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他这般全心爱着龙蛋,龙母本该高兴,可心底那浓郁幸福中偏夹杂了一丝紧张。
龙母偷偷算过几回,算来算去自己怀上这枚龙蛋时,都是那一年不堪回首日。可那日自己个不止被登徒子侮/辱,当夜还与龙主成就过百年好,要说这孩子到底是哪个的,龙母也没数。
这事便是埋了一枚火//药,龙母只觉随时都会炸开,将自己这难得幸福日子炸得粉碎。越接近龙蛋孵化之日龙母越焦躁,生怕到时孵出个怪物来。
时不时发脾气,龙母茶饭不思。龙主只当她产后一时难以适应身份变换,如今又要见到小儿,心情调试不过来。
每日里变着法的逗她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龙主却发现龙母越来越消受。
当下龙主就果断做个决定,既然女人生孩子这样苦,咱俩这一生千年万载,我只要你为我生这一个娃,今后这种令你受苦的事,我绝不会再让其发生。
信誓旦旦一回,龙主誓言发得一本正经,龙母心也碎成一片片。几次有心说出压在心底那秘密,又生怕龙主嫌弃,自此再无恩爱时光。
不说吧,这样生生瞒着他令他蒙在鼓里又实在残忍。
龙母一颗心千回百转,备受煎熬。最后还是自私的决定将那秘密永埋心底,并寻思着上苍也不会那般残忍,令自己遭受奇/耻大/辱,再怀上登徒子的孩子。
而且怎么端详,寝宫立着的也是龙蛋一枚,应该不会出问题。
其实龙母的小心思我倒可以理解。忘记听过哪个说,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帽子问题。虽事情错不在龙母,可当真说了,龙主还会不会对龙母无嫌隙宠爱,还真难说。
只好叹口气为龙母斟茶并递过去,龙母双手捧着茶杯却无心思饮茶。我多少猜到几分,于是就问:“那枚龙蛋就是阿蒲。”
龙母点头。
“她是那登徒子,也就是蛟龙的孩子?!”
龙母又点头,双眼垂泪,啜泣道:“我以为上苍怜悯,谁知老天爷才是最爱开玩笑的人!”
阿蒲破壳之日龙母格外焦躁,似早有预感一般,她自清晨起便心绪不宁。
掐算着就在今日龙蛋便要破壳,那秘密又涌上心头,万一破壳时真的滚出来个怪物,我到底该如何说辞?!
龙母连想都不敢想,悄悄拭去汗珠子。她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将龙主支开。可龙母能掐算出的日子龙主焉能掐算不出?当下里直接挑明,平日你说何我都依着你,今日却不成。我是定要亲眼见到我这唯一孩子破壳的。
龙蛋在卯时破壳,先是腾起一股子青色雾气来,接着巨蛋像两旁裂开,缓缓露出内里一个蜷/缩着的娃娃。
娃娃粉粉嫩嫩,头上顶着一对小角,一张小脸更是玉雕一般,眉眼间有七分像龙母,生得格外耐瞧。
是个女娃娃。
龙主兴奋得像个孩子。一双眼黏在奶娃娃身上再也不肯离开。
灵光一现,龙主就为自己这头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取名敖蒲,乳名阿蒲。言明阿蒲就是他的命,谁敢动阿蒲一手指头,他便灭了那人满门。
见到阿蒲头顶那对小角,龙母多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双小角是龙角,这个娃娃看来看去并无不妥,想来上苍毕竟怜悯我,令我产下龙主骨血。
看着那奶娃娃,又忆起这些日子来的提心吊胆,龙母却是又哭了一回。
龙主万分心疼的将她圈揽进怀,另一手又搂了阿蒲,就道:“阿蒲啊阿蒲,你看你娘为了生你受了多大苦!都怪阿爹不好,你阿娘都成泪做的了,今后阿爹定然不会再令你阿娘流一滴眼泪。”
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千八百年在西海底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当年的阿蒲姑娘已一千六百岁,头顶的龙角可自行控制着收回去,而尾巴根儿一日比一日痒得狠。
那一日阿蒲哭哭啼啼找到龙母,一头扎龙母怀里满脸委屈。
龙母爱儿心切,便柔声问:“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到底谁惹到你?”
阿蒲闻言更是嘟起嘴,就一掀自己裙摆,撅/起屁//股,万分委屈地说道:“娘,你瞧。”
说来阿蒲也老大不小了,掀/裙子撅/屁/股这种事哪还能随意?!龙母责怪的话方说了半句,一双眼却已黏在阿蒲尾巴根上。
却见她身上端端多出条尾巴来。
那尾巴上没有龙鳞铺陈,却是光光/滑滑一条,泥鳅一般与尾骨相连。
蛟尾?!
“果然,阿蒲是蛟龙!”我深吸口气,打断了龙母话头。
龙母便点头,万分愤恨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那登徒子是蛟龙名唤奕风!想不到阿蒲竟是他的孽/种!”
“可阿蒲生出蛟尾,事情不就败露了!?”我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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