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九十曲六章 曲折（2/2）

傅春儿知道哥哥记性甚好，如果他说是，那就应该是了。奇怪，黄家人，怎么会掺合这件事情，黄五怎么又会与皇商大选有关系了？她不仅想起前几日黄府门前守卫重重情形来。难道，黄家真能够左右这次皇商大选？

“后来我进了广陵府，那薛老爷听说我进来，吃了一惊，倒是戴老爷子待我还算和气，还将我给他认识几乎商家介绍了一番。不过要照这么说来，薛家倒确实有些嫌疑，有可能就是薛定贵出主意，用铺子做标准，将我家卡了出去。是了，他应是清楚我家到底有多少铺子。我刚刚进去那会儿，他似乎面上还有些得意，一直到我说清楚，我是光明正大地获准进来，没做什么小动作，薛定贵这才面上变色。”

傅春儿这样一想，立刻觉得薛定贵埋了后手，挖了坑等傅家跳进来，然后收拾傅家。因此傅家凭着正途，进了广陵府大门，薛定贵才会觉得吃惊吧。

“那，哥哥，后来广陵府又是怎样宣布改了规矩呢？”

“不是广陵府宣布改规矩，是一位内侍公公出来亲自宣布？”

“什么？”傅春儿吃了一惊，她以为这次皇商遴选不过就是广陵府和户部官员出面罢了。然而竟然有内侍广陵府出现，这是什么情况？

“应该不会错吧，我看出来人面白无须，说话又尖声尖气，穿着服侍也不同，我听薛定贵与那孙老爷提起，应该是宫里内侍，而且一口北方话，不大像是南方藩王府邸里出来。”傅阳一面回想，一面说。

联想到近连番种种迹象，傅春儿想，不会是皇帝又北方坐不住了，跑来南巡。要知道，上回南巡，皇帝老儿可就是黄家园子里住上了好几日。想到这里，傅春儿又问哥哥：“那前日里戴家三叔三婶儿过来，口口声声说，咱家认识贵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那内侍出来，先是特地问了一声，说是广陵府有家字号叫做’馥春’不，有没有中选。跟着广陵府官员就直说咱家还没轮上呢，而且看样子今日也是轮不上。那位内侍公公’哦’了一声，就转了进去。一会儿再出来，就宣布了第二日重选。”

傅阳细细地回想当日情形，“那时，大家都已经觉得是戴家中选无疑了。竟没想到出了这样一番变故。当时戴老爷子还好，是薛家脸先气白了，然后一旁嘀咕了好些咱家认识贵人什么话。我是没多想什么，可是大约戴家三叔听了去，晚上说与三娘子听，就过来咱家闹。”

傅春儿听了无语，心道那薛家，还真是个搅事儿精，只是她想不通，薛家那么大身家，到有这打算去尝试下做盐上头生意，怎么竟然对妆粉一块这么看重呢？

“我倒是听说，若是这次大比，放金陵府，或许薛家赢面就会大很多。金陵府，好多人家都争着用’薛天赐’香件和妆粉。”傅阳像是猜出了妹妹心思，稍稍解释了一句。

然而傅春儿还是觉得有些什么没有想清楚，正抱着脑袋细想时候，傅阳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中选之后，我总觉得有些好处，又有些不好。”

“这就叫，人心苦不足，既得陇，又望蜀。”傅春儿笑话哥哥。

傅阳哈哈一笑，道：“原来没得中皇商时候，总是觉得中了之后，咱家能堂堂正正地挂出一个’贡商’名号出来。可是如今中了，又觉得户部给加了诸多限制，今后生意怎么做，还真得好好想想。”

原来，傅阳适才去了广陵府，正是户部宣布了给“晋”贡商们一众约束，其中要命一条，就是贡方不得外泄。

“啥，那以前咱家发卖物事，中了贡商以后，就再也不能往外发卖了，是这个意思吗？”

“是——”傅阳透着一脸不情愿，“但是考虑到不少皇商都是晋，所以户部会逐个考察，我估摸着，咱家黑芸香、白芸香，还有头油，因为外头销量太大了，所以皇家不会这个上头卡咱们，多就是会要求包装精美，但是鸭蛋粉上头——”

傅阳说到这儿就不肯往下说了，但是傅春儿见他一脸怔忡，晓得大约是鸭蛋粉以后也如同戴家贡粉一样，被皇家所垄断，再也无法向普通人家出售了。她想到这里，便张口问哥哥：“哥哥，咱家昨日得中那三成，乃是‘五色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