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九十八章 出售八秘方（2/2）

傅阳却淡淡地请孙老爷谅解：“我怕是得要问一问，只因那往北方销货行商，也是朋友荐了来。若是我家说不做便不做了，不大好，因此千万要打个招呼。不晓得，孙老爷，可否广陵城中多留一两日？”

孙老爷虽然囊中羞涩，但是再住一两日客栈钱还是有，他听傅阳这样说，晓得傅阳还是颇有些心动，当下连声应了，甚至傅阳面前着人将自己订好回姑苏府船给退了，大有不与傅家谈妥便不回姑苏意思。傅阳见了，便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北方行商，原是黄宛如荐来，因此傅阳打算问过傅春儿再做决定。

傅春儿却觉得这是一桩好事，她原先也担心作坊里产妆品，品种多固然是好事，但是作坊里只有傅阳等几个能够主事人，这种情况下，她担心自家生意摊子铺得越大，傅阳等人精力分得太散，一样产品便也做不好。然而将手上这件“桃花脂”配方卖给孙家，倒是有些好处，至少回笼了一大堆资金，眼下缺少流动资金难题便可以解决了。日后傅家便专注香粉、黑白芸香与冰麝油。

“哥哥，这件事情，我们其实除了北方来到行商之外，还有一个人是需要好好问——”傅春儿提醒傅阳，“这款桃花面脂，可是十力大哥先制出来啊！他又是为了素馨才制了，咱家就算是要卖，也总得跟十力大哥说一声吧！”

“另外一个就是要说清楚，如果咱家将这配方卖了给孙家，那么孙家自然可以制这些面脂，而咱家便不应再制。可是咱家到底是所有面脂都不能制了，还是只是桃花面脂日后不能制了。这些都要与孙家商议清楚。”

“……”傅阳兀自没弄清楚，同样是不能制这面脂，两者到底是什么个差别。傅春儿便笑道：“无他，只是价钱不一样而已。”

“这件事情呀，其实孙老爷好也想清楚一些。毕竟是上千两银子大生意，而且南方材料难得，而且眼下也不贡品之列。孙老爷若是为了贡商之名，他其实已经有了啊！”

傅阳听了傅春儿一番话，也觉得甚有道理。兄妹两个，又噼噼啪啪地打了一番算盘，傅阳总算心中有数。他去寻了姚十力，细细地商议了一番。姚十力虽然有点犹豫，但是傅阳与他细细地解释了，姚十力终于释怀，说：“日后咱们生意做得好，将人家姑苏府制买回来，也是一样。”

跟着正巧那北方行商，可巧不巧眼下正广陵城中，傅阳自然也去拜访了。对方倒是没有太意，反而是傅家与孙家同时晋了“贡商”，人家对傅孙两家好奇得紧，约了去看傅家铺子里货品，又与孙老爷也认识了。孙老爷对傅家这等“不藏私”态度很是欣赏，所谓有财大家一起发，便是如此。

终傅家以五千五百两价格，将面脂配方销了于孙家。傅孙两家签了契纸，约定日后傅家不会再行生产用于发卖面脂和手膏，前来傅家收购面脂手膏行商，傅家全部都介绍给姑苏孙家。

孙老爷早就遣人往姑苏府那里，支了六千两银子银票过来，除了付给傅家之外，他自然这头继续将广陵府未“消费”，俱个“消费”了。

两家契纸上按了手印之后，傅孙两家银“货”两讫。孙老爷将属于他那一份小心收到怀里。他笑得合不拢嘴，这才与傅家人道出原委，原来，这孙老爷有个把兄弟，却是北方与关外牧人做生意，将江南粮米棉布，运到关外去，跟着将马匹牛羊毛皮之类，贩卖到关内来。若说南方取马油羊油之类原料困难，对孙家来说，便视若等闲了。

傅阳听了，倒也觉得将这方子出售出去，是一桩对双方来说都不错生意。他与孙老爷玩笑道：“孙老爷，日后我家只怕还是会极少量地制一点润手脂膏，自家女眷用用，也会分送邻里，冬天时候，防手上冻疮开裂，都多少有些功效。只这些绝对不会制成成品发卖，孙老爷不会见怪吧！”

孙老爷笑道：“怎么会？傅小哥宅心仁厚，傅家生意想必是蒸蒸日上。看来我以后还真得经常往广陵府走动走动，看看你家做了什么品出来。兄弟，要是哪日想发卖冻疮膏方子了，千万往姑苏府来送个信。我那浑家，一到冬天就嚷着不能沾冷水。若是真有这等好物，千万记着老哥哥啊！”

傅阳与孙老爷客气了良久，又给孙家备上了不少广陵土仪做饯行之礼，并且约好了以后若是去姑苏府，则必会前往拜访。孙老爷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辞而去。

傅春儿将此事写信中，准备托人往京里黄宛如那里送去，谁知道却先收到了黄宛如来信，信中絮絮叨叨地说着她京中结交了一些妇人，其中也不乏颇有些见识。黄宛如只说她京中也颇“忙碌”，很是想念广陵府清闲日子，尤其是想念广陵府各种吃食小点。她日后必定是打算将那“九如茶座”给开下去。傅春儿掩信微笑，便书信之中，又添了几行字，然后托人给北方黄宛如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