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2）

“多说无益，还是手下见真章吧！”无率先冲向楚留香，一招佛门看家本领，降龙伏虎拳使得虎虎生威。

两人都没有用武器，空手对掌，楚留香左手挡住了那一拳，微微向右一推，欺身上前，扣住对方的肩膀。无反手向后撞去，楚留香不得不放开扣住无的手。

又是一招招置人于死地的招式，楚留香虽然也是尽了全力想要制住无。然而，一个用死招，一个却不下杀手，这点区别带来的影响已经很明显了。

眼见无就要赢了楚留香，胡铁一阵焦躁：“老臭虫迟早要被不杀人这一点害死！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无赢了老臭虫然后安然离开吗？”

姬冰雁冷冷地看着海中交战的两人，向满楼问道：“满楼，你怎么看？”

“……胜负早已在开始就已经定下了。”满楼侧耳听着前方动静，“一个连想胜还是想负都不知道的人又怎么会赢。”

果然，无明明有几次时机可以彻底将楚留香打败，却总是犹豫着错过机会，让楚留香挽救了战况。

又是一次机会，楚留香身上的伤扯动着楚留香的招式也不是那么灵活了，无再一次使出劈山掌，向楚留香脖颈处袭去。一个停顿，楚留香抓住机会，侧身从无右边躲过，半空中的身体硬生生旋了一个方向，右手反手一掌打在无后背。

楚留香向后急速退了一射之地，无却是跌落在地，捂着胸口咳血。楚留香一掌正打在他心脉上，纵然不是致命的伤势，可是一旦伤及心脉，却也是让人痛极难忍的，此时的无已经没有了反击之力。

胜负已定。

……

“哈哈……”低低的笑声响起，垂着头，无人能瞧见无此时的表情。

“哈哈哈……”笑声愈发肆意嘲笑，似乎笑够了，无抬起头，却不是看向楚留香，“满楼，你过来。”

楚留香停住了走向无的步伐，此时的无怕是不想见到他吧。

满楼有些讶异，迈步走向无的位置，身后的胡铁几人也跟上去。满楼走到无身侧，正要蹲下身听无究竟要说什么。

“小心！”琵琶公主突然大叫。

满楼不认为无会对他不利，一时愣住。而无的确没有想要对他不利，满楼纵是拼命想补救，终究反应慢了半拍，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而那匕首早已划破空气，刺入腹中。只是，却是刺入无的腹中。楚留香此时也才赶过来。

“哼，想在本公主面前偷袭，做梦！”琵琶公主站在满楼旁边，指着无刚刚伸进怀中正要掏出什么的右手，笑得有些小得意。

楚留香看着那插在无腹部闪烁的锋芒的匕首，听着她在耳边得意的话，终是不能再忍受，将琵琶公主狠狠推开。

“喂！你做什么！我可是在救你们啊！”琵琶公主被楚留香一把推开，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留香叫喊。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人有时间理会她了。

满楼单膝跪地扶着无，颤抖地摸上无的脉搏，生机微弱，死相已呈。

无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看着琵琶公主像是要用尽余下生命一般狂笑，笑得琵琶公主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任是满楼和楚留香几人怎么阻止，无始终在笑。他怎么能不笑，他的一生就像是一个笑话。在生命的最后，却他发现，他的一生何止是个笑话，究竟，他的生命有在他掌控中过吗？

……

疯狂的笑声嘎然而止，无的右手垂落下来，手中东西也滚落在地，而无的眼睛就正对着那两样东西不肯闭上。

沉默蔓延，楚留香红了眼眶，睁大了双眼。不知道多少个深呼吸后，楚留香才勉强压下眼中的涩意。走上前，楚留香将那两样东西捡起，一个简陋的香囊，一串古旧的佛珠。

伸手拂过无的眼，让他阖上双眼。楚留香心中悲恸，他们俩之间曾经做过朋友，也当过敌人，然后，成了陌路人，在最后，却是阴阳相隔不再相见。

满楼轻轻将怀中的人放平在地上，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留下的东西由我保管吧。”

“好。”楚留香将手中那两样东西递给满楼，无既然最后是让满楼过去，如今，他的遗物交给满楼也是当然。

满楼接过楚留香递给他的东西，仔细摸着上面的纹路，嘴角轻勾，眼角却有一滴泪滑落：“原来如此……何苦……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