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软禁（1/2）

闻人决离开的时间比楚罂到达的时间早了十几分钟，楚河也离开了，只有楚冯河一个人呆在一片狼藉的会议室里。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他把那张怪异的x光片塞进了会议桌下的夹层里，看着表情更加怪异的孙子走进来。</p>

“居然破坏得这么厉害。”楚罂叹道，不过并不惊讶，仿佛早就预知到了。他在面对老爷子的闻人家席位上坐下了，靠近门的一半会议室还是完好无损的，另一半就不堪入目了，界限犹如被刀劈过一样整齐。</p>

“打架总要留下痕迹。”楚冯河说。</p>

“那说明有一方水平不怎么样，或者两边都不行。”楚罂指着会议桌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说，“这些刀痕本来应该砍在对手身上的。”</p>

“说得就像你可以做到一样。”楚冯河笑。</p>

“做不到也有发表评论的权利吧。”楚罂丝毫不让。</p>

两人就像以往一样打了打口水仗，只不过却总有不同的有些刻意的味道掺杂在里面，变化了的气氛不是可以随便无视的。</p>

楚冯河继续抽着自己的雪茄，口气也跟闲聊似的:“你看到那些东西了？”</p>

“嗯，看到了，”楚罂点点头，“让人惊讶。”</p>

“仅仅是惊讶么，你不想问问原因？”</p>

“原因什么的我自己猜一猜就可以了，”楚罂说，“而且既然已经是发生了的事实，知道原因也没什么用。”</p>

“那你还有想知道的事情吗？”楚冯河问，“趁我还活着，你可以问。”</p>

“咳，老爷子，”楚罂瞥他一眼，“没必要说这种丧气的话吧。”</p>

“是没什么必要。”楚冯河耸耸肩，将雪茄放在嘴里吸一口，索性不放下，就那么一直叼着，很有老绅士的作派，“那么，你没什么想知道的了？”</p>

“有一点，”楚罂说，“到现在为止，我和左天昂不过碰了两次面而已，第一次他差点杀了我，第二次像个老头子一样跟我说了一天的话——他躺在椅子上睡了半天。我不了解他，就算以后也不见得能了解。”</p>

“嗯，所以呢？”楚冯河半眯起眼皮。</p>

楚罂看着他，慢慢说:“不过我觉得他挺可信的，我想问你，我的感觉可对？”</p>

“这个问题可真够难的。”楚冯河笑。</p>

“对你来说不算难吧，整天呆在地下的这些人里，还有比你更了解这个怪人的吗？”楚罂诧异。</p>

“的确没有，”楚冯河说，“不过就算我了解他，也不能确定他对你来说是否是可信的。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做到对任何人守信用，除非他是完美的，你觉得，左天昂此人堪称完美吗？”</p>

楚罂沉吟片刻:“坐在那样的位子里，我觉得他离完美相差不远。”他摇着头，口中却说着肯定的话。</p>

“那你的意思是，觉得自己感觉对了？”楚冯河问。</p>

“不，我不清楚。”</p>

“其实我也不清楚，”楚冯河手扶桌子慢慢站起来，走到楚罂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我觉得，对一个人来说，最可信的还是自己才对，所以首先相信自己的感觉，再去采纳别人的建议吧。”</p>

他推开门走出去了，现在已经是凌晨，走廊里一片静谧。独自坐在会议室里的人换成楚罂，身影和楚冯河有几分相似。</p>

“那么就是我对了。”他轻声说。</p>

衣衫破旧粗犷的青年驾船漂荡在海上，身边除了海浪便是头顶无边无际的天空，颜色单纯得让人感到眩晕。他撒网又收起，但一无所获，小船船尾固定着几支鱼竿，好像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没有任何鱼来触碰鱼钩上挂着的诱饵。</p>

他好像已经漂流很长时间了，饥饿和缺水让他的脸庞变得消瘦而干枯，一双总是充满凌利光芒的眼睛也变得暗淡，无望地盯着海面，但海面上没有任何突起东西让他的目光聚焦。他已经形同干尸。</p>

然而这时，目力所及的地方突然掀起白色的线，它们逐渐汇聚而抬高自己，直至变成数丈高的巨浪，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扑过来，这片海面上只有一个可供摧毁的目标。小船像孤独的树叶一样，被蕴含巨大力量的水吞没，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身影消失在巨浪之中。</p>

……</p>

黑夜中寂静异常，南宫唯然睁开眼睛，就像根本没有睡着一样，她的眼睛也没有聚焦，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模糊的天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