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与教导（完）（2/2）

“在这个追逐的过程中，人会自我催眠，所以他们大多不是被信仰所愚弄，而是被自己所愚弄。”

“他们会变得很强，也会变得很弱。”

“强到没有什么可以冲击他们的内心，弱到只要一个指令就会让他们放弃生命封闭精神。”

“那么，杰西，妄图改变西西里的你，想要被你自己做愚弄吗？”

k很少跟杰西说这样多的话。

这是第一次。

杰西并不觉得激动或者受宠若惊，他听着从k削薄的嘴唇中吐出的一字一句，看着对方眼瞳里故意显露出来的兴味，突然间明白了对方的全部用意。

一股神秘而奇特的力量冲击着他的内心，杰西张了张嘴，看着远处地上十字架的形状优美的影子。

然后，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冷静而执拗的声音。

“不。”

“我要成为强者。”

“为了西西里。”

k满意的微笑，伸手奖励一样抚了抚杰西的发顶，直起身来。

眼前的闹剧已经落幕，被约翰一枪子崩掉的士兵，睁大双眼，嘴角还存留着希冀的笑意。

k拍了拍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现在，死去的人将获得永生，活着的人将永坠地狱。”

“我，”他身上的光芒慢慢的消失不见，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蛊惑：“期待你们的选择。”

选择，每个人都要选择，活着或者死去，爱或者不爱。

士兵们颤抖着身躯面面相觑。

约翰的枪口却已经指向黑发的男人，他的眼里浮现着狰狞的红光，恨不得立刻将k剥皮剔骨。

因为这个男人，他已经亲手杀死了两名手下的大兵。

每一个人，都是他曾经手把手教导出来的！

约翰死死地咬着牙齿，对准男人的心脏，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子弹出膛。

k眯了眯眼，子弹在他的身前倏忽间停滞，宛如被上帝赋予了生命。

“杰西，明白被这个世界赋予给你的信仰是虚无的还远远不够，”k无视人们的惊恐憧憬的目光，轻声说道：“你还要明白，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信念的重要性。”

k他抬手指了指面目狰狞的约翰，道：“知道为什么他不会受我的蛊惑吗？”

小杰西注视着约翰，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眼神。

“因为他的信念足够坚定？”“是的。”k笑道，“你很聪明。

“因为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上帝，因为他只相信自己，这就是他的信念，不同于实际上虚无缥缈的信仰，这种信念让他排除外界的干扰，无论是教会还是其他。”

“我希望你也有这样的信念，不是由某一团体或者某种历史赋予给你的力量，而是真真正正发自你内心的力量。”

“你的心，就是你力量的源泉，你的理想，就是你前进的方向。”

杰西微微张着嘴，他其实并不能完全眼前的国王的所说的话语更深层次的含义，但是觉得自己了解到了什么，于是他本能的点头，说道。

“我会的。”

被子弹停滞在空中的事实惊住了的士兵们，慢慢的回过神来，他们看着彼此熟悉的面容，眼里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些东西，彼此了然的东西。

近乎疯狂，近乎奢望。

握着十字架的士兵最先举起了手中的枪支，可惜他们的枪支不再指向敌人，而是指向同袍的胸膛。

比起自杀，杀人和被杀大约刚加的轻松一些。

在这一瞬间，似乎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

子弹射出,却意外的没有人死去。

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子弹被从教堂中忽然冲出来的青年通通接住，没有一颗穿过他们的*。

站在k与士兵的中间，额上燃着灿金的火焰，金色的眼眸近乎无机质。

他抬起手，子弹顺着他的掌心落到地上，击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俊秀的容颜端正的望着k。“已经够了，剩下的没有必要。”

k被的目光望着，露出笃定的笑容。

“我知道你会出来的。”

面无表情，一旦点燃了死气之焰的彭格列，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情感放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