丸施展禁术召唤初代灵魂的祭品。

死里逃生的罗琦手指动了动，那句无声的呢喃终究脱口而出。

“我想……吃内脏……”

—x—

火之国与雷之国临近交界的亚热带密林里，远离众多部下独坐的大蛇丸，食指中指并拢，无意识的勾放。

勾放双指的习惯，他很久未曾下意识做出了。

许多年前，他尚是个忍者学徒，父母健在。那名叫做猿飞日斩，个子和威名全然不搭配的忍者宣布他成为他的部下，第一个忍术便是食指中指合拢，竖于身前，单手负于背后就能轻易施展的替身忍术。

后来，他最得意的兵器草雉剑的召唤方式，亦是食指中指并拢。

忍者意味暗杀部队、兵器。前身本是大名培养的死士，即是死士理当见不得光。与杀戮死亡相伴，大蛇丸先后目睹父母、纲手之弟等等的死亡之后，不禁燃起一种野望——长生不老。唯有力量才能永恒，唯有年轻有力的身体才能维持力量。

使用木叶忍者的人体试验被发现，他由人人尊敬的三忍变为人人喊打的叛忍。大蛇丸的蛇瞳越发接近冷血爬行动物的阴郁，其中的执着却恒古未变。

哪怕，被三代火影——授业恩师亲手驱逐出村。

原本只是喜欢看自来也与纲手斗嘴，时不时暗讽一句的良善少年，经过战火洗礼、应木叶的需要成长为名声赫赫的三忍。为木叶征战许多年后，又堕落成木叶众人唾弃谩骂、敬畏惧怕的叛忍。

木叶崩溃计划之前，被老师赶出村子的大蛇丸，从未想过三代那个讨厌的老头子会死。而且，死在一个名不见转的小人物手里。

不远处气息稳定，还未脱离昏迷的罗琦睡姿安然。

大蛇丸捏了捏手骨，阴冷的目光巡视动脉与心脏。只要微微一捏，瞎猫碰死耗子杀死三代火影的罗琦，就能死掉。

只要他愿意。

大蛇丸舔舐嘴唇，灵活滑腻的舌头时不时甩动几下。他突兀的抵住额头，低低的沙哑大笑：“老头子，你本打算拖我一起下地狱的吧。可是你瞧，你为一堆引爆符死在名不见转的小人物手里……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大蛇丸癫狂的笑出声。

掌握【秽土转生】禁术的他，本能提前召唤出无数死亡的强者，任凭素有忍术博士之称的火影再强，也不得不死。

“老头子。”大蛇丸渐渐止住狂笑，冰冷苍白的手指划过罗琦的动脉：“临死，你还不忘帮你的弟子发掘一个好身体，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大蛇丸眯眯眼睛，笔直华顺的乌发越过肩头，随风轻曳。收拢杀意的大蛇丸，勾出个颇似良善少年的微笑，“得到佐助后，顺便帮你杀掉成事不足的粉发女忍者吧。当做新身体，对我表示忠诚的测验。”

“……”

真是个，疯子。

几次切身感受癫狂杀意，罗琦加倍发狠的攻击妖魔意识，只为更快的掌控无法动弹的身体。

『主线任务一完成，奖励点数1000点。编号者处于特殊状态，自动选择为七天后回归x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