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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表姐写的,呵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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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生笑了起来,这刻他觉得他的阿姐并非一直是姐姐的角色,也有担心,也有害怕,他抱着他的阿姐,轻声安慰着。

“那我不去念高中了好吗?”

阿清又连忙摇头,“不好,你要去念高中,你是读书人,当然要念高中了。”

“那你见不到我怎么办呢?”

阿清抿抿嘴唇,毅然地说:“我等。”

言生的中考成绩很好,是他那个镇的第一名,已经收到县中的录取通知书了。

过完这个暑假就可以去上高中了,正当言生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的爸爸被淹死在河里。

雪野的人,尤其是沿河居住的人,在雪野河涨水的时候,总会带着工具去河边捞从上游冲下来的木头,抓木头的人须得找一个水流较为平缓的地方,木头一下来,就扔出用绳子绑着的铁钩,稳稳地抓着木头,抓住了,就得拼力气了,言生的爸爸就是在这僵持的时候,被木头给带下了水,刚一下水,汹涌的河水就将整个人给卷走了,四乡八邻的人沿着河岸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尸体,应该是被水给带远了。

没有找到尸骨,言生就给爸爸葬了个衣冠冢。

一家人失去主心骨,日子过得昏天暗地的,人都如死去了一般,然而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妈妈自爸爸死去后就一直病着,言生尚在爸爸的死中挣脱不出来,这个家只有靠着十九岁的阿清支撑着,屋外的活计都扔掉了,阿清除了每天做饭外,尚得给妈妈熬煮药草,言生整天失魂落魄的,在一个地方一呆就是一整天,话也不说句。阿清看着就只知道流泪,这几天眼泪似乎都流干了。她的心是很痛的,然而她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安抚言生,只得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照顾妈妈,照顾这个家上,丝毫不能让自己空下来,一空下来,那种蚀骨的痛就会涌了上来。

十几天过后,妈妈的病情好了许多,只是人消瘦得厉害,言生也渐渐恢复了过来,然而总是无精打采的,那股精气神全然不见了。

一天,妈妈把阿清叫进去,对阿清说:“言生的高中还是不要念了,家里没钱了,就让他帮着你做活吧,怎么着都是一辈子的。”

妈妈盯着阿清,阿清含着泪摇了摇头,对妈妈说道:“言生要念书的,他是个书生,不念书能干什么呢?”

妈妈也不知道说什么,闭了眼睛,滚落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从妈妈的房里出来,阿清到了言生的房间里,刚一进门就听见压抑的哭声,阿清的眼泪又哗的一下流出来了,进去一看,言生正躺在床上流着泪,他是没有看到阿清的,阿清也躺了下来,从后面抱住言生,脸颊贴着言生的背脊,低声地说:

“爸爸死了,你就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了,你垮了,这个家就完了。”话还没说完就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说完后就抱着言生痛哭起来,从爸爸死后她一直都没这么痛快地哭过,总是压抑着,现在,她再也抑制不住了。许久后,言生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阿清,像以前那样用嘶哑地声音哄着:

“阿姐,别哭,别哭。”

第二天,当阿清起床后,言生早已起床了,他的眼睛还是红肿的,见到阿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暗暗地叫了一声阿姐,阿清又不争气地哭开了,不过这次是悲欣交集的。

那白色的挽联已经旧了,破了,纸扉飘着,阿清和言生就端着水去清理这些对联,此时,言生已经比阿清高出一个头了,所以都是阿清将布给洗好,拧干,再递给言生,而言生就惦着脚尖清理。阿清仰着头看言生,心终于放了下来,那个言生正在一点一点地回来呢。

每天言生都跟着阿清忙活着外面的活计,阿清是坚持不让言生做这些的,但是言生也不反驳,只是笑着,跟在阿清后面,阿清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阿清有时说的话多了,言生就喃喃地说地里这么久没人照看了,阿姐一个人忙不过来。阿清知道这是言生心疼自己呢,也就不再说什么,只给他分派轻松的活,言生笨手笨脚的,做错了,阿清也只是笑,指点一下,言生还是学不会,阿清就自己动手做,言生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站在旁边,阿清噗嗤一声笑出来,打趣着说:你是书生嘛,又不是干这个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言生也不搭言,只是傻笑。

这时过路人看见了,听见他们几句玩笑话,就跑去和别的人说,说是这一对越来越像夫妻了,恩恩爱爱的,看来要圆房啦。

阿清听到急得直跺脚,骂那些七嘴八舌的人,言生就握着阿清的手,让她别生气,说是生气气坏了身体划不来,阿清脸火辣辣的烫,想起那些风言风语,越发可恼,然而有什么办法呢?阿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生气,只觉得这气生得也有些甜蜜的味道。

言生还是跟着阿清忙活计,这下阿清犯迷糊了,外面的活计已经走上正轨了,只需偶尔照看一下就好了,而言生却像是小学生似的问东问西,似乎在学习做农活一样。一次阿清和言生在地里锄草,阿清正色道:“言生,你是读书人,明天就别来地里了,好好读书吧。”

言生不说话,这下阿清就拿出了姐姐的架势,也不是温言温语,而是颇为严厉的。

“你听到了吗?”

“阿姐···。”言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去念书了,在家里帮着阿姐。”

阿清呆了一下,眼泪就下来了,一句话都没有,也不理言生。言生愧疚,上去拉了拉阿清的衣角,阿清甩开了。

“爸爸死了,家里只有你和妈妈,妈妈又生病,我去读书,家里少了一个劳力不说,还要供养着我读书,这不是这个家能承受的。”言生低沉着嗓子说。

“谁说不能承受啦?”阿清抬起泪眼,一脸的失望:“骆言生,你必须去读书,家里用不着你。”

说着就走了,言生扑簌扑簌地掉着泪。

阿清晚上叫来了二叔,她觉得只有二叔能帮助她了,二叔默默地来到她家,坐下喝茶,他和言生妈妈商量着什么,等言生一进门就开口说:“去把你媳妇叫进来。”

言生就出去找阿清,阿清在石梯子上坐着。

“阿姐,二叔叫你进去。”

阿清就进去了,二叔喝了一口茶,看了看言生妈妈,言生妈妈点头同意让二叔讲,二叔就说道:“你们也大了,刚才大嫂和我商量了一下,这个月十六你们就圆房吧。大哥死前也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家业虽然萧条了些,但做个酒还是成的。”

阿清和言生都低着头不说话,二叔也不看他们同意不同意,接着就说道:“言生也准备准备,开学了就念书去。”

“可是···。”言生刚开口想说什么,就被二叔给抢断了:“可是什么?你家里我帮衬着,你读书的钱我出,你还可是什么?”

言生就说不出话了,低着头。阿清给二叔添了一碗茶,拉过言生,两个给二叔郑重地磕了一个头。二叔的老眼也突然被泪水给充盈了。

雪野的八月是极美的,树木已经是一年四季中最葱郁的时候,山上的青杠树,杉树,枫树,柏树都葱葱郁郁的,叶子在阳光照射下泛着细细斑斑的光亮。树上的蝉叫,山间的鸟鸣,田里的蛙唱都是不断绝的,更别提那望不穿的湛蓝天空,那洁白悠闲的白云,更别提那清澈的河水,稻香的田野。

阿清坐在窗下,窗是新糊,有些娇羞地,有些惊恐地看着外面的人,今天热闹了一整天,阿清还是一点都不累,因为她只出去拜了个天地,想着刚才拜天地的时候,自己和言生都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怎么结束的,阿清全然回想不起了,只知道被人给簇拥着,挂红,磕头,喝酒,都是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堂屋声音大得什么都听不见,她轻声叫言生言生也听不见,想瞧瞧言生也没有瞧见,拜天地一结束就被人给推进来了,现在连饭都还没吃呢,而外面的人已经吃了几轮了。

正在这时,就看到言生溜进来了,捧着一个大碗,里面装了好些菜。

“阿姐,快吃饭吧。”言生把饭递给阿清,阿清怔怔地看着言生,泪水似乎又要流出来了。言生连忙帮她拭去眼泪。

“阿姐,你太爱哭了,以后别哭了,小心眼睛会哭坏的。”

阿清点点头,正准备吃饭时才发现言生的脸上全被人给糊上了黑黑的锅灰,这是雪野这一带地方的习俗罢,新郎在结婚这天总归要被伙伴给捉弄的。

阿清看着言生,终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嗔怪着说:“你去镜子前瞧瞧,看成什么样啦?”

言生果真去看了看,自己也嘿嘿笑了起来。

“你先吃饭吧,吃完了我来收碗,我去招呼客人。”言生刚要走,就被阿清一把拉住。

“过来,我给你擦擦。”

言生就听话地坐下来,阿清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给言生擦着脸,这时正好有人进来,言生早一溜烟跑了。

阿清看着,竟然又流下了泪来。

那一个夜是雪野极美的一个夜,言生抱着阿清,听着窗外的夏声,月光从窗户溢了进来,照在阿清脸上,只把言生看呆了,那眉,那眼,那鼻,那嘴,都是美的,美得惊心动魄,言生感动得想流泪,却又流不下来,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着阿清。

“阿姐,你真美。”

阿清不说话,她在想事情,想七岁的言生,想十岁的言生,想十七岁的言生。

“这个夜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言生流露出诗人的感伤,但是立马被喜悦灌醉了。

“你要去县城了,我好久也见不到你了。”阿清兀自地说,不觉得将脑袋缩进了言生的胸膛。

“我会给你写信的,放假就会回来看你。”

“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照顾好这个家,等着你回来。”

“嗯,一定会回来的,阿姐,我一定会回来的。”

言生的别期终于到了,那时是八月中旬,言生尚有另一个同学也考进了县中,他们是约定一起去报到的。阿清和妈妈送着言生,那个同学的家人也送着他。他们一路鲜有说话,都在不停地赶路,这一去县城八十余里,都是山路居多,班车也没有开通到雪野,只到镇上,而雪野到镇上也有三十余里,而阿清他们相送,也不过送五六里,剩下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走了。阿清红着眼睛,挽着妈妈的手跟在言生后面,他们两个读书人是走在前面的。天依旧是黑的,现在天热,乘着夜凉好赶路。

“别送了,就在这里分手吧。”言生和他同学似乎约定好地说。

阿清他们停住,言生给妈妈说了几句,就看着阿清,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照顾好自己。”

“嗯。”

“你也照顾好自己。”言生说。

“嗯。”

“阿姐,等我。”

“嗯。”

言生同学已经道别完了,在路边等着言生。

言生对阿清说:“我走了。”

“嗯。”阿清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言生握着阿清的手,用力捏了捏,然后就转身走了。

那时阿清二十岁,言生十七岁。

言生在县中念书的时候,阿清和妈妈就勉力支持着这个家,很辛苦,但是也不说累,日子过得也还行。二叔除了给言生供养之外,还照顾着这家孤儿寡母,二叔没有子嗣,他是把言生当做自己的儿子的。

言生在学校总归是最努力的一个,用度也是最节约的一个,周六周末就去捡煤渣卖,也能勉强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他每年暑假寒假一准儿回去,回去帮着阿清干这干那,阿清也不太反对。

在言生高二的时候,同班的一个女生对言生表示出了爱慕,她是县里一个局长的女儿,长得也漂亮,功课也好。但是言生心只念着他的阿姐,并没有其他想法,于是就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他却不敢说他已经结婚了,只是说学习要紧。对于隐瞒自己结婚这一事实,他感到愧疚,觉得对不起阿清,他后悔了,想去把真相告诉那个女同学,然而那个女同学已经将兴趣转移到另一个同学身上了,言生终于松了口气。越发觉得他阿姐的好来,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姐是对他一心一意的,为了这个,也是不能负她的。

生活虽然艰苦,时间却总在一点一点地往前。言生就快毕业了,他和二叔商量了一下,决定回侬玉小学当老师,考大学对于他来说是极不现实的。

言生终于回来了,那年阿清二十三岁,言生二十岁。

阿清早早地去等待言生了,那时的阿清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头发用大红绳扎了起来,往风里一站,是那般的楚楚可人。

言生提着行李,远远地看着阿清,眼睛就被雾给遮住了,快步跑过去,边跑边喊:

“阿姐···阿姐···。”

阿清就笑了起来,觉得跑过来的就是自己初来言生家的那个小男孩,她觉得时间倒流了,自己和言生就好像做了一个梦。

言生依旧握着阿清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像是当初送别的时候。

言生在侬玉小学当了老师,所有的课程都教,所有的年级都带,言生教课好,学生能听懂,学生有问题,去问言生老师,一准儿能得到正确的回答,不是像以前那样老师只让他们看书。

每年的期末考试,言生的班级考试一定是整个镇里几所学校中最好的,言生很受学生爱戴,家长见到言生都恭敬地叫一声先生,过年的时候还有许多学生来言生家拜年呢。

阿清和言生有了第一个孩子,然后有了第二个,再有第三个。

他们的生活过得平平淡淡的,但是是很幸福的。几年之后,二叔从校长任上退了下来,言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校长,他当了校长后就一直没变过,直到三十多年以后退休。

在这三十多年中,他们的儿女长大了,孙子孙女也出生了。

言生和阿清没事时就在村里溜达着,一个前一个后的,言生习惯把手背在背后,这是他当老师养成的习惯,阿清就在后面打趣言生道:“哟,你都退休了,还端着校长的派头呢?”

言生就回过头来,对着阿清羞涩地笑了笑:“习惯,习惯。”

阿清就笑了起来。

言生是在一个夜晚平静地去世的。

言生临走时拉着阿清的手笑着说:“阿姐,我走了,你莫要哭。”

当天晚上言生就走了,阿清也真的没有哭,她只觉得这一生已经满足,而自己不多久也会追随言生而去,所以并不觉得悲伤。

言生的头七那晚,阿清在屋外乘凉,她看见她的小孙子龙儿在屋前玩水,水明晃晃地反映着月光,她走上去,叫了一声龙儿。龙儿却没有回答。仔细一看,这哪里是龙儿,分明是七岁时的言生嘛。

只见那小孩儿回过头来笑着,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阿姐。”

阿清的泪水就哗地一下流了出来。

那一年,阿清七十八岁,言生七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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