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假道北地以伐珅（叁）（2/2）

楚瑜是从前来兴师问罪的江浸月口中得知此事的。

江浸月三言两语交待了此事始末。楚瑜轻笑，道：“世人目光皆聚焦在佟府，殊不知皇帝根本并未遂丽妃的步辇入了佟府，而是带着他的大规模金吾卫星夜兼程，奔赴北地，并从北地入了东洱境内。这般声东击西的戏码，一干奸雄豪杰皆未看出端倪，何谈他日改朝换代？”

“如此，便是拜瑜儿的书信所赐。若在寻常，本王必然起疑，然则此番本王大意，并未对瑜儿书信中所言稍加勘查，以为皇帝为安抚北地，随便派了相邻林如海的兵前去东洱镇压。没成想，皇帝竟然御驾亲征，除了高承珅。”江浸月道。

本王？楚瑜耳尖，听出了端倪，莫非？继而，楚瑜了然，道：“楚瑜这厢，恭贺新任靖西王。”

江浸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楚瑜深知自己理亏，并未同其置气。高承瑾舍近求远，弃从水路，而选择了一个月的路程，仅仅只为躲过密布在洛城同东洱的边界的高承珅的耳目从而使得偷袭成功？

楚瑜将自己的疑虑相问如今已然继承其父衣钵的江浸月，他却故作深沉，不置可否，目光触及远处，声音飘渺，道：“天下五分的格局将被打破。”

楚瑜听到他所言，不禁嗤之以鼻：“将被打破？不是已然被打破了？”这厮，现在完成时和一般将来时都傻傻分不清楚，他的语文一定是数学老师在体育课上教的。

江浸月则摇头轻笑，仿佛在说：拭目以待。

两人打了一阵儿哑谜，江浸月突然定定看向楚瑜，“为何不同本王一道？为何竟寄那封书信诓本王？”

楚瑜愈发厌恶他自称“本王”的神情，道：“护身符在手，高承瑾自是要保我长长久久。楚瑜一介妇孺，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高承瑾有把柄在我手中，而靖西王于我，则是独立的存在。如此说来，我不愿同阁下一道，也委实不是一桩费解之事。”当日寄出那封书信之日，她便已然做出抉择。

江浸月安然离开，轻微的声音飘过来：“皇帝班师回朝之日，你的护身符便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