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算你狠（2/2）

“不是不是……小陌怎么好意思呢……”许陌开始掂量二爷的用意，这不衣炮弹吗？

荀渐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一笑，说：“三个男人在一屋，有什么不还意思的？先去看看。”

许陌被他笑的发虚，便“诶”了声站起来。走过去打开手提箱，这不看还暗喜不止，一看之下先傻了一分钟，随后又有问候大爷的冲动。

“不是，二爷您这是！？”许陌扒拉扒拉手提箱里面——钱，是真没有。有的是一把奔驰车钥匙、两张渣打银行的卡、一张身份诘和一支……

许陌掂起那支看上去挺吓，但不一定有子弹的手枪，转过身时脸都白了。

“诶！把枪放下！”段虎“噌”的站起来，一把摁住他的手腕，把枪口冲了下。

荀渐也站起来，从他手里把枪捋下来，咔哒一声卸了弹夹，里面竟然压满了子弹。荀渐把枪夹分开，重又放进手提箱，说：“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许陌甩甩头，怎么觉得这酒开始上头了，他说：“二爷，小陌不明白。”

荀渐乜斜他一眼，忽对段虎说：“虎子你先出去。”

段虎嗯了声，不多言语，转身就走。许陌搁空抓了一把，就像深溺水潭的人去捞稻草。可惜啥也没抓住，门就关上了。

荀渐这才坐回沙发，说：“留下吧，帮二爷看着恩浩。”

“不是……二爷……我……我能不帮么，我特别瞧不上雷锋。”许陌觉得浑身发冷，手指尖尤其冷。

“嘶！”荀渐瞪他一眼，说：“你还挺拽，这是跟你商量呢？”

“不是拽，二爷……”许陌一搓手，挨着荀渐坐下来。他灌了酒的脑袋此刻完全清醒了。二爷要自己留下，这是多么惊悚的消息，更令人抓狂的是留下来看着恩浩，这简直比派他去给阎王拔牙还不靠谱！他能顺了二爷得意？那还是许陌吗？所以许陌的脑袋开始飞转，他要救自己。

“二爷，您听我说。这次来吧，特着急，我在壹東那边儿还好些事没办呢，好几档子事儿的屁股都没擦干净……我东哥等着我回去呢……”

“哦，东来啊。离你不行？”荀渐特诚恳的问。

“呵呵，那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吧……二爷您也知道，壹東办的事儿，都是炎阳的边缘事务，要、要、要交出去它不是……它不是耽误事么！”

“嗯，有道理。我问问。”荀渐点点头，当即给东来打电话。

“诶！二爷！您不用……”许陌想拦，哪里拦得住。

东来看是荀渐的电话，眉就皱起来，他紧几步避开喧闹，接听道：喂”

“我。”

“二爷啊。”

“方便吧？”

“是，您吩咐。”

“问你个事啊，壹東离了许陌还能不能转？”

东来被问住了，这是怎么了？许陌有惹了什么祸？何至于二爷上来就是这么句像是能要命的话。

“说话！”荀渐催了声，许陌急的直挠头。东来寻摸着适合的答法，说：“二爷，他惹您生气了啊？”

“没有，我就问你，壹東没有许陌，还能给炎阳办事吗？”

“能！”荀渐一句话就把东来逼到死胡同，他能说“不能”吗？

荀渐哈哈一笑，说：“好，有你这话，许陌就没顾虑了。是这样，我留他一阵子，他担心在壹東的事没办利索，东哥不饶他。”

东来轻轻吐出口气，随即笑道：“哈哈哈，二爷言重了，是那兔崽子没见过世面，壹東怎么能跟二爷比，当然是紧着您。他留下……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我的麻烦向来不断，不差他。得了。我知道了。”

“是。”东来听到话筒里的嘟嘟声，放下手，这才发现手心里面竟是滑滑腻腻的汗水。

荀渐看看许陌，那厮张着嘴，呵不出半个字。

“东来说，紧着我用。”荀渐笑着告诉许陌。

“是，是，紧着二爷，可是吧……二爷您再听我说。那个，我吧……就是……其实有件事我东哥都不知道……就是，这么说吧，就是老大觉得我跟前面的事有牵连，这才让我陪恩少飞这趟，就是送个机，我的机票都是往返的，明天，哦不，今天中午十三点的！”许陌暗呸一口！瞧着起飞的点儿！

他吁口气，接着说：“老大没说让小陌干别的。关键是小陌也干不了别的啊。二爷……”他见东来无效，又掰扯半天把韩奕抬出来，说完又眼巴巴的看着荀渐，荀渐也看着他，等他说完了，笑道：“抬老大出来压我？”

“不是！”许陌急道，可荀渐已经再拨电话。

“喂，老大。我荀渐！”荀渐扬声打招呼。韩奕估计是被吵醒的，听荀渐笑道：“叫您起来翻个身……哈哈哈，别别……嗯，正事……恩浩挺好，休息呢……没什么大事，跟您要个人……许陌……”

韩奕翻了个身，把台灯扭亮一点，点了根烟，这才又问：“许陌？怎么个意思？”

荀渐笑道：“我琢磨恩浩一时半会儿还得闹邪乎的，这边的人都不熟，靠不上，许陌……”荀渐沉吟了下，看看一脸无奈的许陌，接着说：“这小子还算机灵，跟这儿留两天，我有用。”

“行，你看着办。他妈的这事也值当的半夜打电话！”韩奕的电话，吵醒了南风，南风把他的烟下来，也凑上来听电话。

荀渐嘿嘿一乐，说：“不是我想吵你，是许陌就听您一人的，您给说句话呗。”说完把电话递给许陌。

许陌咬着后槽牙，拧着一字眉，心里恨道：“算你狠！”只能接了电话，往耳边一靠，说：“老大……”

“嗯。那什么，听二爷的，少他妈摆谱，怎么还就非得我说了算！”许陌

“诶，是！”许陌撂了电话，像斗败的公鸡那般失落。

荀渐嘿嘿乐着点了根烟，觉得这小子很有点意思。

留他在身边，是突发奇想。那天见恩浩对自己满不上心，倒是枪架到许陌身上时的不安焦躁，才是他原本的心怀。十六岁的孩子想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十六岁想什么也记不清了，但他明白，有所顾忌才会收敛，或许许陌就是可以让他有所估计的那个人，只是……可能要难为这小子了。

想到这儿，荀渐决定不再逗他，便特正经说：“在壹東年利多少？”

许陌耷拉着脑袋，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多少还不是老大们的一句话，谁知道哪天办错件事儿，别说礼钱，命都……”许陌觉得话说多了，半路停住，看了看荀渐，并无愠色，竟一伸手摸了桌上的烟，给自己上了一根儿。

荀渐淡淡一笑，：“怎么？还有不兑现的？”

“有啊。”许陌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干脆也不客气，：“上回香堂老大说加那几成，到现在也没到手呢。”

荀渐努努嘴，从钱夹里拿出本票，唰唰唰写了张撕给他，“拿着，只多不少。”

许陌吸进去一口烟，愣是没好意思吐出来，他斜眼瞄了下那一串数字，嗯！确实多。

但许陌没接，他磕了烟灰一推荀渐的手，说：“二爷，小陌不是认钱不懂道理。吃这碗饭，不能谈钱，谈了也不一定有命。既然二爷看得起，您说干啥许陌豁出去办就是了。钱，您收好。”

荀渐剜了他一眼，“不要！你是嫌少不要！”说着起身把支票扔进手提箱，“我荀渐开出去的钱，收回来过？”

这回轮到许陌嘿嘿一乐，小声说：“是是，不要您也给，您敞亮。”

“你说什么呢！”荀渐踢了他一脚，很轻，许陌乖乖的装作很疼，笑道：“哎呦！没、没说什么。那谢谢二爷呗。”

“嗯。今儿就这样，明天搬回去，有屋子给你睡觉。另外……”

“二爷，那个……小陌能提个请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