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求你，不要离开朕（2/2）

“皇上，九年前，福宁殿忽然燃起熊熊大火，七岁的小公主不幸薨故与烈焰中……后来，跑来救火的人们仅在事发之地看到昏死的景王……”锦莲道：“景王亲眼目睹了惨祸，从此后神智有些恍惚……”

“是啊，那时候灏儿已经十岁，懂事了……不过，小公主死于天灾，皇后难过，朕也很悲伤，他又怎能怨天尤人呢？”皇帝喃喃道。

“自那次事故后，景王就好似换了一个人，每日默默习武念书，再也不和别的皇子追逐打闹……到了十三岁，就已经能和皇上并肩在战场奋勇杀敌，成了胤国的骄傲……”

“朕，本来是想立灏儿为太子的，可惜，他后来得了病……”皇帝喃喃道：“这，也该是天意吧！可怜的孩子……”

云漪听到这里，忽感到身下的海棠树枝在瑟瑟而动，初始她以为是起了风，但后来又觉得不像，抬头望时，发觉萧灏仅仅抿着嘴唇，一双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发觉云漪在看自己，萧灏唇角微微上扬，笑道：“呵，这两个老头，老是在这里喋喋不休，看我怎么赶他们走。”

随着这句话，萧灏顺手摘下一枚海棠，对着皇帝瞄了瞄，嘴里嘟哝着：“公公，这个宫里数你老人家对我最好，没办法，我只能将矛头对准你旁边那个老头。不过，嘻嘻，他自称用了回春丸，今日受此惊吓，想必灵魂出了窍，才能得到完全圆满。父皇，儿臣这也算是略尽孝道，您老人家可不要咬了吕洞宾……”

随着这句话，那支海棠已经循声而至。

皇帝被异物击打，惊跳起来，叫道：“谁？”

“皇上不要惊慌，定是微风扯动朽枝，惊扰了圣驾。”锦莲虽然心惊，仍是不徐不疾道：“时候不早，皇上该回宫了。”

“是啊，我们走。”皇帝慌忙起身，慌忙朝芷苑门口走去，才出了园门，迎面一个黑影惊得他浑身一跳，颤栗着对锦莲道：“芷嫣……你看，那不是芷嫣么？”

“皇上，慕容姑娘已经故去四年了！她入殓，还是汉阳王亲自主持的——就是为了怕您伤心难过啊。”锦莲说罢，不经意地循着皇帝的视线望去，顿时身子一僵，喝道：“谁？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见了皇上也不下跪！”

微风阵阵袭来，撩起那人雪白的裙裾在空中飘舞，竹影婆娑中，她美丽的面容在疏忽变幻的光影里闪烁着白瓷一般的光晕。此时，斑驳的日影正映射在她闪闪发光的那双明眸上——那双眼，一向沉静如潭，此时，却被微风搅扰了一池清泉。

“芷嫣……”皇帝喃喃着，朝她走近。

每走一步，似在刀尖上行进，每走一步，似迷蒙在云雾中：“朕知道，这又是一个不可捉摸的梦，只求你，不要离朕远去……”

“皇上该正视自己的内心——你爱的，是皇后；而芷嫣，也仅仅是她年轻时的幻象。”锦莲叫道：“皇上切不要靠近她！”

看到那女子身影，云漪心中大惊，身子一抖，从树上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