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过去跪下（2/2）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听上去很幼稚吧？”

“不幼稚！有难同当——不过，老大，现在我跪着，您站着，不算同当啊……”

“荀渐！”韩奕终于被点燃了，怒喝声冲口而出。随即斥责道：“少他妈的跟我装！你他妈的对不起谁？要不是苏久旺这个电话，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就没必要说。”

“没必要？合着你荀渐就是壹处去香港踩码头的通婚大使，联姻求荣？啊！有难自己担着，仗义啊！是吧？”

“不是。”

“我怎么看着就是呢？我说弟妹这几年都不朝面儿，闹了半天你就不碰人家！”

“老大……”荀渐歪头看着韩奕，觉得他这副嘴脸真欠抽。

“我是你老大吗？你当我是你兄弟了？我这边儿还寻思阜外的生意做的真好，我还美呢！闹了半天是我兄弟把自己个儿搭上才换来的，我这老大当的相当有水平啊，可我怎么就觉得我应该撞死呢？”

“这主意不错。”荀渐点头笑笑。

韩奕无语，转而一脚踹在他腿上，骂道：“你他妈的脑子有病！给头猪都不换的玩意！”

荀渐闪了一下，急用手扶住腰，略稳了稳，苦笑道：“给头猪就换了吧，它挂了咱能吃肉，我挂了……”

南风跟小凯一直趴在门上听动静，里边儿高一声矮一声的听不真切，南风急的不行，去厨房倒水，想接着送茶水的机会进来看看。

而韩奕被荀渐的胡闹台搞得愤而无力，一肚子的火攒起的拳头像是打在气球上，荀渐不但根本不当回事，反而笑闹调侃，这令他越发自责，气的哆嗦。

“好，好，荀渐，你不当回事是吧。今天你就当着关帝爷的面，给我句实话，这么多年的夫妻，跟你媳妇有戏没戏？有戏回去就留个种给她，然后正经过日子！要是没戏，咱们壹处就跟苏家划清界限，香港公司清盘并回，你他妈也给我滚回来！”

言至此，韩奕还在气头上，荀渐竟也火了。

他冷笑一声，说道：“您要想免我的职，明天香堂上，我跪‘阴阳鱼’！您随便找个由头废了我，我都没二话。今天想听实话，先请我起来。”

韩奕一震，思忖他话里有话，倒也不拘礼，便说：“起来！”

“请我起来！”荀渐还就拽上了。韩奕“哈”的冷笑，往椅子里一坐，笑道：“爱起不起。”

荀渐咬了咬后槽牙，突就听见敲门声。

韩奕心下暗喜，这敲得真是时候，他扬声冲外：“进来！”

荀渐一急，骂道：“我操！”骂完想起门是反锁的，韩奕也想起这事儿，已经走到门边儿拧开了房门。

南风端了两杯茶走进来，往韩奕身后探头一望，只见荀渐站在神龛前，也正望向自己。

“一会儿吃饭了啊，有什么话，吃完再说！”南风对韩奕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差不多就行了！”韩奕点点头，说：“就得！”

南风二次离开，韩奕斜着眼瞥了荀渐一眼，“不不起么？”

荀渐喝口茶，忽就夸下脸，换了副调子，说：“老大，当年跟胭脂结婚，我是跟您和嫂子说过之后才结婚办事的，您大我小，程序没错啊，对吧？”

“对，但是你没说这里面有交易！没说得替别人养儿子。”

“想活着就得做交易，想活的好就得好好交易……”荀渐再次掏出烟，这回没给韩奕，只为自己点了根儿，又说：“我去踩码头，扛的是壹处的旗，刀砍过来我得挨着，这不是义气是道理！美女送过来……我能不要么？难不成，我自作主张挨一刀就是有功，把刀换成媳妇我就得跪着？”

“放屁！你就跟我搅和吧！你知道我的意思！”韩奕越发的觉得自己说不过荀渐，可又觉得荀渐说的似乎没错。

荀渐挠着后脑勺，呵呵一笑，说：“您的意思无非是觉得委屈了我。”

“少他妈酸唧唧的，我的意思是……是……是你他妈的……唉！算了算了！你看着办吧！”

“哈哈哈哈……”在荀渐的笑声里“香堂召回”以韩奕的彻底无语告终。

有时候我们在想——所谓知己，能同生共死，共患难的朋友到底会给我们什么？是最真切的感动，是莫名的轻松，还是踏踏实实的安全感？亦或只是韩奕此时感受到的这种暖暖和和的无奈和可以将“背”交托给对方的信任？

风雨几十年，如果说韩奕是挡风的墙，那荀渐就是破山的斧，至于小凯，一定就是那把斩棘的刀！

这次香堂例会，没有王建凯担心的“大事”发生，也没有虎子以为的“老大对二爷的为难”。三位当家尽数到场，东来和陈越峰也在次席落座，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将事情议完。其中一件令荀渐忍不住想多问几句，正是炎阳公司的内鬼终被彻查的事。

被点名的老秦很紧张，攥着手心儿站起来。

荀渐摆手让他坐，问道：“抓鬼这事儿都是谁安排的？”

老群四下看看，目光落在东来那里，东来点点头，老秦这才说：“小事我看情况办，拿不准的时候跟许陌商议。”

荀渐点点头，想起买早点的那个早上，坐在身边的许陌得得瑟瑟的安排这吩咐那，当时只当他是轻浮显摆，不成想遥控指挥也能有此收获。

散了会，韩奕张罗吃饭。酒到三巡，荀渐叫东来坐在身边，问 ：“我扣着许陌不放？你当哥的也不问一声 ？”

东来“嘿嘿”一笑，乘着酒意，胆子也大了三分，说：“那是他不想回来，他要真想回，二爷是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