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脾气的东来（2/2）

“是。”许陌脑子缺氧，身子发飘，答完一句就又将嘴唇咬住。

“我得先谢谢你。”要说呢，老大就是老大，一句话能让人紧的心往外蹦，一句话又能把人松到腿发软。许陌是松了点，可是没敢软，他向来知道得失平衡，没有凭空来的福、也没有横遭的祸。就像如今自己膝下的这阴阳双鱼，只不过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罢了。

赞完了是贬，赏过了会罚，这都不稀奇，于是对于这声谢，许陌坦然接受，不卑不亢的说：“小陌该做的。”

“阿咙，你想着让财务把许陌分红的点数涨两成。”

“是。”

许陌跟着说：“谢谢老大。”他不拒绝并开始品咂“涨两成”的概念。

韩奕话锋一转：“既然是谢你却又把你叫来香堂审，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陌这时才抬抬头看着韩奕，又瞥瞥东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阿峰？”韩奕见许陌摇头，便叫陈越峰问话。

陈越峰上前半步，说：“弈哥，许陌是收到线……收到消息赶过去的。”陈越峰在裉节儿上把“线报”换成“消息”，韩奕静等着他的下文，他接着说说：“具体情况，许陌说时机未到。再没问出什么。”

韩奕一紧眉，问到：“什么时机？”一时安静下来，都等着许陌回话，他却迟迟不语，他快要烧迷糊的脑子还在权衡怎么交代能把虎哥避过去，他今晚要办事，“要办事”的意思很复杂，但对于要办事的人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要打扰他。

“许陌？”东来打断了许陌的思路。

许陌只好抬起头，把怎么接到电话，怎么跟着电话指示集结人马，怎么赶到美嘉大厦，怎么查监控找人闯进屋里，怎么送二位少爷回家一五一十的交了底。

整个过程听下来，在场的人都觉得许陌此刻不该跪在阴阳鱼上，他该跟老大一般齐的坐那太师椅。

“谁给的你消息？”其实韩奕听了许陌交代加上恩浩和小诺的叙说已经连贯起了事情经过，事件至此猜到是段虎也不足为怪，单说壹处上下能指挥调遣的了他许陌的人，有一巴掌就能数过来，能瞒得住谁？可他何以非要隐去段虎呢？

“谁给你消息的”韩奕似笑非笑，不过是冷笑。

许陌不说话了，紧着低下头。

“是虎爷吧。”韩奕站起来，“人救得挺漂亮，可是之后的事呢拉了一裤裆稀！还觉得挺香呢？”

之后？许陌跟着韩奕的话在想之后什么事——他展了旗、扔了人……

“虎爷远在天边，不知道家里有麻烦，他让你干什么，你就不走脑子了？”

“老大，他，虎哥只说让我救人，还嘱咐……对方情况不清楚，先别张扬……”许陌撒谎了，可这谎必须撒。

韩奕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直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嘱咐了？”

许陌顿觉冷风扑面，但已没有回转，只能点点头，说：“是，嘱咐了不要轻举妄动。”

“那你怎么回事啊？”韩奕托了托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

“我，我……当时他们已经承认是天字盟的人，我知道这只是个小帮派，兴不了什么风浪，就想吓唬他们，想让他们记住我……我就，就……”

“哦！想出名是吧？”韩奕把他的脸推向一边，轻声道。

许陌顿觉浑身一紧，韩奕猛的站起来，恨道：“今天之后，壹处上下都会知道你许陌！”

韩奕坐回太师椅，吩咐：“争名好利！不分轻重！给我绑起来打。录下来，明天起让各处的人到香堂来欣赏！一次盛不下就分批！一次记不住就两次！三次！！”

“是！”陈越峰躬身领命，却听郝东来说道：“我来。”韩奕知道许陌是东来的人，自己人出事，自己大哥教训，这也是对的，所以并不拦他。

许陌被小弟架起来摁在刑床上，三两下扒了裤子，两寸宽的皮带分别固定了脚踝、腿弯和腰，那半腰处的皮带正勒在“abc”的下缘，略一摩擦就几乎蹭到伤口。

东来挑了根最细的藤条，嘴里念了句：“作死的玩意。”还不待韩奕说开始就一藤抽下去。

印痕清晰的一道红杠子倏地隆起，许陌的身体跟着就是一颤。他抱紧刑床的边沿，长大了嘴巴却没敢呼出一点动静。

谁都看得出东来是下的死手，可这只是个开始。

藤条飕飕带风，或急或疏的抽落，每一下莫不是卷起一阵冷风，带出一条血杠，在皮带的固定之下许陌仍被抽的辗转，十几下之后皮肤上就布满了肿涨的血痕。

“飕——啪！”

“飕——啪！！”

……

东来抽的散乱，每一下都使出浑身的力气，唱数的小弟已经跟不上节奏，完全乱了套。他小心的看看陈越峰，陈越峰摇摇头，他便不再出声。屋子里就只剩下藤条兜风和落下去的噼啪声。

许陌脸色惨白，当肿痕被藤条撕破，他终于压抑而痛苦的j□j起来。

“啊……呃啊…老大我知道错了。老大……”

“飕——啪！！！”东来不让他告饶，用藤条提醒他闭嘴，许陌这“啊”的一声惨叫只憋出半声就被生咽回去。

东来且停了手，喝道：“有本事拽，这点藤条家法你挨不住？”

“挨得、挨得住。”

“飕——啪！！！”

“唔……”许陌发出重重的鼻音，他身子紧成一线，这换了角度竖着砸上来的一下贯穿旧伤，藤条起时能眼睁睁的看着皮肤一丝丝的裂开……

韩奕一直屏息凝神看东来发威，其实他的火气已经下去大半，这会儿瞧见许陌不自觉的就想到恩浩。说到家，那孩子只是情急之下为了自救，才抬出家人来，这何错之有呢？要说错也是他这个当大伯的错，荀渐常年在外，小凯又暂避锋芒，自己却把孩子们照顾的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尚关在酒窖……

正想着，他的电话震响起来，韩奕摸出手机看了看，略一愣神，竟然腾地站起身，贴在耳朵上说：“爸？”电话是南疆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