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帝位危机之险象环生(1/2)
慈宁宫中,我把皇后的想法向太后转述,太后毫不犹豫就给出答复,“静妃就算了,她那个脾气,只会给哀家惹事生非,反倒砸了哀家的盘算,不用招呼她。”
太后的态度斩钉截铁,我只得作罢,不再多言。这种时候,太后真是把握着每一分胜算,容不得任何闪失,亲情若是拦腰欲减去一分,她定然是果断舍弃这份亲情。
但很快她就陷入沉默,最后给了我幽幽几句,“墨兰,多亏有你在跟前为哀家分忧,为福临解愁。岚珍身为后宫之主,开口为静妃说句话都畏畏缩缩,哀家允不允是一回事,可她张个嘴就那么害怕吗?哀家真是望着火炉发楞——恨铁不成钢,怎么就助不上一臂之力呢?”
我只提及皇后希望静妃出席,丝毫未提她害怕太后的顾虑,没想到太后心中有数,一语就道破。太后希望把岚珍放到火里锤炼,变得名副其实,力稳博尔济吉特氏的权势。而我算什么呢?是那可以分忧解愁的飞蛾,是那不图权势的飞蛾,只为那燃在心底的爱,哪怕会被烧化,还是勇往直前,还是努力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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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亲王济度和他手握的正蓝旗从皇上与齐克新他们对峙开始就一直处在敏感位置,济度倒向哪边变得至关重要。济度与皇上向来很多政见相左,对皇上存有诸多不满。济度凭借议政王的身份在宗亲中颇有威望,吞齐喀不就是当初一心追随济度不惜冒犯皇上才被贬为闲散宗室吗?反对皇上的宗亲们把目标盯向济度,推举济度,也许他们认为,济度的统治符合他们的需求,所以他们一次次向济度献殷情,明里暗里表达他们的愿望,然济度不置可否,没有给予明确回应。
皇上跟前济度向来直来直往,没想到这次却显得深沉。吞齐喀他们的计划他心知肚明,可他并未向皇上禀告,但他也从不参加他们的聚会,对方甚至已经表明推举他坐上皇位,他还是一言不发。
难得的小心谨慎,难得的仔细掂量,太后以为他终是有所顾虑,毕竟老父王济尔哈朗当初就算得罪多尔衮,遭受多尔衮强行打压也依然坚持效忠皇上,而他此时如果参与兵谏,犯上作乱,岂不有违父王的临终嘱托?可皇位的诱惑怕不是那么容易抗拒?
于公,不想八旗兵马发生内乱,于私,不管是姻亲或是念着济尔哈朗的忠心,太后都不愿意济度参与,订婚宴的举行就是希望稳住他,同时制住叛乱宗亲,日后他势单力薄,也只能臣服皇上。
皇上得出的结论却不同,那就是鹬蚌相持,渔翁得利,济度就想做那渔翁,而且是不费一兵一卒的渔翁。叛乱成功,他站出收拾局面,一样坐上皇位。皇上平乱,他也可以站出来为皇上清扫,继续做他的王爷。
母子俩对济度的猜测虽不尽相同,但济度的模糊是一种安全也是一种隐患。
接到齐克新的寿宴邀贴,济度表示最近身体一直不好,能不能去到时再给答复。根据吴应熊接触尼思哈的消息得知,就算济度不参加寿宴,从他一开始得知他们的行动而不举报,他们就已经把济度圈为自己人,所以他们信心满满。
直至订婚宴头一天上午,太后才通知济度携带嫡福晋翌日参加订婚宴,谁知当晚最新消息传来,济度传话给齐克新他们,盛情难却的他参加完宫中的婚宴后,接着就会去齐克新府上贺寿。
济度最后时刻的表态,显然是危险信号,事情的发展波澜叠加,太后和皇上的脸色异常沉重,他终究是出于什么考虑,甚至不等大阅后收获鹬蚌,居然跳入水中提前参与,莫非他已有所察觉?
按照原先的筹划,订婚宴与寿宴同时举行,皇上将采取双管齐下的行动。皇上在慈宁宫稳住济度,而安亲王岳乐则带领将士包围齐克新的王府,对他们一网打尽,岳乐是宗人府宗正,抓捕作乱宗亲本就是他的职责。另外,齐克新是岳乐的亲侄子,顺治九年,端重亲王博洛(岳乐的三哥)病逝,其子齐克新袭亲王爵,岳乐对齐克新的了解了如指掌,所以他亲自布置对王府的包围,此次行动成竹在胸。
原先想着,济度不能去齐克新府上,岳乐就不用担心正蓝旗,可若是济度提前离宫赴宴,正蓝旗就会介入,岳乐的行动难免会生出变故,无法百分百保证原计划的顺利实施。
此时的我陪在乾清宫,皇上在我面前来回踱步,如何不动声色尽可能留住济度、争取时间让岳乐收网抓鱼让他变得很焦虑。大家一筹莫展,我也跟着发愁,事情若是进展不顺,皇上的处境就会岌岌可危,害怕、恐慌潮水般涌来,狂野地拍击我的心房,实在忍不住,右手捂住心口,气息加重。
拥坐座榻上,他好言宽慰我,“墨兰,回承乾宫去,好好休息,一会儿内大臣们过来,朕自会与他们商议,皇额娘肯定也在想对策,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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