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1/2）

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姬冰雁立马冲出自己的房间闯进满楼的房间。一进门便看到满地碎片和茶水渍在月光的照映下发射出的银光。姬冰雁急急走到满楼身边，掏出怀中的火折子点燃油灯，待屋内被灯火照亮姬冰雁这才发现满楼的神色不对。

“怎么了？”姬冰雁皱眉。

满楼听到姬冰雁的问话，这才勉强笑了下：“口渴了想倒些水喝，不想手不稳摔碎了茶盏。”

姬冰雁看着满楼僵硬的笑什么也没问，找来店小二把这一地碎渣清理干净，顺便赔了茶具的钱。

满楼坐在一旁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姬冰雁打算回房，满楼这才起身送姬冰雁。就在姬冰雁要出门的那一刻，满楼出声阻了姬冰雁的步伐：“姬兄可知道恒毓此时行踪？”

姬冰雁看着满楼忧心忡忡的表情，心里顿时微妙了。看满楼的样子，即使现在对楚留香还是知己之情朋友之义，但是以楚留香那个打蛇上棍，得寸进尺的性子，怕是离楚留香心偿所愿的日子也不远了。若说一开始姬冰雁会犹豫有些反对，但是在经过沙漠那些经历后姬冰雁不仅不反对，偶尔也会给楚留香创造一些机会。

脑海中回想起满楼当时毒发时楚留香失去理智的样子，姬冰雁眼神一闪，算了，还是替楚留香说些好话吧。

“你也知道，老楚那身轻功。我们本就晚一步，老楚又急着去确认苏蓉蓉她们的安全后回来找你，脚程自然是更快了。我虽然派出下属追他们，但是，他们也就是普通人，最多也不过三流高手。以他们的能力，想要追上轻功独步武林的盗帅，还差得太远了。”

“……这样啊。”满楼心下对姬冰雁的话也很是赞同，以他深厚的内力，修习的轻功亦属上乘，但是和楚留香比起来却还是在当初躲避石观音追杀时拖慢了楚留香。

有这样的一身本领，他也不用那么担心才是……

满楼右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刚刚那一瞬间的刺痛仿佛是错觉一样，然而被小二收拾走碎渣但还湿漉的地面告诉满楼，适才那一瞬的心悸不是错觉，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心神不宁失手摔碎茶盏。

当时满楼脑海里唯一想到的就是楚留香出事了，不知为何，他从瞎了后，不仅除了视觉以外的感观更为敏锐，也有了一些奇怪的直觉。就像当初所有人都以为铁鞋大盗死了，而他始终觉得那人没有死，还就在周围窥伺等待。当时大家都认为他是受太大伤害才会念念不忘，但是满楼知道，那不是因为仇恨而衍生出的执念。在听到父亲难过的自责哽咽后，他就明白了不能拿别人的错误和既定的事实去折磨自己也折磨身边爱他的亲人朋友。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了他的直觉并没有错，这次的心悸其实并不是极痛，但是很清晰，心中无比肯定地告诉自己是楚留香出事了！

捂住胸口的手渐渐收紧，满楼抬头看向姬冰雁，明明该是迷蒙晦暗的眼睛，却仿佛是从明月借了光华夺人心魄。明明该是惑人心的场景，但是却叫见到的人只感受到一股坚定，生不起亵渎之心。

“明日我们继续停留此处，拜托丐帮寻到恒毓行踪，等得到消息后我们就改道找他们去。”语气平淡，却是掷地有声。

姬冰雁不可置信地看着满楼：“你疯了不成？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张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