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夜不能寐（2/2）

听子弹这么一分析，娄雍剑不禁陷入沉思：“可我小时候体弱多病，隔三差五就得住院，如果身体有啥异常，早就查出来了。”

“还记得教授的书上是怎么说的吗？”子弹皱着眉毛问道。

娄雍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本书，红色的封面上印有八个烫金大字：《异种基因研究理论》。也正因为该书，自己对恩师的崇拜才会由过去的高山仰止上升到现如今的惊为天人。于是他瞪大双眼，好奇地注视着子弹，期待对方阐明其观点。

“据说某些基因比较特殊，虽然看似普通，然而一旦受到某种刺激，就立刻发生突变，而事后则会再度伪装成正常的基因。”

“你是指隐性因子？”娄雍剑粗略回忆了一下，似乎但缝危难之际，自己的注意力总能高度集中，对于提前量的计算也总是异常精准，但那完全在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之内，并不像身边这群怪胎战友那样夸张。

子弹双手托腮沉思片刻，然后建议道：“最好再去总部做一次体检，尤其是神经系统方面。”

谈及“总部”和“体检”，娄雍剑不禁联想到墙壁上遍布管道的手术室和长满机械臂的手术台，还有医生那近乎冷酷的眼神，心中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见搭档面带惧意，子弹拍着对方的肩膀宽慰道：“没关系，明天我陪你去。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娄雍剑极不情愿地点点头，遂起身回房睡觉。他的卧室位于朝阳面，因此无需拉开窗帘，柔和而又朦胧的月光也会透过细纱渗入屋内，娄雍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会帮助他尽快入眠。

在梦中，年轻人再次与已故的恋人重逢。

与前几回不同，这次汪雪晨身穿橙色连衣裙，屈膝跪坐于梧桐树下，蕾丝边的裙摆像手帕一样平铺在草地上，仿佛一朵盛开的郁金香。在其身边，围绕着两名幼童，正在听汪雪晨讲述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而意外之处在于，看到娄雍剑缓步走来，孩子们竟纷纷起身飞扑过去，同时欢快地喊着“爸爸”。

阳光明媚，光线透过枝叶倾洒而下，恰好映衬出女友和孩子们精致小巧的脸蛋儿。娄雍剑从未领略过如此温馨的场面，不知不觉间居然看呆了。他刚打算凑过去拥抱和亲吻对方，却猛然瞧见大树后面走出两个可怕的身影，他们左高右矮，面目狰狞，分明就是自己苦寻多时的仇敌——猛犸象和音波。

猛犸象撑开五指，狞笑着抓向汪雪晨和孩子们。

情急之下，娄雍剑拼命抬高嗓门，意图提醒“家人”注意身后，然而汪雪晨始终无动于衷，任凭那饿狼般的壮汉将她擒住……

在声嘶力竭的嘶叫声中，娄雍剑悚然惊醒。其胸膛起伏不定，脸上尽是劫后余生般的惶恐与庆幸。

娄雍剑在黑暗中来回摸索，费劲工夫才找到电灯开关。直至昏黄的光线照亮床头那片尺寸之地，他才感到些许轻松，然后呆坐在床头，双手捂脸，陷入了沉思。

小伙子显得相当烦躁，一会儿板起苦瓜脸，满面愁容地凝视窗外，一会儿又抓耳挠腮，俨然濒临破产的赌徒。就在此时，急促而又凌乱的敲门声搅乱了他的思绪，使其迅速起身望向门口。

“门没锁！”

房门被一股外力轻轻推开，拥有魔鬼身材的短发女郎出现在门口外面。只见她双手抱臂，愤怒地盯着自己的搭档。

“大姐，还没睡呢？”娄雍剑显得十分尴尬。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我？大半夜的嚷嚷个屁啊！”

“等等，你、你……”

看到女人径直走向自己，娄雍剑猛然意识到对方竟然上身**，便急忙把脑袋偏向一旁，同时指着对方胸前那两团颠来倒去的大肉包子，恨不得将其踹出房间。

面对指责，子弹显然不以为意，直至娄雍剑的视线从她胸前挪开，这才探出身子，用力地戳点着小伙子的脑门，忿然说道：“瞎喊什么，安心睡觉！敢再鬼哭狼嚎，当心老娘拿枪送你入睡！”

言罢，女强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