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番外（2/2）

恩浩抖着手臂，不知该怎么做答，幸好荀渐并不用他回答，伸手捏住那伤手，手下一使劲，恩浩吃痛拧眉，却仍是没出声。

“自己烫的？”荀渐不但不松手，还越发的加力。

恩浩疼的发抖，唇齿间挤出个字：“是……”

“是？是！？”荀渐重复恩浩的话，气息也急重起来，“疼么？”

恩浩摇摇头，头埋得低低的。不是觉得错，是不想面对荀渐。

荀渐的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嗤声，突然伸手去解腰带。

牛皮腰带被这个四道，荀渐提在手上，忽然提高声音喝道：“把手伸平！”

“啪！”恩浩伸平的一瞬间，四股皮带猛抽向恩好的手掌。

“啊！”恩浩疼的大喊，可只有短促的一声，恩浩便抱着手弓起了身子。

“跪好了！伸出来！”

“二伯……我……”

“跪好！”荀渐的皮带搭在恩浩肩头，恩浩的身子慢慢直起来，大风带来的雨滴开始往下落，一时间也也分不清是雨还是汗。

恩浩遵命跪好，手再一次平着胸口伸出去，可刚伸直又是“啪”的一声——

恩浩的身子跟着皮带的击落一抽，右手急忙握住左手腕，维持手臂位置，而冲口而出的喊叫声，却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疼不疼？”荀渐又问。

恩浩费力的抬头望向二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疼么？最疼的早疼过了，那“嗤啦”一声之后的蚀骨痛感让他感觉自己还在，这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此刻的疼算得了什么？

伤口处的血踊跃起来，顺着手掌往下滴，“吧嗒吧嗒”逐渐跟雨水融合。

荀渐的火被激的老高，看着跪在面前的恩浩，他的身量眉眼都像极了当年的小凯，可是他的脑袋怎么就像进了水！

“疼不疼 ！”他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恩浩却仍是摇头。

荀渐忽然捏住恩浩的四根手指，向下一掰将手掌扯平隆起，皮带毫不留情的抽上去——“啪！啪啪！啪——”

“疼不疼！”

“……不！”

“怎么！你已经怂的连‘疼’都不敢承认了？！”荀渐说着话又抽出极重的一皮带。

恩浩终究是敌不过荀渐的“折磨”，渐渐急密起来的雨点滴在身上，就像冰刀。他还在烧，而刚才的药根本就没用起作用。

“疼，我疼！”恩浩忽然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疼！现在知道疼了？！疼给我忍着！”荀渐不依饶“啪”的又给了一下。

“王恩浩，你真给你老子长脸啊！怎么着？苦闷啦？悲壮啊！玩自残！”

“我没有。”恩浩抱着手腕，腰却又挺直了些。

“没有？这是什么？”荀渐再一次举起皮带，却没有落下来，他蹲下来搬过恩浩的肩，“你干什么？觉得委屈？摁个烟头告诉自己挺住？让它疼，让它烂！最好整个胳膊都烂了，那样你老子就能看见你了，是不是？”

“不是！”

“不是？分明就是！王恩浩！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西区的老大！而你竟然还是个只会玩自残的傻蛋！”

一串雨滴落在恩浩脸上，他的泪也无声地流了半行，“是！我是傻蛋，他是大哥啊我当然比不上。”

“恩浩！”荀渐一怒揪住恩浩的衣领，想要抽下去的手却只是扬了扬。

雨点噼噼啪啪打起来，荀渐气的胸肌活跃，却被这雨浇的冷静了些，“恩浩，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他？”

“你爸爸十一岁跟着我，他比你苦的多，但是他从没抱怨过，更没作践过自己，他把问题留给自己，自己顶着、扛着！他身上无数的伤，但没有一个是自己给自己的！”

“二伯……”

“闭嘴！”荀渐喝骂着，雨水已经打湿了浑身的衣裳，雨点变成哗哗啦啦的雨柱……

“没错，他是大哥，我跟你大伯也是！但谁没有过去？因为他的态度，他的表达方式你这是没完没了了？！”

“不是……”

“让你闭嘴！”荀渐霸道的不让恩浩讲话，可恩浩一直张着嘴巴，任由雨水灌进来。

……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直到雨柱汇成幕布一般，荀渐才一抹脸上的雨水，说：“说话！”

恩浩冷的浑身发抖，听到这俩字，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真的没有二伯说的委屈、矫情，他只是疼一下，让自己记得自己是谁。

只是疼一下，提醒自己得咬紧牙。

他真的只是想疼一下……

掌心原本是最好隐藏的地方……也是最疼的。二伯说：你怂的连疼也不敢承认！可难道他连疼一下的资格也失去了么？

所以，恩浩失神的摇了摇头说：“我没有……”

荀渐恨将皮带一扔，丢一下句：“那你就在这儿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