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1/2）

朱四心想，被赵金这一闹，娶贵香是娶不成了。（）我想得到不能得到的，决不能让别人得到。于是，痛下决心道：

“后天陈集大会，在会上就按家法，让她骑木马处死！”

怪不得鲁迅说我翻开历史一查，……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吃人”两个字！

他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非常惋惜。一块已经到嘴的肥肉，被赵金这一搅和，突然又从嘴里飞了出去。他正瞪着眼，咬着牙，心里恨着赵金。突然间，脸上又转化成要哭的表情。

虽然他和耗子早有预谋，娶亲不成，就把她处死。但他的根本目的，是要拥有贵香，而不是处死她。真的这样做的时候，实在违背他的心愿，所以他又感到惋惜和难过。

反过来说，尽管他感到惋惜和痛心。可他这样做，又是必然的，因为他心理邪恶，因为他掌握着暴力工具。

值得庆幸的是，民间反对这种吃人礼教的斗争已经开始。不仅反对封建礼教本身，而且反对维护这种制度的暴力。尽管这种反抗是自发的。正是这种自发，终将转化为革命洪流的根基。

朱四这一番话，泯灭了赵金的善良。激起了她的私心。

她心里想，骑木马处死，虽然残酷，却断了老淫棍娶她当姨太太，威胁我地位的根。

这样一想，她不光心里踏实了。反倒为用家法，能不能行得通，担起心来。

她冷冷地说，贵香姓郭，浩东姓张，你执行哪门子的家法呀？执行家法，人家族人同意吗？你能执行得了吗？

显然，赵金已经由反对害贵香，转化为与朱四一伙人，一起害贵香的同伙。

管家安排完张团练，正好回来。听了这话，他拉长声调对赵金说：

“太太，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老爷是堂堂一乡之长，全乡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的主意，哪次落过空啊？”

说到这里，赵忠谦看了看朱四，又不无献媚地说：

“不光不会落空，还得叫人，心服口服。你就放心回去歇着吧，太太。”

他说着，还给赵金使了个眼色，把头一低，往外摆了摆手。

看来，母老虎是信服他们害人有经验了。啥也没说，就狼狈不堪地走了回去。