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8皇后册封大典(2/2)
“本王若变成泥牛,你就是那个最丑的牛婆。”他在我耳畔低低道。
“你我还未拜堂,那就还是陌路男女,都道是男女授受不亲,本小姐警告——赶快把你的黑爪儿放开!”
“黑爪儿?你要看看清楚,本王的爪儿可不黑。”他说着,将自己一只手放在喜帕下方。
她伸手抓过他一双好看的手,轻轻抚摸着,笑道:“不仅长得好,手感也好,可怪不得人人称赞宸王……妖孽……”
……
恍惚间,闻到鼻息中有一缕极淡极淡的血腥味,云漪定睛一看,萧灏近在咫尺的那只胳膊上尚有鲜血在淌。
蓦然间似在梦中被惊醒,云漪将萧灏推开,却又牵住他的手臂,道:“灏,怎么受伤了?”
萧灏被这一推,面上那奇怪的神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往常那种玩世不恭的明媚微笑。
他调侃着说:“本王为了替你挡那枚竹枝,胳膊都受了伤,本王如此爱你,容易么?”
云漪听不得他这种玩世不恭的语调,自语道:“嘿嘿,武功高强的人也会被一根竹枝打到?竹枝长了眼睛,还是被打中的那个人故意要用苦肉计装做救美的英雄?”
话音未落,面上已经被他的唇贴上,只听他笑嘻嘻道:“真还被美人猜中了!为了救你,本王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本王容易么?”
她挡开他的唇,将他的胳膊抬起来,发现有两根细小的竹枝正牢牢地插在他手臂上,有血正涔涔往下淌。
心中一阵颤栗,面上朝他笑道:“闭上眼睛,姐姐帮你把东西拔出来。”
萧灏面上漾起一缕明媚的微笑,微微合上了双眼。
但见有金色的阳光漫洒在他两圈黑黑的睫毛上,泛起了点点金光,那双眼似笑非笑,那张唇,像是要说出些什么,却又执拗着不肯说。
轻轻为萧灏包扎伤口,低低问:“灏,当竹枝抛过来时,你为何不躲开?”
萧灏笑道:“我若躲开,你的玉肌上就要多出许多伤疤!即使拼死,也不能让糟糠之妻受伤。”
“油嘴滑舌的,该打!”云漪说着将手伸过去。
“不要离开我……”他轻轻道。
云漪心头一阵颤栗,垂首,却看到他眸中那玩世不恭皆散尽。留下的却是从未见过的温情,一时怔在了那里。
萧灏从地上捡起空竹来。对她笑道:“大殿里不好玩,我俩在这里玩空竹吧?”
云漪似笑非笑,道:“想必,夫君看到这件东西,会忆起另一位佳人?美好的记忆只能留给美妙的佳人。妾身就不打搅夫君美妙的回忆了。”
说罢,转身就走。
眼前有白影一闪,但见萧灏手执空竹,笑嘻嘻地堵在自己面前。
云漪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夫君,可是眼前又出了幻觉?妾身名唤云漪,可不是什么……”
话未说完,就见萧灏手中牵空竹的线上下翻飞。那描画了美男美女的红色空竹就樱瓣绚烂地朝她飞来。
云漪惊呼着欲要躲闪,却见那空竹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般将她堵在正中,刹时,眼前群蝶飞舞,一双眼也被耀得了!
渐渐地,眼前金星闪耀,团飞舞,云漪腿下一软。朝草地跌去。
萧灏面上漾起一朵桃般的微笑,一伸手臂就要将她拥在怀中大肆轻薄,但云漪早有防备。将他身子倾过来,挥手上去……
巴掌没有打中萧灏,却碰在了坚硬冰冷的空竹上,刹时疼得大叫了起来。
那空竹被打得飞到了半空中,旋转着朝着正站在不远处的姝梅身上飞去。
天啊,旋转地这么猛的空竹要是砸在姝梅身上。可不要闯了大祸!
“姝梅,小心!”云漪大呼着,一面朝她奔去。
萧灏一颗心全在云漪身上,连声唤道:“云漪,小心……”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空竹“嗡嗡”鸣叫着旋转下落,有只粉色的“蝴蝶”轻轻的一跃,将手中的粉色丝带抛出去,稳稳地接住了那欢笑的精灵,随即,灵巧的手臂上下翻飞。
香,蝶舞,蜂来蜂忙……
真没想到,姝梅的空竹技艺竟然登峰造极!
云漪连声唤“好!”
回眸间,却无意中发现萧灏望着姝梅的眼睛中有一种奇怪的神情,云漪不由得怔住了,将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他竟然视若无睹。
云漪嘟哝道:“这人,又变成傻子了!”
萧灏似没有听到她的话,将身子轻轻一跃,白鹤般翩然落在了姝梅身边。
姝梅看到萧灏,似怔了一怔,手下一松,牵着的绳子力度渐缓,眼见得空竹就要从空中跌落。
萧灏面上微微一笑,伸臂,就见眼前有白光闪耀,雪白的梨夹杂着粉色的桃在碧草蓝天间绽放,煞是好看!
那雪白的梨,就是萧灏身着白衣的俊逸身姿,粉色的桃,则是姝梅被空竹笼罩而翩飞的窈窕身姿。
“嗡嗡”鸣叫声渐渐停息,萧灏和姝梅相对而立。
姝梅垂眸,微微鞠身,道:“奴婢参见景王殿下。”
萧灏面上绽出一缕桃般明媚的微笑,眸中闪烁着一股异样的神色,用两根手指抬起姝梅的脸,似笑非笑,道:“你,叫什么?”
姝梅身子渐渐往后缩,低低道:“奴婢——姝梅。”
萧灏笑道:“姝梅?听口音,你是京兆人氏,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奴婢父母双亡,飘零市井,是汉阳王将奴婢带入宫中的。”姝梅道。
听到汉阳王这三个字,萧灏眉头不由蹙了一下,放下手臂,负手而立,对姝梅道:“本王和王妃亲热,你却躲在一旁偷看,莫非是……奸细?”
姝梅猛地抬起头,道:“为主子尽忠,是做奴婢应尽的义务!而奴婢的所作所为,殿下可以随时找人去查!”
“呵呵,为人正派,却也许,正是你遮人耳目的小伎俩!你为人处事没有纰漏,但是……身世却不清白。”萧灏似笑非笑道。
“殿下若是怀疑,可以找汉阳王询问。”姝梅不亢不卑道。
“萧君钰?”萧君钰冷笑了一声,复又转头对姝梅似笑非笑道:“你是汉阳王安插在本王身边的奸细?你在这里展示飞蝶穿的空竹绝技,妄图使本王将你误认为是慕容芷嫣?本王身历大风大浪,你这点小伎俩还是少在本王面前表现!”
“奴婢没有……”姝梅嘴唇嗫嚅着说。
萧灏上前一步。将手伸在姝梅裙裾上的另一半丝绦上,用力。半边的裙裾迎风敞开,里面的桃色的里衣展露无遗。
萧灏将身子贴过来,邪魅的桃眼中透出粼粼的光波,嗤嗤笑道:“你不是想和男人睡觉吗?本王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将你脱光了伸展开四肢。绑在大殿正中央的春凳上,到时候,蜂来蝶往,万千男人任你蹂躏!哈哈哈……”
“殿下!”姝梅面上露出温雅的微笑,一向端庄的面容变得十分郑重:“奴婢有错,错就错在没有意识到殿下乃胤国先皇二皇子,当今皇上的同胞兄长,胤国嫡亲的亲王。而奴婢仅仅是一介平凡的民女!殿下有资格感到骄傲,有资格将奴婢践踏在脚下,奴婢应该为被主子而受到蹂躏而感到荣幸。”
这一番看似平淡无奇的言论,深处却表达了一种不亢不卑的理念——你有权,你有势,还不都是老子给的;我身为奴婢,却有一颗为主尽忠的心,在你的面前。我不卑贱。
云漪和姝梅虽然看似并非同类之人,但实际上却同样拥有一颗坚贞不屈、甚至离经叛道的勇气!
她喜欢!
云漪担心姝梅又要做出什么过激的言行,也更怕萧灏会因此而对姝梅严加惩戒。于是上前牵了萧灏的手,道:“夫君,册封大典也许已经结束了,听说接下来还会有歌舞表演,我们赶快去吧。”
萧灏指了指姝梅,似笑非笑道:“好。既是要为主尽忠,那么你记着,今晚为本王侍寝!”
说罢,面色阴沉,携了云漪的手朝前走去,才走了几步,忽然身子一阵颤栗,有血从鼻孔中涌出。
云漪惊叫了一声,赶忙拿锦帕来擦,却被他握住手。
他低低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盼着我早点死?我死了你就可以和萧胤宸凤凰双栖,比翼双飞,是不是?”
不知为何,听到萧灏这句话,云漪心中像针扎一般痛,甩开他的手,用锦帕将他口鼻血渍擦净,又从袖中取出一瓶止血药膏来。
萧灏一直默默地看着,忽然一伸手臂就将她拥在了怀里,疯狂地唇舌在她脸上搜寻着幸福的源泉,口中低低道:“你知道我有出血的毛病,就一直在身上带着止血药?哦,我没有错看,除了你……”
听了这话,云漪心中发慌,脸上泛红。
这瓶药膏,是用萧胤宸从绝壁上采下的药草做成的,云漪带在身上,仅仅是为了时不时触拂一下,以感受不能相守的爱人身上曾经的温度,而,绝不是为了预备给萧灏止血用的。
忽然,心中十分惭愧,一种对于自己相濡以沫夫君的心生愧意。
不再拒绝他的亲吻,甚至没有拒绝他柔软的舌探入她的口唇,吮我口中的甜蜜蜜浆。
一颗心千回百折在天地间飘荡,胸中默默叹了口气。
忽然,感觉到周围有点异常,云漪下意识地将萧灏推开,但见炫目的日光下,有个玄色的影子正在海棠树下摇曳。
那是一个年约十*岁,身材高峻颀长的青年男子。
他穿了一件玄色的便袍,微风送来绵绵香,那隐隐绣了蟠龙的玄衣就在风中猎猎而舞,恰似九天临空的玄鹏。
凤眸微挑,内有清浅水雾,偶有紫色魅影在深邃的眸中摇曳,那是怎样一种骇人的美丽!
萧胤宸!
他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他究竟是何时到的?到的时候是否看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萧胤宸不说话,朝他们缓缓走来,在离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双冷冽的凤眸一动不动凝视着云漪的脸,稍后又移在萧灏明媚如春光的面容上。
萧灏浑然不觉,牵了云漪的手在手中轻轻抚弄,对萧胤宸道:“皇后册封大典,陛下怎么有闲情逸致到御园中游玩?呵呵,若是有好玩的,也跟二哥说下,许是同胞兄弟,但也许是这辈子的孽缘,我们兄弟的爱好也太相似了!”
这句话。看似在慨叹他们兄弟情投意合,但又岂不是在暗示萧胤宸要稍作收敛。不要老是抢自己的女人。
萧胤宸淡淡笑道:“正要到紫宸殿去呢,途经这里,看到二哥正在跟嫂嫂玩空竹,我虽不是很擅长,但对它也很感好奇。不如我俩来玩个‘二龙拜月’?”
萧灏笑道:“‘二龙拜月’不敢,倒是‘龙蛇望日’倒还贴切。”
萧胤宸不说话,手臂倏地伸出来,也不见有什么大的行动,就见那躺在地上的空竹不知怎的就到了他的手上。
“景王,来吧,龙蛇望日!”萧胤宸淡淡说着,猛地将手中白线抖出。
只见一弧银光洒向天际。其中有红艳艳的螺旋形空竹似樱般在空中旋转纷飞,随着萧胤宸手上力度的忽轻忽重,和他扯线手臂的样翻飞,那是一种怎样的惊心动魄、*之美!
萧灏唇角微微上勾,道:“蛟龙出海,煞是惊人,可惜的是,仅有其表。却并没有神!”
“好,那么二哥就和我同舞一曲,如何?”萧胤宸道。
萧灏面上露出一朵桃般的微笑。挺身跃起,像风中的白鹤般朝那个玄衣男子翩然而去。
玄鹏和白鹤在空中盘桓,有红色的空竹上下翻飞旋转,那一刻煞是动人魂魄。
宸中了毒,灏病着,云漪一时里竟然不知道该担心谁。该怎么办,竟然无心看他们*的空竹表演。
待“嗡嗡”之声停止,二人相对而立,微风阵阵袭来,那雪白的锦衣和玄色的长袍在空中翩翩纠缠,搅得云漪的一颗心也骚动不安。
缓缓迎上去,却看到萧胤宸面色清冷,转身离去,萧灏虽面含微笑,但那桃般的笑靥下却蕴含着只有她才能看得出的痛楚。
刹那间,一缕血丝从萧灏口中涌出,他身子趔趄,似要跌倒,云漪慌忙上前扶起,问他病得怎样。
萧灏只摇着头,笑道:“我没事,你还是快去参加皇后册封宴会吧。”
“你病得这样,我不放心,还是陪你回毓华宫歇着吧。”看他病得不轻,云漪心中终是有点难过。
“不要管我!”他淡淡笑着推开她的手,道:“皇后册封大典是胤国隆重盛大的仪式,你我若都不去,怕是被那些无聊人闲嚼舌头,你先去,我随后也会到的。”
他说的倒是有道理。
云漪令姝梅留下照顾萧灏,自己独自一人往紫宸殿而去。
到了正门,却听得殿内有丝竹乐舞及喝彩声骤起,心中暗自疑惑:大庭广众,当着皇帝的面,就敢如此嚣张跋扈,莫非是……萧胤宸不在?
问过守门侍卫,云漪才知道原来皇后册封大典已经礼毕,诸皇族尽在殿内观赏丝竹歌舞,而皇上因接待外藩使节,并不在殿内。
外藩使节?云漪有点不相信!
她倒是怀疑是不是萧胤宸因身体有恙却不想让人发现,故意找的托词不到,或者……他对于立慕容玥为后心中不满,不愿一颗沧桑的心再经受欢悦的洗礼?
还是,方才御园中偶遇,他一颗敏感的心已经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既是宸不在,欢乐华美的场面,倒是更衬得出自己的孤独落寞,云漪一个人缓缓回身,却见有个小宫女一路小跑从殿里出来,说是皇后请她进殿一同宴饮。
皇后,慕容玥!
既是被皇后看到了行踪,再要躲开就显得太过无理,云漪于是挺身款款朝殿内而去。
紫宸殿深处龙座两侧,坐着三位华服丽人。
正中间的正是高贵不可方物的皇太后,依照先皇旨意,她和汉阳王一起辅佐新皇国事。
居右的那位美貌贵妇正是菡太妃,云漪因初遇时和她有过不愉快的交接,因此仅仅瞥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
居左的那位美人年约十六七岁,身着一袭紫色拖地烟笼桃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牡丹飞蝶氅衣,内衬玉白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质雍容华贵,颈前一串散发莹润之光的珍珠项圈,更为她的华美平添了一份优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金蝴蝶耳坠,用一支金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牡丹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芙蓉玉面不敷而粉,浑身散发着一股优雅华贵的牡丹清香,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极致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挥动着手中的玉面罗扇,优雅而华美。
皇后慕容玥!
嫉妒,如大毒草般在云漪心中蔓延,面上却做出一付恬美高贵的微笑,朝皇太后款款而去。
“臣媳参见母后……母妃……”她的声音尽量柔和而低缓,以显出自己对太后和菡太妃的恭敬和爱意。
菡太妃微微瞥了云漪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景王妃,你没有见到皇上吗?”
难道,菡太妃竟然知道了她跟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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