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子不服老子（2/2）

“忘了？”韩奕对这个答复显示出想要一较高下的斗志，他拿出电话，直接给韩奕的老师拨电话。韩然本来对自己的恶劣态度稍稍有所不安，可一见父亲竟然完全不顾自己面子，他心里愤怒的小火苗也窜了起来。生生的把头歪向一边，看也不看父亲一眼。

老师在电话那边很肯定韩然的表现，让韩奕不必担心，韩奕说，没找到他的信息卡，所以问问您。老师这才有些不悦的说，他的信息卡锁在考试机上了，今天开考不久韩然就离开了以至于没有交卷子，信息卡自然拿不下来。

韩奕挂断电话，他还没发话，韩然先开口：“您不用问我去哪儿了，我不会说的。”

“嘶~~~”韩奕还能再忍吗？他是真的忍不下了。

“哐——”韩奕一脚踹在韩然的腿上，这一脚不轻，韩然被踹的向后退了两步，他扎稳站住，还不长眼色，竟然“哼”的冷嗤一声，说道：“您就会这个。”

“对，我就会这个！”韩奕彻底的被激怒了，他站起来，揪住韩然的耳朵就往外面拽，韩然被他这么揪着踉踉跄跄的跟着往外走，直到了一楼又拖出大门才往院子里一扔。

韩然向前抢了几步站稳，三月初春还是寒意料峭的季节，他只穿了件t恤，一阵轻风就凉了个透彻。

韩奕折回屋里去找家什，不大会儿功夫便提着马鞭回到院里。他这会儿脑子热的要炸，还管什么儿子不儿子，挥手就是一鞭……

恩浩任由大妈给扶起来，涂了点药膏，这才提上裤子。羞愧当头只是默不作声的站着，南风又把小诺叫进来，让他给恩浩收好书包，王建凯电话不断，似是还有事要出门，也就不拦着，看恩浩站着不语，王建凯过去蹲在他面前，说：“别哭了！”

恩浩看看老爸，点点头，蚊子叫唤似地说了句：“爸别生气。”

王建凯呵呵一笑，揉揉他的脑袋，说：“一会见了大伯要道歉。”恩浩点点头，说：“嗯。”

“早、晚八分钟还要做！你们俩都是！”王建凯站起来，也给了小诺后脑勺一下，小诺一吐舌头，说：“知道。”

恩浩就比较惨，想想自己的屁股再想想“八分钟”（一个持续八分钟包括八个动作的腹肌的方法）只剩有气没力的一声“哦~”

韩奕的鞭子一下紧跟着一下，跟本不管韩然只穿着一件t恤衫，没有几下衣衫就抽碎了，血迹贴着鞭痕冒出来，韩奕仍是火气不减，“你长大了，本事了！敢瞧不起你老子了？！”

“我没有！”韩然还在抗辩，招来的无非又是几鞭子。

“没有？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你一天到晚绷着个脸给谁看呢！啊！？”

“没给您看！啊——”韩然依旧嘴硬。

“不准叫！你不是嘴硬吗！我看看咱俩谁硬！”韩奕挥着鞭子，在这个初春清冷的夜晚，挥的浑身是汗。

小阿姨躲在屋子里看着先生没命的打少爷，她又不敢拦着，也并不知道南风不在家，倒是韩悠一瘸一拐跳着出了房门大声的喊：“爸爸，别打了，爸爸，你别打我哥啊……”

南风回来的时候，韩然跪在院子中央，碎掉的t恤已被完全扯掉，儿子赤着上身，背上一片横七竖八的长短血痕。

南风护孩子，可到了这个这个份上她就不能护了，韩然微含着头并没有叫南风，南风也没说话，径自进屋。韩奕负手站在落地窗前，小阿姨扶着韩悠站在老爸身后，韩悠听见声音，见是老妈，刚想说话，就被南风一个眼色支上了楼。

南风过去抚抚韩奕的胸口，小声道：“还真生气啊？行了行了。”

他知道韩奕是爆脾气，发完火就完了，这会儿给个台阶也就下来了。韩奕被他推坐到沙发上，南风让小阿姨给倒杯热茶来，坐在他身边劝道：“都跟你说了是孩子，这个阶段都这样，你还非生这气，你小时候不一样？”

“我？我怎么跟他一样了！”韩奕不爱听南风这话。

“怎么不一样，你忘了把你爸气的拿着棍子追着你跑?”

“嘿！”韩奕脸一热，那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南风把茶杯靠在嘴边上吹着，说“你跟我说说，我就出去半拉小时，两位韩先生怎么就接上火了？”

韩奕想说——他跟我不好好说话！但南风一定会说，你问什么了，他说什么了，韩奕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火的，至于说了什么？似乎也没有太过分的话。

他“额~”了两声，恨道：“甭管为什么！这孩子再不管就没形了！”

南风把茶递给他，说：“他是孩子不能调整控制，你也不能？我知道大顺最近不好，可你去访访，谁家十五、六的不跟炸弹似地，你们小时候不这样，那是环境造成的，你指望大顺跟你那样，除非……”

“除非什么？”韩奕喝了口茶，气儿顺多了。

“除非咱这几个大人的都死了！”南风说的狠毒，韩奕“嘶~~”了一下，“胡说八道的成天！”

南风见韩奕消了火，这才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这一天天的，累死我了！你们都消停吧啊。你赶紧回屋，这孩子上高中之前归我管！”

韩奕也是累，拿着孩子还真没办法，他喝了两口茶真就起身回屋，只听南风叫他：“奕，你过来。”

韩奕走到门前，由开着的房门看出去，但见月光下，韩然、恩浩、小诺并排跪在院子里。俩人互望一眼，心说这群破孩子还没完了？！

韩奕迈步走出去，南风一把没抓住，忙也跟着出去。

韩奕站到仨人面前，恩浩先抬起头，叫了声：“大伯。”

小诺也跟着叫了声：“大伯。”

韩奕叉着腰，突然就觉得回来吃顿晚饭比谈三天的生意还累！

“怎么个意思，你们没完啦？”韩奕觉得用这种语气讲话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没统一南港的时候，他经常这么说。

恩浩摇摇头，“不是，给大伯道歉，对不起。”

韩奕摸摸恩浩的头，“行了行了！一点屁事！”

小诺也眼巴巴的望着大伯，韩奕也拍拍他，“你也是，没事了，都滚进去吧！”

南风给俩人使眼色不准再折腾，俩人这才站起来。

小诺拖着大妈的手，悄声问：“大哥没事了吧？”

南风“嘘”了一下，她也希望没事了！

韩奕在儿子面前又干巴巴的站了半分钟，可韩然愣是一声没吭！跪是您让跪的，起也该您让你才对吧？韩然是不会主动讨情的，他带着伤的身子迎着风，似是根本就不曾畏惧过韩奕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