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无？”满楼一愣，这人他虽然并不认识，可是这名字他却知道。

“原来是‘妙僧’无。”满楼嘴角轻勾，“听闻妙僧精通佛法，既然有缘相见，何不坐下，同某品上一盏香茗？”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满楼邀无坐下。

虽然嘴角的微扬尽显满楼的温润如玉的气质，无即便不喜，心里也不免暗暗赞叹。

“别用这张脸笑。妙僧一称早已抛去，直接唤我无即可。”无撩开衣摆坐下来。

话中并没有什么特意强调的语气，但满楼却是感受到对方的确是极为不喜的。满楼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若有所悟……

而无却误解了满楼的动作，微微讽笑：“如何，用着我的脸，有何感想？”

原来真是被易容成面前这人啊。

满楼嘴角笑意不变：“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难道满楼换了张脸就不是满楼了？而无不会因为满楼此时之面容就不再是无一般。”

“你倒是还能笑得出来。如果你还在等楚留香来救你，那也不必了。虽然你依然是满楼，但是在楚留香的眼中，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再者说，如今的他怕也是自身难保了。”无盯着满楼依旧上扬的嘴角，慢悠悠地说：“听到这个消息，如今，你可还能笑得出来？”

“在下还是开心，惹上石夫人这样的敌人，还能活到现在，难道不值得开心吗？作为一个俘虏，还能得你们如此礼遇，难道不值得庆幸？作为一个俘虏，能有朋友不顾生命安全前来营救，这样的友谊难道不值得某笑上一笑？”满楼当然知道楚留香已经被石观音带至石谷中，但满楼并不十分担心楚留香的安危，他相信楚留香的能力。

“你倒会说话，难怪能让她放任你这么一个威胁而不动。”这个她是谁，两人心中都有数。

“不喝茶吗？”将茶盏再往无处推了推，满楼笑言相问。

听着无吞咽的声音，满楼将茶壶柄移向无一边，以方便对方倒茶：“不知无至此，有何指教？”

“无甚要事，不过前来看看，不过来谷中不过一日就得了不少人维护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摸样。”

瞧见满楼顿时紧绷的身体，无终于满意地笑得真实了点：“此不过小事，无来此，不过受人之托而已。”

“哦？不知是那位还挂念着某？”听无的意思，并不打算对谷中的少女动手，满楼稍稍放下心来。

“自然……”无看着满楼，意有所指：“非敌。”

“非敌，却也不一定就为友。”执起茶壶，为自己有倒了一杯茶，满楼气定神闲地接道，既然对方有意神秘，他这个客人当然要配合。

“你是个聪明人。而楚留香也是智勇双绝之人。我和她说了，对你们，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办法。否则……可惜，她却从不听我劝告。”无讥笑一声。

“某此时手无缚鸡之力，无还如此戒备，也许某应该自豪一下才是？”

“哼，放心，我来此，自然不是要杀你的。”

“看来某这条小命还能多留些时日了……”满楼表面庆幸，但心中却是极其诧异的。既然无如此忌惮于他和楚留香，那么，无此举可就大有深意了。

“说了这么久，无还未曾告诉某，这前来找某之人究竟为谁？”

“一个不知深浅的初生之犊。”无很直接给了自己的看法。

满楼将自己认识的人梳理了一遍，叹息一声：“如此，某明白了。”

以对方的年岁，比起无来说，的确小了点。

“哦？明白了什么？可否说予在下听听？”无心中念头转一些猜想过，似是随意地问道。

“自是明白应该明白的，而无你又是否真的明白应该明白的？”满楼反问。

“执念是魔，某尝闻妙僧之高洁，自幼于少林中成长，只是，后来却试图颠覆武林，某不明白为何？”

“为父报仇，有何不可？人皆有欲，我如何不能去取我想要的？”无很直接地回答了满楼的话。

“某却是好奇了。你究竟是执着于怨还是恨，或者是单纯地报仇？亦或者，从头至尾……你不过将一种执着变成了一种执念？”

“你说什么！”

满楼执起茶杯，一饮而尽：“浮生如茶，破执如莲。苦甘味俱全，方为人生。佛门高徒，某却不信无连这点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