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事情正在被搞大（2/2）

荀诺跟着韩奕一回到客厅，严肃的气氛就笼罩下来。

小诺摇摇头，他摇头的意思是——恩浩，你不会有事的。

可恩浩看到的是——完蛋了，没瞒住。

悠悠也看到了摇头，她把咬在嘴里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到茶几上，人也萎靡下来。

韩奕在沙发上落了坐，此刻他更生气的是韩悠，什么时候起小女孩也学的滑头起来。他先对荀诺说：“院子里站着去！”

荀诺脸一热“哦”了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出了房门。

恩浩的小胸脯起伏不止，等着大伯问话，可韩奕却直冲着韩悠而去，“你也一样，等脚好了再站！一天到晚疯成什么了？明天开始那儿也不准去，一个月没有零钱！”

“爸，是我的自己干的，不关诺哥的事，罚他干嘛。”韩悠撅着嘴，她知道一个月没钱，这就是极限了，反正老爸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可是小诺跟恩浩就不一样，她必须据理力争。

南风恨声道：“住嘴吧你！还跟你爸嚷嚷！”

王建凯总觉得韩悠就是来报韩奕当年拐走人家女儿之恨的复仇天使，韩奕那她没有丝毫办法，当年叱咤风云的道上大哥，完全被这个小女儿折磨的各种的无力，虽然他还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事，但瞧着嫂子又心疼又着急和韩奕越发流露出的无奈，还是笑着说：“弈哥别生气了，我把小诺带回去，回去再让他站！”

韩奕“嗯”了声，又说：“下礼拜北京的专家过来，你提早安排，接待规格高一点。”

“好。我知道了。”王建凯跟悠悠笑了笑，说：“听话啊悠悠，回头你妈要发飙的！”

南风剜了小凯一眼，拍拍恩浩的肩说：“恩浩最听话，不准学他俩啊！”恩浩什么也没说，就连道别的话也没说，就跟小诺一起上了王建凯的车。

俩家住的很近，分属一个别墅群的一、二期，屋里黑漆漆的。

进屋开灯换鞋换衣服，恩浩局促的站在客厅里叫了声：“爸，我……”

“嗯？”老爸这一声，恩浩只觉得来自老爸周身的冷气阴森森的围压过来，他手心里捏着汗，不等王建凯发话，自己先说到：“下午的事还有我。”

王建凯根本不必听也猜到了，只要跟跑酷有关的事一定少不了他！如果刚才在韩奕家恩浩能跟大伯说：“下午的事还有我”王建凯还不会生气，顶多跟小诺一起罚罚站以示惩戒罢了，但是现在才说，那性质可就变了。

“去拿竹板过来。”

恩浩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想解释，却又不敢，见老爸已经在挽袖子就更加绝望，虽是十万个不情愿，却也只能去书房把竹板取来。

“我刚才想承认来的，我……”恩浩知道老爸为什么要打，他一向懂事的很，也一向了解王建凯的脾气。

“你是知道但就是没做！别以为什么事都随时有机会！”王建凯接过竹板，“我说过多少次了，男人大丈夫，做事之前走脑子，做完了要有担当，是好是坏自己担着！”

“爸，我知道错了。”恩浩低着头，红着脸，他真的是想跟大伯承认的。

“错了就认罚，衣裳脱了！”

“爸，明天要跟十六叔去体育大学做跑酷表演……”恩浩一边说一边解裤扣，尽管他知道这些成为不了逃过这场修理的理由，而王建凯就像屏蔽了恩浩的发言一般不为所动。

裤子褪下来，恩浩俯身趴在沙发上，眼泪在眼里转圈，是委屈也是无尽的害怕。

竹板还是毫不留情的拍下来，王建凯知道恩浩很懂事，知道他不会没有分寸的带韩悠冒险，也相信他是想要跟弈哥承认，但是他不能因为对儿子的信任就纵容他哪怕一丝丝的懦弱。

男人是有战斗属性的动物，一切的战斗力都源自本能，本能的攻击和防御是需要从小练就的，面对问题时的担当根本不需要斟酌思考，当你歧途躲避责任时，你已经失去了成为雄性成员的资格，哪怕只是一秒钟的犹豫都有可能丧失机会。

王建凯知道通过今天的事情，让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弄明白这个道理无疑太过深奥，他一直说，关于如何生存以及活的漂亮的那些道理都是二哥砸进自己脑子里去的，那么今天在恩浩无法理解这道理的时候，他也只能把担当这两个字砸进他心里。

竹板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抽在恩浩身上，红的、紫的印痕逐渐弥散融合在一起，恩浩的小屁股高高的肿了起来，恩浩却一声也不吭，尽管眼泪已经滴出眼眶，阴湿了睫毛，落在地板上，可是恩浩连抽噎的声音也没放出来一丝一毫。

小诺写完作业给恩浩发短信，恩浩也不会，于是小诺偷偷溜到三叔家听动静，他有门禁卡，偷偷的进到大院，熟悉的啪啪声接连不断的传出来，间或是三叔的呵斥声，他听不清说了什么但知道，恩浩并未幸免“遇难”。

小诺急的转圈，会不会把恩浩打死啊？他正着急上火，韩然的短信飞过来，问：“怎么样？”

荀诺直接拨过电话去，“大哥大哥，三叔打浩哥呢。”

“挨打了？没瞒住？”韩然压低声音问。

“没有，我在院子里呢，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反正啪啪的。怎么办？”

“我跟我妈说去。”韩然挂断电话，想了想，推开房门出去了。

韩奕难得早回家，安顿了悠悠之后，就跟南风回房休息。

南风洗过澡，穿着轻薄的吊带裙，坐在妆镜前吹头发，韩奕从后面环住南风的腰，南风痒的一闪，笑道：“这才几点，大顺还没学习完呢，呆会的！”

“他还早呢，一会你在给他弄夜宵。”韩奕不松手，赖皮的搂着南风，两只手还不老实的往上窜。

南风拍拍他的爪子，佯怒道：“你玩快枪啊，十分钟搞定！”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来，南风拍开韩奕的手，小声道：“你看吧！快起来！”

韩奕皱着眉头去开门，只见韩然站在门口，“爸，我找我妈。”韩然绷着脸，一副债主上门的样子。

韩奕眉头更锁，这孩子越发的难管了，从初二到初三，换了个人似地，仿佛全世界就自己欠他的。南风知道他爷俩见面就吵吵，忙过来问：“大顺，怎么啦？”

“有点事，您能来我屋一趟吗？”韩然小声说。

“噢，好。”南风刚要出门，韩奕不乐意了，“有什么话就这说。”

韩然冷笑一声，仰头看着韩奕，“我跟我妈说话呢……”他那后半句顿了顿，算是咽下去，但是谁听不出来，那意思明明就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风赶忙打圆场：“大顺！怎么说话呢！你回去，我一会儿过去。”

韩奕“嘶~”了一声刚想发做，南风在背后狠狠的拧了他一下。

韩然“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你个兔崽子！”韩奕气的鼻子喷血，却被南风拽回房间。

“哎这个兔崽子，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啊！”韩奕火大的很。南风披了件厚实的衣裳，笑道：“那不得问你自己！行了你，他逆反期，你少招他，小心跟你感情决裂啊！”

“逆反个屁！都是你惯的！”

“行，我惯的，你等他中考完了的。你爱怎么管他我都不管，他中考前，你要招他，我把家烧了！”南风撂下这话打开房间门出去。

大顺就给南风说了一句话，“三叔在家收拾恩浩呢。”

“啊？怎么了，恩浩又怎么了？”南风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怎么事情是串着串儿来的。

南风恨得牙疼，抽身回房换了出门的衣服，并跟韩奕说：“怎么跟刨土豆似地，一提溜一串，小凯又跟家里打恩浩呢！”

“什么？”韩奕冷道。

“来不解解释，我先去看看！”南风把头发扎起来，又说：“就是悠悠不听话，非逼着小诺跟恩浩带她玩，等她脚好了再说！”南风真就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逆反期？他妈的这都是日子好了闲出来的臭毛病，他就没有逆反期，荀渐有吗？似乎也没有，小凯呢？更没有！耽误吃还是耽误喝了？耽误睡觉还是耽误泡妞了？学习、中考！有功？全家要看他的脸色？韩奕越想越气，三步并成两步来到韩然的房间。

恩浩的屁股已经紫了，竹板虽然停了下来，可王建凯并没饶过恩浩的意思，恩浩跪在茶几前，趴在上面写检查。眼泪又一次啪嗒一下滴在上面，竹板“啪”的一下抽冷了上.身，王建凯喝道：“重写！”

恩浩把这一张撕下来，已经写了好几张，他也不想哭，可是眼泪自己就出来了，“哭！有什么好哭的！敢做就能挨，我倒要看看你今晚上写几张。写完了去跟你大伯道歉！”

南风推门进来的时候恩浩还趴在茶几上认认真真的写，王建凯正在接电话，看见南风来不及打招呼，南风先上前照着他胳膊拧了下狠的，这才去拉恩浩起来。

王建凯捂着胳膊一边呵气一边讲电话，恩浩叫了声“大妈”却执拗的不肯起。

南风回头看看恩浩那惨兮兮的小屁股，帮他擦了眼泪说：“恩浩不哭了，跟大妈回家去。”

恩浩摇摇头，低头继续写。

韩然没想到进来的是老爸，而且门都没敲。平时他都是反锁房门的，因为以为妈妈还会进来才开的门锁，他面前的ipad播放着三十几年前的经典剧集——《古惑仔》里面的山鸡正在跟教父的女儿斗嘴。

他嘭的合上ipad，“您怎么不敲门！”

“我敲门能看见你在学什么？”

“哈”韩然不以为意，“放松一下而已，我妈呢？”韩然把ipad收好，桌面上的东西收了个门清。

韩奕两眼喷火，突然厉声喝道：“你给我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