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开香堂（2/2）

荀渐直勾勾的盯着他，把他看得有些发毛，吧嗒两下嘴找寻说辞。

“做大哥有什么好处？”荀渐突然就来了这么不靠前不靠后的一句话，赵前咽了口唾沫，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一屋子人都等着他的答话，于是说：“二爷，这次的真的是底下人做乱，人已经抓回来，镜子……是碎了，我想办法找个差不离的补给客户，那两幅画还在追……”

荀渐吸了口气，还是重复那句：“我问的是——做大哥有什么好处？”

赵前局促起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四下看看周围的人，平日里好的、亲的，喝起酒来搂着脖子抱着腰的，这会儿也都低着头，不再看他。他磕巴了半天，又开始往出整那些车轱辘话，“二爷明察，壹处的货我赵前半个子儿都没伸手，二爷要是怀疑可以彻查，再不然……”

“啪！”的一声，他还没说完，荀渐就拍了桌子。

“去外面叫个小的进来。”也不知是吩咐谁，但自有人去办，不到半分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被当职的带进来，看他战战兢兢连站哪儿都不知道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没见过阵势的新人。

荀渐说：“你过来。”

那小伙儿便走过去，靠近了荀渐。

“做小弟有什么好？”

“回二爷，跟着大哥学本事。自己长本事。”那孩子不似看上去拙，这个回答另荀渐甚是满意。

他摆摆手，叫他出去。

人刚一出门，荀渐就喝道：“你是做大哥的，还不济一个孩子懂事？我问你的是什么，你放的又是什么屁？！”

“二爷……我、”

“行了，既然连大哥都不会做，就别坐在这儿了。”

“二爷……”赵前哪想到荀渐会无凭无据的就发落自己，他嘶声狡辩。王建凯跟四下一个示意，就有人上来将赵前摁住。

“废了。”荀渐不再看他，低低的声调宣告着一个欢蹦乱跳的生命即将萎靡。

“啊？啊！二爷、二爷……二爷冤枉，二爷我……”赵前的嚎叫还在继续，人却已经被拖了出去。

休了两轮，体育大学那边竟然抬出个女生。

年十六一脸无奈，跟那边领队交涉说：“我们没有女队员，没法pk，我看今天就这样吧。”

领队说：“今天的表演两小时，我们是付费邀请的。”

年十六听这话不是滋味，问：“你什么意思？”

领队压低声音说：“没有特别的意思，就是希望‘零重力’配合一下我们这个专业做好宣传。”

“当初讲好是要宣传，但宣传的是‘零重力’，现在这么搞，你玩我啊”十六有点火大，这不明摆着毁己誉人吗？可是台下的观众等得急，不知谁带头一个劲的喊“应战、应战、应战……”

领队对十六说：“不为难你，不挑高手，你那边不是有两个小家伙么？”

……

废掉一个人的方法很多，用在赵前身上的比较古老。人身上有根筋，一旦断了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无比的右偏厅里，有人进来回禀，“赵前已经废了。”

荀渐看看表，将近三点，他有点饿。

一屋子的人都噤声不语，对于二爷的手段有人感叹，有人不服，很自然的想到自己，倘若一事不周，难免不落到这个田地。荀渐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冲着王建凯一点头，王建凯将一个牛皮纸袋拿到桌上，抽出一摞照片，递给身边的人，说道：“追货这五天，有两条线在做事，其中一条拍到这些，大家都看一下。”

照片很多，每一张都是赵前跟人在接触，有酒店水吧，有街头报亭，有洗浴中心……

“照片上的人叫张坤……”王建凯的手机响，是东来，他看了一眼，没有接听，继续说道：“张坤是做什么的，不用我多说。另外，三件失物已经追回来，买家承认是从张坤手上拿的货……”电话又响，是小诺，王建凯心里咯噔一下，昨晚恩浩说今天有表演，难道……犹豫了一下还是摁死电话，“二哥，我就说这些。”

一屋子人传看着照片，不时吼骂赵前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荀渐敲敲桌子，说：“壹处的香堂没有吃怨抱屈的鬼，就算我荀渐有失公道，关帝爷还看着呢。都明白了吗？”

“是！”

王建凯的电话不是时候的又响！

荀渐摆手说：“到这儿吧。”

王建凯这才把电话接了，小诺火烧眉毛要上房似地说：“三叔三叔，你快来，浩哥受伤了。”

“小诺慢点说，怎么了？”王建凯看了荀渐一眼，听到小诺的名字荀渐也立起了耳朵。

电话那边荀诺这儿一句那儿一句：“浩哥受伤了，十六叔送他去医院，三叔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