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飞机有炸弹(2/2)
“你是想让规矩硬起来,对不对?”王建凯淡淡一笑,放平了火机,站起来。把手表跟腕上的佛珠摘下来,也放平了。
袁小兵只能点头,尴尬的说:“是,是……”
王建凯走到他身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说:“好,壹处就是要你这样耿直的兄弟。”说完一正身,低声道:“都到刑房来。”
二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王建凯要做什么。壹处三爷向来招用奇险,平时温温和和,微风细雨,一旦脸色阴郁也是舞着冰刀霜剑横飞的主子。
大家起立跟进都悄然无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坏心情的落哥。
义气天成的牌匾下,王建凯肃然而立,看众人分列两边,这才深吸口气说道:“要规矩硬,首先就是公道。许陌这事儿,有不得已的原因。不得已到在这个匾额下,在兄弟们面前,我也不能说。但是‘不得已’不是任意妄为的理由,得有人此给壹处的规矩和大家一个交代……”王建凯向前两步,一边解领扣、除去上衣,一边接着说:“许陌是我保举来壹处的,‘不得已’的理由也由我而出,我理应自罚。”
说罢他由瓷瓶中抽出一根直径只有三毫米的紫色精藤,提在手里,一转身在阴阳鱼图案上跪下来,微一含首,双手擎着藤条举臂过眉,低声道:“精藤一百,跪请香堂责罚。”他这连串动作摄了大家的眼球,好些人刚刚听明白了落哥的意思,没成想落哥这么就跪了。
那叠伤的背虽然少了少时肌肤的线条和光泽,却因刻了时间的印痕而盈满力量,那是一幅担着太多责任的背,而那些责任里,总有一些不能言说。
没人敢上前接那根藤,今天轮值的是陈越峰,他尤其显得不知所措,望望王建凯,看看东来,满脸的无奈加求助。
圆脸小伍试探着说:“落哥,您言重了……”可声音小,无下文,没回应,小伍咽口吐沫禁了声。
袁小兵也羞于自处的说:“这个……落哥……那个……”
东来浅笑,轻轻的叹口气,踱上前接了王建凯手里的藤,说:“我来吧。”
东来能理解王建凯的这个自罚,他甚至觉得,王建凯是故意挑了最细的精藤,他也有理由觉得王建凯的这一跪,不单单是为了许陌。
东来搁空抖了一下藤条,甩掉吸附在藤身里的多余盐水。
王建凯把背挺得更直,双手攥拳,垂在身侧。
“嗖”的一声,浸饱了水分的三分精藤仿佛刀子一般“唰”的一下在王建凯的背上撕开一道。藤梢着落的位置硬是在皮肤上砸出来了个血豆子。王建凯浑身一颤,却旋即就恢复好跪姿,仿佛那一下是抽在别人身上。
东来从不放水,尤其是这种场合。刚才的第一下像是序幕,紧跟着就是跌宕起伏,目不暇接。藤条飕飕的响着,一下跟着一下抽落在王建凯的背上,血豆儿、血线连串的飞出来,就连紫色的藤条都被染红了。
没人唱数,也不知打了多少,期间王建凯撑地三次,东来等他跪好,并不给时间休息就又抡过来……
直到王建凯的后背鲜红一片,他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圆脸小伍才带着抱怨的哭腔,吼道:“到数了,够一百了!”
“是是,够了。东哥够数了。落哥快请起。”有人随声附喝。
“拿药拿药去!”有人张罗,也有人上前想扶王建凯起身,均被王建凯推开了,只见他抖着身子跪好,颤声喝道:“都听着!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但我……不希望老大、二爷……还有这个房间里以外的人……知道今天的事!”
没有时间上药,更没有时间处置。
因为再不往机场赶,他们就将错过恩浩。
王建凯坐在副驾驶上,胳膊肘却撑着膝盖,不敢靠到椅背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他不停的深吸气调整着呼吸。
东来把车开的飞快,道:“兔崽子的手还值三个月红利,你连三个月都不值!”
王建凯知他是在埋怨,便笑道:“值不值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动的手,把我当贼抽啊!”
“艹!你比贼欠抽!”
“嗯……对!”他的头埋在臂弯里,似乎再也不想说一句话。
可世界上总有些事就是这么无奈,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这种无奈。
塞车——一种你最不想承受,却又必须承受的焦灼。
东来把喇叭摁的山响,车子仍是一动不动。王建凯抬起头,额头细密的汗珠没有因为车上的冷气而消掉。他轻轻动背上就刀割般的疼起来。
东来看看时间,骂道:“操.他妈的!还有三十五分钟起飞。”说着摸出手机,给许陌打电话。
王建凯也看看时间,呼出口气,也摸出手机,说:“我打电话。”
东来说:“我先问问许陌情况,让他拖到最后进关。”
王建凯不理他,请查号台直接转到了机场,那边似是有人接听,只听王建凯说:“喂……你好……我有消息......ca2578航班上有炸弹……对,你没听错,飞机上有炸弹……在行李里……对ca2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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